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聽完李承乾的話,林希堯已經知道了自己應該做什麼,翹首打量了一下窗外,略一思索:“對麵那家店似乎有些背景,不過卻並不是官麵上的……”。
“我不管他背後是誰,隻想知道他有營運許可證麼?裡麵的姑娘身體是否健康?裡麵的食物是否符合檢疫標準?消防通道和設施是否完備?這些應該是歸丈人管轄的吧?”李承乾臉上帶著笑容,聲音中帶著不可質疑。
“是,林某明白了。”林希堯眼中閃過一道明悟。
如果聽到這裡還不明白李承乾說的是什麼,他老林十多年的江湖怕是白混了,而且估計這個大隊長基本上也當到頭了。
“對了,那裡麵有我一個客人,是一個吐蕃人,一會兒帶他出來的時候客氣些,不要傷了他。”看著林希堯帶來的手下領命而去,李承乾開口吩咐道。
“喏!小的明白!”作為林希堯的得力手下,能跟著上樓的人物哪個不曉得李承乾的身份,聽到他的吩咐之後,答應的異常痛快。
“好了,我們來談我們的事情吧,想必他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妥當的。”李承乾在一群黑西服離開之後,拉開了話匣子,與林希堯東拉西扯起來。
而樓下則傳來希豬一樣的哭嚎聲:“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們可是正規營業的啊,‘疤臉’我認識你們的大隊長,認識你們的府尹,小心我……”
“閉嘴,這是突擊檢查,把你們的所有證件都拿出來。”作為林希堯的親信,‘疤臉’將任務執行的很是徹底,砸爛了杏花樓的大門之後,帶著人衝了進去,甚至還假公濟私的將帶著老繭的大手幾乎伸到老板娘的胸口。
“什,什麼證件,我,我開青樓還要證件?”老板娘一臉蒙逼。
而就在老板娘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將整個杏花樓攪了個雞飛狗跳。
“中隊,這裡沒有消防通道。”
“中隊,這裡的姑娘也沒有健康證。”
“中隊……”。
而事實上,城市管理糾查大隊正常執法並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隻不過是在李承乾的授意之下進行的。雖然他們在衝進來之前,李承乾什麼都沒說,但是單單限他們半個時辰趕到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那位大唐太子殿下很不喜歡這裡。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疤臉和他的手下才敢如此肆意胡為,否則就是再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長安城乾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且現在並不是晚上客流最高的時候,杏花樓裡的姑娘多數還在休息,即便是他們折騰的過火了些,也沒人有能力來阻止他們。
就這樣,杏花樓的姑娘們一個個被從房間中趕出來,一些昨天晚上沒有回家的嫖客也被押到一個角落,反正能夠在青樓留宿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大人物,即便是被羈押這幫家夥也沒敢有什麼怨言。
都是在長安城裡混的,一個個眼皮子都尖的很,這些黑西服的目的是什麼明眼人隻要一看便知道,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的思心,隻是安靜的蹲在角落裡看熱鬨。
“中隊,找到一個異族,說是吐什麼的讚什麼的。”就在整個杏花樓亂成一團的時候,倒黴的鬆讚被人提了出來,不過好在這家夥被拖出來的時候隻是在與姑娘飲茶,倒是並不顯得狼狽。
“吐蕃讚普,鬆讚乾布。”疤臉作為陪著林希堯上樓的幾個人之一,自然聽李承乾的提到過這個名子。
“既然知道是孤,還不將孤放開。”鬆讚抖了抖肩膀,掙紮了一下。
這段時間李佑那小子可能是覺得膩味了,已經有一年多沒有來找過他的麻煩,而李二則是根本就沒拿他當成一回事兒,這就造成了鬆讚乾布無所事事的情況。
而人一無聊自然就會想著到處走走,而走著走著,鬆讚便走進了杏花樓,同時也喜歡上了這裡,在這裡一住便是近一個月的時間,頗有些樂不思蕃的意思。
而且這貨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國主,李承乾雖然想整他,但是卻依舊請老頭子給了他一個王爵的封號,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是卻俸祿卻是一分不少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住在這裡一個月沒有被趕走的原因。
不過他也就是跟一些不了解底細的人才能展示自己的才華,或許一些正統的文人士子也會接受他的身份,對於像疤臉這樣一根勁的粗坯,他讚普的身份根本就一點用處都沒有,遠沒有亮出那個讓他感到羞恥的王爵名號有用。
因為疤臉根本就不知道讚普是什麼概念,就連吐蕃也僅限於知道是一個高原國家,與大唐打了一仗被打敗了而已。
所以在‘驗明正身’之後,等待鬆讚乾布的是疤臉不屑的冷笑,以及一聲冷漠的:“你們幾個,帶他去見公子。”
“是!”幾個負責押送鬆讚乾布的家夥高聲答應著,將可憐的鬆讚往半空一架,直接拖了出去。
“為什麼?疤臉兄弟,大隊那裡奴家可是沒少打點,這,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看著鬆讚乾布被帶走,杏花樓的老板娘似乎想到了什麼,衝到疤臉身邊,死死抓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問道。
“你自己乾過什麼自己不知道?你不是很會說麼?回頭跟我去京兆府說去吧。”疤臉並沒有因為老板娘神情可憐而有所收斂,大唐太子可就在對麵茶樓上坐著呢,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搞出什以其他的事情。
“京兆府……”老板娘艱難的嘀咕了一句,整個人軟了下去。
她開的這間杏花樓的確讓他接觸到了一些‘貴人’,這讓她有機會接觸到一些上層社會,在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上官府都會多她照顧一下。
但是現在京兆府在明知道她背景的情況下,依舊要把她帶走,這足以說明想要搞她的人勢力已經通天,絕不是她背後勢力可以阻擋的,絕望的情緒自然在她的心頭開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