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的李承乾,鬆讚很想問一句:你吃錯藥了吧?
不過考慮到目前的處境,鬆讚乾布很理智的閉上了嘴,尷尬的拱拱手:“無礙的,太子殿下貴人事多,臣多等一時半刻也無妨。”
當隨從就要有當隨從的樣子,像不像做比成樣,老百姓的話叫拉屎也得帶個架勢,反正暫時來說鬆讚是打算徹底認慫了,乾脆就一慫到底,大不了等日後有機會了再還回去也是一樣。
“鬆讚兄,你我年齡相仿,又有誌一同,說什麼貴不貴人的就有些見外了。”李承乾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上前一把抓住鬆讚乾布的手臂,拉著他大笑著向驛館內走去。
瘋了,一定是瘋了!
鬆讚乾布以驚恐的目光,看著李承乾‘偉岸’的背影,踉踉蹌蹌的被他拖進了驛館的會客廳,其間數次以目光向李承乾的隨從夜魅求助,但最終都是無果而終。
然而作為剛剛告彆單身汪的有為青年,李承乾卻一點沒有已經嚇到人的自覺,依舊死死的拉著鬆讚,將其按到椅子上坐好之後,笑著說道:“鬆讚兄,這幾日在長安住的可還滿意?”
對著夜魅打了一個‘你家殿下可還正常’的眼神,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鬆讚乾布苦笑著回答道:“請殿下關心,臣覺得很滿意!”
幾天之前就問過一次的問題了,為毛要再問一次呢?這家夥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腦回路到底怎麼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完全理解不了一個單身了三十一年(後世二十三年,大唐八年)的單身汪,三十多年的積蓄一朝得以釋放的那種快感,憑著直覺的認為李承乾一定是瘋了。
不過鬆讚到底是一國之主,對於李承乾這種變態的行為適應性很高,幾句話之後,已經見怪不怪的恢複了以往鎮定的笑容,陪著李承乾的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鬆讚兄,在歸化的問題上,你還有什麼要求沒有?若是有可以提出來,條件充許的情況下本宮可以一力解決。”李承乾笑容可掬,一反以往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那種表現。
“太子殿下,臣,臣還沒有想好,可否再容臣再想想。”鬆讚乾布猶豫著說道。
李承乾如此反常的表現讓他倍加小心,早就想好的說詞也被深深的藏在心底,不肯吐露半個字,給小李同誌來了個‘千言萬語不如一默’。
“也罷,鬆讚兄沒有想好就再想幾天,不急不急。”品賞過人生四大樂事之一,李承乾的心情很不錯。
既然鬆讚乾布沒有想好,那就索性再給他三天時間,讓他好好想想,也和手下們好好商量一下,反正李承乾這段時候估計自己會很忙,也沒有時間來搭理這些個吐蕃人。
接下來的時間,李承乾又和鬆讚乾布扯了一會閒篇兒,在天色發暗的時候告辭離開驛館,向著自己的東宮而去。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的日子持續了兩天,李承乾總算是恢複到了以前的正常狀態,理智什麼的重新歸位,讓夜魅和楊雨馨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好笑。
長孫皇後再是早就接到了李承乾瘋魔了的回報,不過這在長孫看來,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但沒有奇怪,反而還有一種兒子浪子回頭的輕鬆感。
甚至就為這事還把林曉曉的品級又給提了一級,變成了正五品的良媛,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讓開讓開,太子衛率‘獠牙’奉旨辦案,無關人等儘數散開!”長安城寬敞的城門迎來了一群風塵仆仆,身穿厚重板甲的彪悍軍卒,疲憊的麵孔帶著淩厲的殺機,而在他們的隊伍中間,有著一輛看起來頗為華貴的馬車。
“漢王殿下,到長安了,您不想看看麼?”一個誘人的聲音,對著馬車淡淡的說道,儘管聲音裡滿是嘲諷,但聽在耳中卻讓人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一絲厭惡之感。
“看與不看又如何?進城吧。”李元昌疲憊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這一次回長安,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下一次隻怕是有出無進,而且很有可能還是橫著出去。
從西域到長安這一路上李元昌想了很多,他知道李承乾不會放過他,尤其是費了這麼多的手腳才把他定成叛逆的情況下。
所以在這一刻,李元昌很平靜,明知必死的他已經沒了任何多餘的想法。
這些‘獠牙’的精悍,一路上他見過無數次,不管是人數數千的大隊馬賊,還人數隻有幾百的商隊,隻要看到他們的旗幟,幾乎是望風而逃,恨不得爹媽多給他們生出幾條腿來。
這種情況從大漠深處一直持續到進了玉門關為止,可見‘獠牙’這支隊伍在西域人心中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李元昌不傻,他很聰明,隻是沒有用在正經地方。他很清楚‘獠牙’如此可怕的名聲是怎麼來的,也總算是知道了他們那一身讓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是從哪裡來的。
可是這一切都有些晚了,如果早知道‘獠牙’如此精銳,他當初真的不如跟著白月寧離開於闐國,早早死了想要帶著西突厥的騎兵反攻大唐的那條心。
坐在馬車裡的李元昌聽著外麵有些喧囂的人聲,靜靜的享受著車廂裡最後的自由,不過馬車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李元昌,你給我下來,讓我看看你這個敢謀逆的混蛋到底有什麼臉再進長安!”
誰啊這是?李元昌有些疑惑。
聽聲音來人的年紀應該並不大,但是卻敢直呼堂堂一品親王的名諱,單從這一點來說,來人的身份必然不會簡單。
胡亂琢磨著來人是誰的李元昌最終沒有判斷出外麵的人是誰,於是他從車廂裡打開車門,從裡麵走了出來,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無懼‘獠牙’的威勢,攔路直呼自己名字。
結果不成想,車廂的門剛剛打開,頭還沒等探出去,一個根頭製成的棍子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那個囂張的聲音同時響起:“老子特麼弄死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