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和李敬玄來的很快,他們兩個一直就在外麵荒野中的大營裡麵,被楊雨馨派人火燒屁股的一催,沒有任何遲疑的立刻趕到了李承乾的小院。
李承乾在見到二人之後,根本沒有任何客套,隻是讓人去弄幾個茶盞,隨後就把桌上已經整理好的情報挑出有用的部分丟給兩人:“看看這份東西,看完了說說你們的想法。”
“這是什麼?”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王、李二人隨手將東西接過來,下意識的掃了一眼。
房間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裝不下幾個人,所以李承乾的一係的人馬在這裡一切從簡,那些負責傳遞東西的宮女、內侍全都被趕到房間外麵,把房間中有限的空間留給重要的人物。
正是因為這樣,王玄策和李敬玄才有機會直接從李承乾手中直接接到物品,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他們君臣之間的關係顯得十分親密。
“這是……,這是高句麗的情報?新羅和百濟又想搞事情了?”王玄策是一個典型的種族主義者,除了唐人看誰都不順眼,打眼一看手中情報中新羅、百濟幾個字,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國家要搞事情。
“認真看,看完再說。”李承乾對王玄策的疑問不置可否,隻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兩人繼續把手裡的東西認真看完。
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在沒有看完全部情報的情況下,李承乾不想讓他們兩人誤判眼下的情況。
好在兩個並不是席二愣和尉遲寶林那樣的二貨,得到李承乾的示意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開始認真審視起手中的情報,並且在看完自己的一份之後又交換了一下。
兩人這一認真,時間便在不知不覺中緩緩過去,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算是把需要看的東西全部看過一遍。
這一過程看的楊雨馨姑娘不住的撇嘴,臉上滿是鄙夷。
“小雨姑娘,我們可不是殿下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見諒見諒!”王玄策人精一樣的人物,單看楊雨馨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不由自嘲般開了一個善意的玩笑。
“哼!”楊雨馨被人看穿心事,有些尷尬的把頭扭向一邊。
“行了,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還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李承乾見幾個得力的屬下言語上有衝突,笑著出言解圍,完全不顧楊雨馨並不比李敬玄小的事實。
“殿下,是臣失言了!”王玄策訕訕的笑笑,回頭正色對楊雨馨道歉:“小雨姑娘不要見怪,玄策在這裡向你道歉。”
“你們幾個不要在我這裡客套來客套去,玄策、敬玄,你們兩個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現在可以說了。”李承乾看看欲言又止的楊雨馨,給她打了一個不要急的手勢,隨後將話題引到了遼東軍團的方向。
老大發話了,楊雨馨自然也不會再耍小性子,對王玄策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而王玄策則是對她拱了拱手,兩人之間算是把這個小小的過節揭了過去。
李敬玄可不像王玄策性子那麼活,對於楊雨馨的鄙視根本就不在意,等到兩人和解之後首先開口道:“殿下,臣認為新羅與百濟之間並不會真的合作,這些私下裡的小動作多數都是那個叫樸正淳的一家之言,並不足以為信。”
“嗯,算是一個看法,玄策,你呢?”李承乾點點頭,將目光投向王玄策。
“臣認為最重要的事情不在高句麗。”王玄策認真的想了想之後說道:“剛剛臣在情報中看到新羅似乎與清河崔氏之間關係微妙,隻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關竅。”
這下子房間中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李承乾完全沒想到兩個手下的注意力竟然完全沒有放在遼東軍團身上。
不過他們說的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樸正淳的片麵之詞並沒有人可以為其證明,很可能可新羅被百濟擺了一道而不自知,那性樸的也是受騙上當之人也有可能。
另外就是王玄策說的新羅與世家之間的關係,這一點也是李承乾目前十分困惑的問題,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應該相信情報中的提到了問題。
看著兩個等著自己表態的下屬,李承乾搖頭一陣苦笑,找來他們兩個不光沒有幫自己解決問題,反而再次增加了無數的麻煩,真不知找他們兩個過來是對還是錯。
“殿下,這份情報裡麵有太多的問題,如果沒有更多的佐證……”李敬玄沒有等到李承乾的指示,便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如果沒有更多的佐證的話,實在很難讓人確定新羅與百濟到底要作什麼。”
“新羅與百濟的想要做的就是自保,這一點很明確。”李承乾搖頭否定了李敬玄的推斷:“現在所差的隻不過是時間,若是讓他們找到合適的機會,很可能遼東軍團會吃大虧。”
“殿下是在擔心遼東軍團?”王玄策總算是聽懂了李承乾的意思,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先讓遼東軍團撤回來,或者是請陛下派出大軍接應,想必新羅和百濟很難挽救這即將傾倒的大廈。”
“若我想讓遼東軍團獨自應付呢?若是我不要援軍呢?”李承乾很清楚老頭子把這份情報轉給自己的意思,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向老頭子救援的。
高句麗半島必須是遼東軍團獨立拿下來才會打出軍威,打出氣勢,若是現在向老頭子求援無疑是功虧一簣,前麵就算是打的再出色,也隻能變成十六衛的墊腳石。
“難,很難!”這一次王玄策和李敬玄幾乎是異口同聲。
畢竟情報裡麵寫的很清楚,遼東軍團目前可戰之兵隻有不到六萬,算是水師也隻有八萬左右,麵對數十萬半島聯軍,根本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
“我也知道難,不過人不把自己逼到絕路上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大潛力。”李承乾兩隻拳頭緊緊的攥著,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聽過極限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