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軍團與西域軍團可以撤回來了,不過李承乾卻沒什麼太高的興致,想到前兩天遞交給老頭子的折子,主動站出來:“父皇,兒臣這段時間公務繁忙,六率撤回來之後,實在無力再管,是以懇請父皇將六率劃規兵部管轄。”
“唔,既然如此,君集,你看如何啊?”老頭子很滿意李承乾主動投降的舉動,不過卻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征詢起兵部尚書候君集的意見。
小李同誌固然在前幾天上書李二打算上交六率,但那也隻是打算,按現代人的理解,那也就是一個意向,具體怎麼把管理權上交還隻是一個計劃。
也就是說那奏折等於是在戰場上打起白旗表示要投降,但卻並沒有實際行動,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現才是真正以實際行動表示投降。
可是他們父子兩個演的這一出戲雖然是早有預謀,但朝堂上的大臣們卻不知道,驟然聽說李承乾要把六率的管理權交給老李,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蒙。
“陛下,這不合規矩啊!太子六率乃是太子儀仗,收歸兵部管轄怕是不妥。”魏征考慮問題的方式與其他人不一樣,在他看來,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逾越,李二也不行。
這是老魏在朝堂上立身的根本,也是他一慣表現出來的處世態度。
“有何不妥?現在的太子六率已經與以往有了很大不同,戰力幾乎與十六衛持平,放在東宮當擺設太浪費了吧。”一群老兵痞們當場對魏征的言論進行了駁斥。
太子六率在高句麗的表現如何可是都被老家夥們看在眼裡的,如此強大的戰力沒人會不惦記。
如果這一次真的把六率劃歸到兵部,那就等於說十六衛可以有充足的理由從其中抽調一些精兵強將來充實自己的隊伍。
都是打老了仗的將軍,誰會不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征慣戰?有機會擴充實力又有誰會不高興?至於說禮法……大不了再招一批人來充實六率好了。
李承乾既然打算向老頭子投降,自然不會讓魏征壞了自己的好事,接著一群老兵痞的話頭說道:“魏師,現在的六率實在不適合再守禦東宮了,經過了高句麗戰場,他們已經變成了一群嗜血的狼,放在宮裡實在太不安全。”
“唉……”老魏歎了口氣,也知道李承乾說的是實話。
六率已經不是當初的六率了,殺過人見過血之後,再讓他們來守衛皇城,天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在某天想不開,搞一場刺殺之類的活動,若是那樣的話,他老魏最後怕是要背上無儘罵名。
候君集這老家夥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見老魏不再吱聲,這才站出來:“陛下,兵部接管六率沒有問題,但是六率駐地要如何安排?”
“暫時安排在河套那邊吧,待重新整軍之後再做其他安排。”李二陛下對六率其實早有安排,候君集就算是不問,回頭他也會找個機會安排下去。
“那西域軍團呢?”安排完了六率,又有人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同樣照此辦理。”李承乾既然把軍權交了,老頭子自然不會客氣,直接接收了一個徹底,連剛剛小李同誌沒有提到的西域軍團也給收走了。
不過好在李承乾並不在乎這些,他既然能夠打造出一支西域軍團,自然也能打造出另一支西域軍團。
而且貞觀年間的老兵痞們可都是屍山血海裡麵滾出來的,李承乾並不擔心他們不會使用這批戰力出眾的士卒,以至於讓自己多年的心血白白浪費。
……
一個平凡的早朝,李承乾卸下了肩上所有的軍權,這是當初老頭子給他的,現如今他也全都還給了老頭子。
正所謂無官一身輕,雖然李承乾現在還稱不上‘無官’,但是沒有了軍權之後,小李的確感覺輕鬆了許多。
至少他不用為了龐大的軍費開支而發愁,也不用為了製定訓練計劃而勞心勞力,現在的他隻要安心籌備軍校的建設工作就好。
這是剛剛散朝時老頭子的安排,由李承乾全權負責軍校的建設工作,另外由候君集、魏征等人協助。
所以在散了朝之後,一群老家夥呼啦一下子全都湧進了東宮李承乾的書房,烏泱泱一屋子人看的小李同誌頭大如鬥。
“太子殿下,這一次老夫要去遼東,山高路遠你總得給我安排一些熟悉遼東地形的人手吧?”
“某去西域,同樣需要人手,殿下可不能厚此薄彼。”
關於軍校的事情還沒有開始討論,李績和段誌玄兩個就準備獅子大開口,想從李承乾這裡要人手。
不過李承乾又不是傻子,在這個時候他才不會插手這件事,麵對兩個老家夥手一攤說道:“兩位大將軍卻是找錯了人,現在本宮可是沒有給兩位安排人手的權力了。想要人,還要去找候尚書才是。”
結果出乎李承乾意料的是,李績陰陰一笑說道:“殿下休要推三阻四,整個朝庭誰不知道你的兩隻軍團老候隻是代管。”
候君集並沒有否認李績的說法,也不在乎魏征那老頭就在跟前,坦言道:“那個西域軍團是以‘獠牙’為藍本擴編的,遼東軍團再是直接由六率組成,這兩隻支軍團不管訓練方式還是戰鬥方式都與十六衛大不一樣,老夫接手也不過就是個名義而已。”
“所以殿下不必將責任往老夫身上推,想要安排哪一部分人手配合他們兩個直說就是,候某絕無二話。”
詭異,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李承乾不動聲色的掃過一個個老家夥,又扭頭向窗外看了看,似乎想要確定太陽是從哪邊升起來。
這群老殺坯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明明有機會接手六率和西域軍團,竟然還會來問自己的意見?這其中如果沒有什麼齷齪怕是連鬼都不信。
可是,這些老家夥到底想要乾什麼呢?為什麼會冒著被老頭子訓斥的風險來拍自己的馬屁呢?李承乾對此感到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