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四章 說法不同而已(1 / 1)

去而複返的李承乾讓李靜仙覺得有些頭疼,可是沒辦法,誰讓當初自己嘴賤認了這麼個記名弟子呢。

“師傅,我就是找您隨便聊聊,您彆上火,啊!”李承乾從老頭兒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種叫做‘痛不欲生’的情緒,主動安慰道。

李靜仙對於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子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按說這小子平時沒大沒小的,總跟他老頭兒、老頭兒的叫他很應該很生氣才是,可不知為什麼就是生不起氣來,有些時候甚至還覺得這樣也不錯。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正所謂佛家講因果,道家講緣法,李靜仙身為道門前輩,自然是更看重這一點。

不過,說到底有緣歸有緣,李承乾這種行為還是讓老頭兒覺得有些無法接受,沉默以對片刻才緩緩說道:“你小子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卸磨就殺驢,過河就拆橋的德性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師傅,您看看,您老怎麼說也是九十多歲的人了,弟子這還不是為了逗您開心,讓您享享天論之樂麼。”李承乾知道老道士並不是真的生氣,嬉皮笑臉的湊到他身邊:“不過話說回來,師傅您就沒有孫子,重孫子之類的麼?為什麼不帶他們一起出來玩啊?”

“哼,帶他們出來?帶他們出來還不被你小子給玩死!”老道士翻了個白眼給李承乾,頓了頓才說道:“說吧,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了?”很顯然,這老頭兒並不想提起自己的過往,也不想提起家裡的事情。

好在李承乾也不是好奇心那麼重的人,老頭兒不喜歡提,他也就索性不問了,低下頭想了想說道:“咱還是聊聊您說的那個天機推演吧,這事兒弟子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不是不信這個麼?”

“不信是不信,但是多了解一些以後也好出去唬人不是。”李承乾說道。

“……”老道士有些無語。

感覺不管什麼話,到了李承乾嘴裡總是會變一個味道,明明是一種很高深的學問,怎麼到了他人嘴裡就變成另一個意思了呢。

“師傅,您聽過蝴蝶的翅膀麼?”見老頭兒不說話,李承乾便繼續問道。

老頭兒搖頭。

“就是……”李承乾想了想,將哥倫比亞蝴蝶換了一個比喻:“比如泰山頂上有一隻蝴蝶,有一天這隻蝴蝶扇動翅膀飛起來了,結果數天之後東海那邊掀起一場風暴。”

老道還是沒說話,不過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意外。

“師傅,您到底聽說過沒有?”李承乾等了半天不見老頭兒回答,便忍不住追問。

老頭兒在李承乾的追問下歎了口氣:“你明明說自己不信天機推演,可是卻舉了一個天機推演的例子……,你……”

老頭兒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這個徒弟,這家夥足夠聰明,悟性也不錯,可就是……可就是太特麼能氣人了!

再這樣繼續下去,李靜仙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哪一天被他給活活氣死。

“這就是天機推演?天機推演就是這麼簡單?”震驚說‘天機推演’這麼深奧的東西,竟然隻是哥倫比亞蝴蝶的另一個高端說法,李承乾並沒有發現老頭子情緒的變化。

“要不然你以為天機推演是什麼?”

“天機推演不就是看天麼?看星星,然後就知道千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胡說八道!”老頭兒忽然就怒了,拍著桌子說道:“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你們不都是這樣說麼?前幾天您不是還說,什麼貪狼星光芒大做什麼的。”李承乾‘怡然不懼’的與老頭兒對視。

李靜仙被懟的有些下不來台,吭哧的半天老臉憋的通紅:“那……,那不過就是換了個說法。”

換了個說法,好高端的表達方式,敢情這幫老頭兒們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忽悠人的,李承乾不無吐槽的想著。

……

良久之後,老頭兒情緒平靜了一些,咂咂嘴有些感慨的說道:“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比你師兄要都要強上許多,能把你收為弟子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師傅,您這話怎麼說的,有我這樣的徒弟你應該高興才對。”李承乾很高興老頭子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誇獎自己,但他絕不會承認自己的臉皮比腦子更加強大的事實。

“是福是禍老夫也不知道,總之前來的路你好自為知吧,為師已經教不了你什麼,以你的智慧應該隻要知道了天機推演的原理,想必很快就能掌握這門學問,你……可以出師了!”

李承乾有些鬱悶,本來他是打算找老頭兒好好聊聊的,結果聊著聊著就把‘天’給聊死了。

而且原來天機推演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神秘,左右不過就是根據已知來測未知,當然,用比較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邏輯推理。

這就好比後世的那些金融專家們預測未來大盤走勢一樣,他們會根據一些國家政策、國際形式、企業經營發展方向等已知條件來判斷在哪些時候適合投資。

當然,這並不一定是準確的,因為影響股市的條件有很多,很有可能他們的判斷會失誤,但大多數時間他們的判斷還是靠點譜的,隻不過由於能力和其他國家消息封鎖,暗中操作等原因,會導致一些失誤的出現。

這就涉及到了另一個層麵,屬於鬥法的層次了,不是李承乾現在可以理解的,他隻能簡單的做出這樣一個比喻。

當然,這個比喻或許有些複雜,其實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老師在放回學的時候布置作業,如果你當時沒有記,第二天等待你的很有可能是被老師通知家長,或者罰寫。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邏輯推理,也可以說是最簡單的天機推演實例。

李承乾苦笑著感歎古人的‘說法不同’到底有多麼厲害,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書房,然後他在門口看到了已經很了他很久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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