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得意的樣子讓李承乾莫名感到一陣煩躁,這不是說他真的在生長樂與小武的氣,而是那煩躁來的很是古怪,就好像突然間就生出來的了一樣。
“哎呦,這不是秦王殿下麼?剛剛小生出門的時候就聽到喜鵲在叫,沒想到果然遇到了貴人。”就在李承乾打算招呼長樂和小武離開,不要在這裡搗亂的時候,一個略顯輕浮的聲音自他背後傳來。
那聲音聽著有些刺耳,雖然字裡行間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但聽上去就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正覺得有些煩躁的李承乾深深吸了口氣,心裡為身後那家夥默哀了那麼一瞬,扭頭乜著眼睛瞥了一眼:“誰家的狗沒有關住跑到街上來狂吠?”
“秦王殿下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風,小生隻不過是過來打個招呼,沒必要如此損人吧?”李承乾身後那家夥語氣依舊,甚至還不忘在臉上掛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我道是誰,原來是鄭秋林公子當麵,隻是聽說前段時間鄭公子被鄭公禁足,怎麼?這段時間被放出來了?”李承乾看清來人之後,嘴角輕輕挑起一個弧度。
但是‘放出來了’明顯還是指這鄭秋林是條狗,因為人畢竟是不可能用放出來形容的。
不過這鄭秋林也算是好涵養,聞言並不生氣,隻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生謝過殿下關心。”
隨後抬首看了看頭上的匾額,略帶驚喜的說道:“原來秦王殿下也有這樣的愛好,不如小弟坐東,包下這‘春裡夢’以搏殿下一灑如何?”
那鄭秋林這樣說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似乎想要坐實李承乾去青樓的事情,而就在他琢磨著接下來應該如何刺激李承乾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請我高明哥哥!”
此話一出,鄭秋林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扭頭就想訓斥,可是就在他一轉頭的瞬間,兩個嬌美、俏麗的女子便出現在了李承乾的身邊。
“哎呦呦,今天吹的這是什麼風,小生竟然有緣得見長公主,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看清了李承乾身邊兩個女子其中一人之後,鄭秋林壓下了所有的不滿情緒,賠著笑上前見禮。
“滾開,再靠近一步,當心你的狗腿。”
這一次鄭秋林看清了,一直在說話的並不是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大唐長公主,而是李承乾身邊的另一個漂亮姑娘,而且與長樂相比,這軟妹子更加妖嬈更加讓人心動。
也不知鄭秋林是受了什麼刺激,麵對李承乾於長樂兩位金枝玉葉的皇族,被小武接二連三鄙視之後竟也不著惱,反而笑著問道:“這位小姐是……?”
“鄭秋林,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問她的名字。”李承乾看到小武陰鬱的臉色,瞬間想起了什麼,帶著幸災樂禍意味調侃道。
“怎麼?”鄭秋林一愣。
“鄭公子莫非是忘了當初要把本郡主遠嫁薛延陀的事情了?”小武的聲音有些冷,再配合上她絕世的姿容,看在某些人眼中彆有一番味道。
鄭秋林眼中先是一陣迷茫,接著露出恍然之色,以手撫額說道:“哎呀,沒想到竟然是新陽郡主當麵,小生眼拙,恕罪,恕罪!”
天欲使人來忘,必先使其瘋狂!
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李承乾在小武出頭之後,明智的閉上了嘴巴,與長樂躲到一邊看起笑話。
武媚這丫頭時年已經十五、六歲,一雙靈動的眼睛裡時不時就會閃過一抹讓人心驚的光芒。
這種神態落在李承乾眼中,就是一個妖精即將出世的征兆;而落在鄭公子的眼中,卻讓他有種欲火攻心,難以自持的感覺。
可是小武真的那麼容易被人掌握麼?以她的智力與能力彆說一個鄭秋林,就算是加上他老子,再乘以十估計還是要差上幾分。
果然,小武這丫頭並沒有讓李承乾失望,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鄭秋林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的確是眼拙,不過說起恕罪……,如果你能現在就把那一雙惹人生厭的眼珠子扣出來,或許本郡主會饒你一命。”
“什麼?”鄭秋林有些差異的看著小武,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這樣血腥的話會從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
“回去讓你家裡給你安排後事吧,當初本郡主正在禁足那你沒有辦法,現在我出來了,你認為自己還有活路?”小武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毫不掩飾自己心中對鄭秋林的厭惡,直言威脅。
這下子鄭秋林的臉色徹底變了,眼角抽搐著:“新陽郡主,不要忘了,你隻是陛下的義女,還不是大唐的公主。”
“那又如何,比你一個繼承郡公無望的浪蕩子本郡主還是高貴不少的。”看著鄭秋林難看的臉色,小武換上一副笑臉:“就算是你家老爺子在也不敢在本郡主麵前大放厥詞,你一個紈絝子弟又有什麼資格誇誇其談,沒用的東西!”
一句‘沒用的東西’徹底觸動了鄭秋林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經,讓他有種光天化日之下被剝光了衣服的感覺。
這鄭秋林從來都是自詡堪比諸葛,但偏偏生不逢時出生在大唐這個時代,所以他總是想著如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蠱惑李泰就是他想要證明自己的途徑。
然而這一次他挑錯了對手,在蠱惑李泰的結果未知的情況下,便被李佑一頓狠揍,如果不是運氣好,估計那天就被打死了。
在這之後,家裡就不再讓他參與到這件事情裡來,養好傷的鄭秋林徹底成了一個邊緣人,甚至就連一些旁支都會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世人就是這樣,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所以當小武鄙夷的說出‘沒用的廢物’五個字的時候,鄭秋林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我是廢物?那你新陽郡主又算什麼,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以色娛人而已,郡主,切,天知道你郡主的身份是怎麼來的!”言罷看了李承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