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不在從政的李佑嗯嗯啊啊的點著頭,表現出認真聽講的樣子,實際是心中對李承乾說得東西完全就是不以為然。
李承乾這些讓老頭子聽了一定會大加讚賞的說辭,在李佑聽來並不比學堂中先生教的那些東西強上多少。
而李承乾其實也就是那麼一說,並沒有指望李佑能夠真的聽進去,簡單說了一下之後臉色一正:“小佑,既然你想接手征地的差事,那麼大哥不得不說一句,你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我會根據你的態度決定是不是要把這份差事交給你。”
“啊?不是,剛剛不是說好的……”聽到李承乾如此說,李佑當時就急了。
“先聽我說完。”李承乾打斷李佑的爭辯:“我不管是誰給你出的主意,也不管你接手這份差事的目的,但是有一條你必須記住,不得強製拆遷,所有的一切必須有禮有節,你能不能做到?”
“這……,大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對那些賤民有禮有節?這……”李佑的臉色十分難看,他萬萬沒想到李承乾會提出這樣的一個建議,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答應。
“小佑,你必須給我一個保證,這不是大哥不近人情,而是大哥必須這樣做,否則就不配當這個大唐太子!”李承乾並沒有解釋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其決然的語氣卻在告訴李佑,自己態度的堅決。
“嗯,我明白了!”李佑隻是性格有缺陷,但這並不代表他傻,李承乾的態度讓他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我會照著您的意思辦,出了問題唯我是問便可!”
“好,這才是我李承乾的兄弟。”李承乾在李佑的肩膀上用力一拍:“好男兒一言九鼎,這份差事哥就交給你了,給哥辦的漂亮點!”
“嘿嘿!”李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事實上,搶這份差事並不是他的本意,主要還是有人蠱惑,而這個人大家也都十分熟悉,那就是小武的哥哥——武元慶!
那家夥當初選擇留在長安,這段時間不知怎麼就和李佑混到一起去了,然後這貨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修建鐵路的事情,也就在李佑的身邊蠱惑他,然他把征地的差事攬下來,將來做出點樣子也好在李承乾這個太子跟前表現一下。
所以這才是李佑前來找李承乾的原因,至於說武元慶到底是怎麼想的,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
而就在李承乾兄弟兩個慢悠悠走在回宮的路上時,工部尚書武士彠的家中也進行著另外的一場對話。
“二妹,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找齊王啊?這征不征地和咱有啥關係?”武元慶坐在武媚的下首,謙卑的樣子看得讓人‘心疼’。
“給你找個差事不好麼?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這次泰山封禪都沒有參加,你覺得父親還能照顧這個家幾年?”小武一身大唐公主的打扮,身後站著兩個從宮裡帶出來的侍女,把武元慶教訓的像是孫子一樣。
她是李二陛下的義女,是大唐的新陽公主,就這個身份來說教訓武元慶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這家裡不是還有二妹你麼,隻要有你在誰還敢欺負咱家!”武元慶支支吾吾的說著,慫包一樣的表現看的小武直皺眉頭。
“武家的家業還需要有人來繼承,我不管怎麼說終究會嫁人,若是你不想擔起這個責任,我可以讓太子哥哥把二哥調回來。”
有了李承乾這個穿越眾,大唐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本該被武元慶、武元爽欺壓的楊氏以及武家三姐妹因為小武身份的關係,變得完全逆轉。
再加上武元爽這家夥自從去了西域之後便再無音訊,這讓武元慶這個花花公子總覺得頭上有一把利劍,隨時都會斬在自己的頭上,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在想著找楊氏的麻煩。
而在看小武,因為武士彠職務的變動,武家從利州遷到了長安,小武自然也不可能繼續留在宮裡。
但是因為李承乾的關係,小武在宮裡的和紈絝中的名聲可不小,尋常的紈絝見了小武就是再不願意,也要彎下腰尊一聲:新陽公主!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才造成了現如今的局麵,武元慶這個大哥在家中的地位竟然連最小的小妹都不如。
所以當小武說出調武元爽回長安的那一瞬間,武元慶驚訝的反問道:“二郎還,還活著?”
“當然活著,而且活得好,很滋潤!”小武的嘴角噙著一絲莫名的笑意,看著武元慶說道:“在我看來二哥遠比你要強上許多,如果不是他一心留在西域,將來家主的位置絕對輪不到你來坐。”
武元慶說到底也隻是一個紈絝,而且因為武士彠商人身份的原因,和他在一起混的那些狐朋狗友基本上沒有誰能上得了大台麵,對於西域軍團的消息自然是一無所知。
但小武卻不一樣,與黑子數次同行、與李承乾的親昵關係、與長樂的友誼、這些注定了她的消息要比武元慶要靈通的多,想找黑子打聽一下武元爽在西域的消息簡直再簡單不過。
而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那個當初被李承乾丟到西域,準備當成拖李元昌下水誘餌的武元爽。
這家夥再趕到西域的時候,李元昌那貨已經被緝拿,所以他隻能無聊的待在西域軍團裡。
後來跟著一隻‘獠牙’分隊出了一趟任務,見識了西域軍團在西域的威名之後,武元爽就開始喜歡上了這支隊伍。
在大唐,裝逼也好,裝犢子也罷,武家二郎麵對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哪裡有在西域跟一個個國主裝犢子來的過癮。看著一個個西域有頭有臉的人物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那種快感,是在大唐無論如何都體會不到的。
正是因為這樣,武元爽在西域軍團留了下來,西域艱苦的條件慢慢的改變著他,一群粗豪的軍中漢子感染這他,慢慢的將武元爽這個沒什麼出息的家夥發現,當初的自己是那麼幼稚,那麼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