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到二月初八,一個多月的時間,遼東軍團橫掃遼東半島,所有地處遼東的高句麗城市,望風而降,再無任何抵抗。
到了最後因為遼東軍團推進太快,李道宗不得不派人通知李承乾,讓他控製部隊的進軍速度。
沒辦法,李道宗手裡隻有五萬人馬,想要接管遼東全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李承乾把那些投降的高句麗士兵全部收繳了武器,但是在人數上任城王還是處於劣勢。
李道宗不止一次的站在那些高句麗城鎮的外麵跳著腳罵娘,可是依舊無法改變李承乾進兵的速度。
那些投降了的城市往往隻是把武器交出來,然後在城頭升起遼東軍團的黑色旗幟,就可以算做被占領,李承乾甚至從來都沒有派人進過城。
這特麼叫什麼?玩人麼?麵對這種城市李道宗也是欲哭無淚,但是好在這些高句麗人還算是講些信用,說投降就投降,讓他們開門就開門,讓他們集合就集合,完全沒有任何繼續抵抗的表現,這讓李道宗多多少少鬆了口氣。
“任城王到什麼地方了?”打發走了秦吉勝,李承乾對趕過來的行軍長史李思文問道。
“就在我們後麵三十裡。”李思文回答道。
半年多的時間,李思文已經適應了自己行軍長史的身份,一些需要他掌握的情況也都可以及時掌握。
“窟哥在什麼位置?什麼時候能與我們彙合?”李承乾繼續問道。
“窟哥那邊的消息還是三天前的,估計應該是還沒有部隊過去接管玄菟城,所以把他給拖住了。”李思文聳肩說道。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李道宗的兵力入不敷出,隻能守住一些重要一些的城鎮,至於說那些擁有石炭礦的小城鎮,根本無力派兵去守,隻能讓占領那裡的士兵繼續蹲守。
窟哥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兩萬契丹大軍橫掃遼東北部,但是最後卻因為需要分兵駐守所占領的城鎮,李道宗根本無力派兵給他,最後隻能被死死的限製在玄菟城一帶。
畢竟窟哥不是李承乾,人家是太子的身份,背後有李二站著就算是折騰出了什麼問題,也沒啥大事。
但是窟哥隻是一個契丹的首領,沒有背景,也沒有靠山,如果把占領的地盤再給丟了,後果可絕不是他自己能承擔的。
李承乾能夠理解這個事情,但是卻並不認為一個孤立的遼北地區能夠翻起什麼浪花來,作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他完全有資格命令窟哥放棄已經到手的地盤,轉進鴨綠水。
所以在經過了短暫的猶豫之後,李承乾下達了最終的命令:“命令窟哥,放棄所有占領的城鎮,立刻趕過來與我們彙合,給他們五天時間,錯過時間軍法從事!”
“是!”李思文答應著,見李承乾再沒有其他吩咐,便打算轉身離開。
“等等。”沉默中的李承乾再次開口:“我們的裝備物資還有多少?清點過沒有?”
“物資什麼的足夠了,現在已經全部打包整理好了,隻等江水解凍,‘海狼’進來之後就可以裝船。”李思文回答道。
河水與湖水不同,因為其是流動的,所以儘管已經是冰封,但卻並不是完整的一個平麵,在那些被積雪掩蓋的地方,很有可能出現或大或小的冰縫,在不熟悉情況的時候,這種冰麵一般是能不上就不上的。
這也是為什麼李承乾已經到了河邊,但卻一直在等的原因。有著強大的水麵部隊,遼東軍團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搶一點點時間,就要冒那些沒有必要的風險。
而就在李承乾琢磨著下一步行動的同時,卑沙城那邊也在進行著最後的出征準備。
經過了半年時間的趕路,一個冬天的休整之後,‘海狼’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勁,就等著江水解凍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們便可以朔江而上,徹底切斷高句麗半島與遼東的聯係。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們很快就有機會和高句麗水軍來一場正麵對決,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這段時間以來壓在心頭的那份憋屈。
人道是萬裡赴戎機,可誰知到了這邊之後隻是從水師手中接管了卑沙城,然後就是長時間的休整,整整一個冬天除了運糧之外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乾過。
這樣的情況能不憋屈?自認為大唐第一水師的‘海狼’什麼時候墮落成一個戰場上的看客了?
所以在時間進入二月之後,數十隻龐大的海船便遊弋在卑沙城的周圍,四下裡尋找那些高句麗水軍派出來偵查的巡邏船,找到之後便一頭撞過去,將之碾成碎片。
“景明兄,這次對不起了,兄弟可能要拔個頭籌了。”獨孤玉林和尉遲寶琪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看著一臉鬱悶的李震,調侃著他。
“少來這套,彆以為你們就真的有仗打,老子去倭國又怎麼了,說不定打仗的機會比你們還多呢。”李震抖著手中還沒有捂熱乎的手令,臉上全是無奈。
“嗯,也是,聽說倭國那邊的小鬼子這段時間也挺不老實的,這次去了如果有機會景明兄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啊。”獨孤玉林嘿嘿壞笑著,興災樂禍的說道。
因為李承乾的關係,現在所有他這一係的人都習慣了把倭人叫成小鬼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叫習慣了也覺得朗朗上口。
“滾滾滾,彆在老子跟前賣弄,高句麗水軍已經被水師打殘了一半,彆以為你們去鴨綠水就一定能遇到他們,那幫孫子出不出來還不一定呢。”越來越鬱悶的李震一臉的不耐煩。
萬萬沒想到,準備了一個冬天,在馬上要出征的時候,李承乾那邊來了消息,讓他負責運送一批武器到倭國。
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準備一展手身的李震心灰若死,整個‘海狼’都在東征的情況下,獨獨他一個人去了倭國,讓這位李績家的大公子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