“對,每地隻設立一座學校,而且還是貴族學校。”李承乾十指交叉,身體向前探著,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為什麼?”孔穎達皺眉問道。
這老頭兒知道李承乾是那種不見不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之所以有這樣的決定,必然有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老頭兒很想聽聽。
“異族的人和我們不一樣,糟糕的生活環境讓他們的忠誠度極底,所以不管你下多大的力氣,到了最後他們還是會因為利益或者所謂的自由背叛。”李承乾將身體向後靠了靠,既然已經成功引起了孔老頭兒的注意力,接下來的解釋讓他輕鬆不少。
“何以見得?如果你早就知道他們會背叛又何必滿世界去打仗?消耗國力做這種沒有一一的事情有什麼必要?”孔穎達追問道。
“很簡單啊,這就像訓狗一樣。”李承乾看著老孔,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隻有先把那狗打服了,然後他才會聽話。”
這下,孔穎達更加疑惑了,剛剛李承乾明明說異族是不能馴服的,可是現在又說要把他們馴服,這種自相矛盾的解釋著實讓人有些費解。
但是好在李承乾並沒有讓他多等,不等他再問便接著說道:“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那些異族看中利益,那麼我們就給他們利益。”
“可是在他們並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利益時,我們就有義務教會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利益,隻要讓他們對我們的觀念產生認同,那麼我們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孔穎達說到底還隻是一個學者,對於政治和經濟方麵並不是很懂,李承乾儘管已經努力的在為他解釋,可這老頭依舊聽的一知半解,眼中寫滿了無數的‘懵’字。
李承乾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一番解釋白費了,歎息一聲搖頭說道:“孔師,其實你隻要知道教化那些異族的普通百姓並沒有任何意義就好,我們不能把有限的力量投入到那種希望無限渺茫的計劃裡麵。”
“所以,按我說的去做吧,漠北、遼東、西域各建一所綜合性的學府,一所隻招收異族中的貴族後裔的學校,隻要我們能控製住那些異族中的貴族,讓他們認同了我們的理念,那麼我們便等於是控製住了他們。”
“而控製住了那些異族中的貴族中堅,其他的底層百姓便不用我們去管理,他們自然用他們自己的方式讓那些生活在他們治下的百姓懂得如何繼續生活。”
李承乾這是在進行最後的努力,如果這樣子老孔還是不懂的話,那就隻能牛不喝水強按頭逼著他去執行,反正左右已經把這老頭兒的孫女兒給霸占了,也不怕他不從。
而事實上,孔老頭兒也確實沒什麼好辦法,一肚子建議提了跟沒提一樣,李承乾就是一意孤行,本想摔盤子不乾的小老頭兒看著身邊小孫女兒,也隻能按照那混小子的要求去做。
……
便是這樣,李承乾用極不要臉的方式將老孔爭取到了自己的一方,然後利用老孔去說服於誌寧等老家夥,讓他們將教化天下的想法稍稍收斂一些。
不過按下葫蘆起了瓢,他在這邊剛剛將老孔打發了,另一邊門口就闖進來另外一個老頭兒,而且一個個嗓門還賊特麼大,人還在門口,聲音已經傳到了後宅:“小子,你躲到哪裡去了?為何不來接俺老程,可是把俺個丈人給忘了!”
我了個去的!可不是忘了麼!
書房中剛剛準備小睡一會兒的李承乾猛的坐了起來,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該死,竟然把那些今天回來的老殺才們忘的一乾二淨!
‘咣當’不等李承乾從搖椅上起來,門已經被人推開,一個黑鐵塔般的黑老頭兒闖了進來,後麵跟著尷尬的侍衛們。
“呦嗬,你小子很悠閒嘛!”
黑老頭兒的破鑼一樣的大嗓門震的房梁上落下幾縷灰塵,李承乾的耳朵也被震的嗡嗡做響,不過此時也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看著老程皮笑肉不笑的那張老臉,苦逼的秦王殿下隻能賠著笑說道:“這,這,這不是丈人麼,丈人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說明日早上才到麼?”
“少來這套,彆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小子玩的什麼鬼把戲。”程咬金幾乎是獰笑著來到李承乾身邊:“說說看,是不是把老夫給忘了?”
“沒有,絕對沒有!”李承乾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是決對不會承認自己的確忘了的。
“老夫信你還不如相信天竺人!”老程不屑的撇撇嘴,看了眼警惕的小白和夜魅:“這幾個丫頭你還沒收到房裡?”
啥?啥收到房裡?程老貨話題轉換之快讓李承乾驚訝於他的腦洞。
而小白和夜魅兩個則是瞬間俏臉飛起兩團紅潤,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從老程身上移開。
“嘿嘿……”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老程為老不尊的笑著,隨後看向李承乾:“你小子這段時間到底在折騰些甚。”
“忙著和世家那些老家夥鬥法唄!”李承乾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以老程消息的靈通,李承乾相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定瞞不過這老頭兒的耳朵,索性也不瞞他,利用盞茶時間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都跟他講了一遍。
“你小子最近性情可是變了不少,按照你以前的性子,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就罷手吧?”程咬金還是比較了解李承乾的,聽他說的輕描淡寫,不由有些納悶。
“罷手倒不至於,不過現世報這種事情做的有些煩了,打算換點有趣的方式。”李承乾聳了聳肩,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著老程問道:“丈人回來可見過琳兒了?”
一聽李承乾問他有沒有見過閨女,老程的邪火兒又上來了,瞪著眼睛說道:“見個屁,老夫不見你這小子來接,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連宮裡的宴席都沒顧上吃!”
“呃……”難得從老程這裡感受到關心的李承乾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隔了好半晌才說道:“那個……要不我讓琳兒帶著你外孫女兒回家住上一段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