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孩子的李承乾傻傻的笑著,也不管孩子是不是睡了,直接就是一句:“來,叫聲父親聽聽。”
“你這孩子,怕不是樂的瘋了吧,孩子那麼小,怎麼可能會說話。”長孫皇後被李承乾的表現氣的哭笑不得。
“母後,萬一會叫呢,您說是吧。”感受著懷裡孩子與自己血脈相連的那種溫馨,李承乾嬉皮笑臉的說道。
“若真是現在就會叫人,那還不被人當成妖怪!”長孫皇後瞪了李承乾一眼,隨後伸出手將孩子重新抱了回去:“去你父皇那裡吧,估計你父皇正等著消息呢。”
“那個……”李承乾不自覺得向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這孩子,怎麼說都不聽,不是說了男人進產房不吉利麼,你馬上就要出征,更不應該進。”長孫皇後以為李承乾還在惦記著要進去,麵露不悅之色。
“不是,兒臣的意思是,孩子是不是放在母親身邊比較好些?若是餓了也正好有奶吃,再說孩子剛剛出生,有母親陪著會比較有安全感。”
相比於大唐的迷信思想,李承乾還是比較相信後世的科學神教,後世都說母乳喂養好,那就一定是,後世說孩子靠近母親有安全感,那也一定是。
長孫皇後有些無可奈何的看了李承乾一眼,歎氣說道:“你這孩子,就算是你心疼媳婦兒、孩子,可是你總要讓你父皇看一眼吧,再說孩子還沒有起名字!你總要讓你父皇給起個名字吧!”
“呃……”李承乾有些傻眼,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想到,剛剛光顧著高興,竟忘了孩子起名字的事情。
……
兩儀殿,李承乾攙著長孫皇後來到老頭子的書房,孩子由一邊的宮女抱著。畢竟長孫皇後此時也要臨產,大著肚子不可能抱著孩子走上那麼遠。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吉祥!”有了娃的李承乾心情大好,又恢複了以前的搞怪。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都已經當父親了,還沒個正形!”長孫皇後在一邊戳了李承乾一指頭,走到老李身邊:“二哥,蘇氏剛剛誕下一子,乾兒來找您討名子呢。”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老頭子依舊沒有休息,也不知是在等自己孫子的消息還是睡不著。
“長子長孫,好好,好啊!”李二陛下先是把孩子接過來,抱在懷裡認真看著,隨後感慨的歎了一聲。
“父皇,您看這小子叫什麼名子合適?”雖然李承乾早就知道老頭子會給這娃起什麼樣的名字,但還是主動問了一句。
“看這孩子如此壯實,不如就叫……李象吧。像一頭小象一樣結實。”李二陛下琢磨片刻,一邊擺弄著懷裡孩子的小手,一邊說道。
原來……李象的名字是這麼來的?不過想想小妹兕子(小母犀牛)的名子,李承乾隨即又釋然了。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老頭子懷裡的孩子卻突然醒了,也許是被老頭子的大手弄的有些癢癢,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孩子的笑是最純粹的,不含任何一點雜質,李二陛下被笑聲感染,不由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看來這孩子還真是與朕有緣。”
有緣麼?若真是有緣不如給個皇太孫啊!李承乾心中吐槽,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隻是陪在一邊笑著。
……
不過輕鬆、愉快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孩子見過了,名字也賜過了,應李承乾的要求,宮女將孩子抱著送回蘇玫的身邊,而小李則留在了李二陛下的書房。
“出征的事準備的怎樣了?”李二陛下收拾心情,正色問道。
“兒臣打算帶一隊飛鳳軍出去,另外需要從軍校調一萬新軍以作後勤,主力部隊打算從西域軍團那裡調集一萬兵馬。”李承乾把下午商量好的事情說了一下。
“兩萬人?應付得來麼?”雖然老頭子對李承乾留在長安表示不放心,但戰場之上生死由命,也由不得他不擔心。
畢竟老李隻是想把李承乾從長安支開,不想讓他這個皇位最有力的繼承者在大唐最空虛的時候留下,但這並不等於他就想讓小李去死。
“兒臣不會與他們正麵對決。”李承乾搖搖頭,看著窗外的夜色沉聲說道:“兒臣打算學學霍驃騎,去莫北斷了曳莽的根,看他二十萬無根之木是否還有實力來牽製我大唐數萬大軍。”
牽製,這個詞讓李二陛下皺了皺眉頭,嘖了一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有一些猜測,不過關於西域,兒臣希望父皇能把西域軍團派去作前鋒,畢竟他們熟悉那裡的地形。”李承乾並不打算掩飾自己已經知道西域、遼東將要叛亂的消息,同時對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覺得你能牽製住薛延陀二十萬大軍?”李二陛下反問道。
牽製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相互的,薛延陀陳兵邊境二十萬,威懾大唐北境的同時的確可以讓李二陛下有所顧忌,不敢將全部兵力都投入到東、西兩線。
但是李承乾出征漠北對薛延陀同樣是牽製,若他真能狠下心在草原上殺個血流成河,老窩被掏的曳莽估計也沒有能力向大唐發起進攻。
“父皇,牽製二十萬薛延陀人容易,在兒臣看來他們隻不過是想要投機罷了,若東、西兩線守不住,則薛延陀人一定會乘虛而入,若是東、西兩線能夠打出反擊,估計兒臣就算不去漠北,薛延陀人也會主動退去。”
“所以兒臣此去漠北要做的就是徹底擊潰他們,讓他們永遠也不敢有南下的念頭。而且若是時機掌握的好,兒臣認為此行完全可以繞道西域,給西域諸國一個兩麵包抄,讓他們知道什麼是隨遠必誅。”
李二陛下終於知道李承乾的心到底有多大了,原本他還認為把李承乾派出去隻是讓他牽製一下薛延陀,隻要能把薛延陀人擋在陰山之北便可以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李承乾混小子竟然並不打算正麵迎敵,而是打算從背後來一場偷襲,這樣算下來雖然略有勝算,但對於定襄城來說,壓力便等於大了無數倍,因為他們必須防止薛延陀人的拚死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