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到底是跑了還是被你故意藏起來了?”尉遲寶林轉到龜茲國主前麵,嘲諷著問道:“你老小子當初不是挺牛逼的麼?怎麼現在慫了?當初在邊境和老子對著乾的勁頭兒哪裡去了?”
“天使,天你嚇死您誤會了,那天真的不是小王的本意……”龜茲國主頭都不敢抬起來,腰彎的差點把腦袋塞進褲襠裡。
“你啥意思?這麼說是我大唐漢王逼著你與我西域軍團做對了唄?”高展在一邊不陰不陽的說道。
“不敢,不敢!”龜茲國主連忙否認。
“不敢?這麼說你是承認漢王逼著你與我西域軍團對抗,但不敢說是吧?”高展接著逼問道。
“這……”
“高展你和他扯那麼多乾什麼,來人,把這些家夥統統拉出去砍了,屍體掛到另外幾個城門樓子上!”尉遲寶林可不管那麼多,西域軍團死了那麼多人,總要有人為此負責,龜茲國主無疑是最好的負責人選。
“彆啊,這老家夥和那些小國的國主不一樣,怎麼也得留著帶回大唐讓大家參觀一下吧,就這麼砍了多可惜啊。”高展拉住上來拖龜茲國主的‘獠牙’成員,有些興災樂禍的說道。
“切,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兩條腿支個肚子。”尉遲寶林撇撇嘴,擺手說道:“全都押出去,砍了!”
“慢著!”就在龜茲國主一家準備扯著嗓子喊冤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救了他們的命:“這幾個人要留著,押回大唐還有大用。”
“玄策,像這樣的家夥在西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留著乾什麼,還浪費糧食。”尉遲寶林可以無視高展的阻攔,但卻不能無視王玄策的阻攔。
“這家夥留著有大用,李元昌的叛國行為總要有個證人。”王玄策若有深意的說道。
“是是是,我,我可以證明,我可以證明!”不等龜茲國主說話,他的二兒子就喊了起來,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是吃點苦受點罪,那也比被直接砍了腦袋掛在城門樓子上要強。
“國主,你怎麼說。”走過一臉哀求的二王子身邊,王玄策盯著被架起來的龜茲國主問道。
“事到如今,成王敗寇,小王還能說什麼,一切聽從天使安排就是。”龜茲國主暗中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既然如此,去寫一份檢舉信吧。把這段時間李元昌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寫出來。”王玄策點點頭,並沒有過份的為難龜茲國主,不管怎麼說,老王也是讀書人,落井下石這種有違君子之道的行為,他還是不屑為之的。
“是,小王遵命。”被人鬆開之後,龜茲國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王玄策深施一禮,算是謝過了他的救命之恩。
“去吧。”王玄策擺擺手,對站在一邊的‘獠牙’精銳說道:“帶他們下去,找一個地方好生安頓,不要虐待他們。”
等到龜茲國的人被押走之後,大殿之中重又恢複了安靜,除了尉遲寶林有些鬱悶的嘀咕聲之外,再也沒有其它一絲聲音。
“寶林,幾個胡人而已,殺了他們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你又何必糾結。”本打算離開的王玄策看著尉遲寶林的樣子,又掉回頭走近安慰道。
隻是王玄策不勸還好,一勸之下尉遲寶林立即像被點燃的火藥通:“好幾百的兄弟就這麼沒了,不殺了這老小子,怎麼對得起他們,那些兄弟都在天上看著老子,你這樣作,老子現在怎麼對他們交待!”
再怎麼說尉遲寶林也是‘獠牙’的副大隊長,那些‘獠牙’精銳每一個都是他親手訓練、指導過的,感情自然是非比尋常,想要搞死龜茲國主,給他們報仇也在情理之中。
王玄策也沒想到尉遲寶林竟然是因為這個才要殺龜茲國主,一時間被尉遲寶林說的語塞,猶豫了半晌方才說道:“寶林,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才最重要,如果你真的心疼那幾百兄弟,那就好好照顧他們的家人,讓他們去的也能安心些。”
“這個不用你說,兄弟們家人自然會由‘獠牙’照顧,隻要有我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他們,隻要‘獠牙’還存在一天,就沒有人敢欺他們。”尉遲寶林氣鼓鼓的坐到大殿前麵的石階上,咬著牙說道:“那老小子必須死,老子早晚要殺了他,你勸也沒用。”
“成,隻要把漢王的事情解決了,那老小子一家隨你處置,如何?這樣滿意了吧?”王玄策也是拿憨直的尉遲寶林沒有辦法,能看住他一時看不住他一世,把龜茲國主押回長安還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他王某人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尉遲的身邊不離開不是。
“你是軍師,你說了算,反正這老貨你得給我留著。”尉遲寶林學著程老貨的樣子耍起無賴,不過看上去似乎是暫時打消了搞死龜茲國主的念頭。
“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們去國庫看看吧,彆讓那幫小子偷偷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王玄策見安撫起了效果,連忙換了話題。
“你去吧,我歇會兒。”沒有搞死龜茲國主,尉遲寶林十分鬱悶,連看王宮寶庫的興趣都沒有了。
龜茲國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西域軍團攻破了城池,國庫裡的東西根本來不及轉移,這一點上跟於闐國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所以在打開王宮寶庫的時候,那耀眼的金光,幾乎晃瞎了拓拔木彌等人的眼睛。
“這,這就是寶庫?原來寶庫竟然是這樣子的。”
“天啊,這特麼得值多少錢啊,跟這裡一比,我們一路刮來的東西簡直就是沒人要的馬糞。”
“是啊,這龜茲國的老家夥到底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哎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回頭把高昌也給劫了,那地方可是卡在西行的必經之路上,寶庫裡的東西應該比這裡還要多吧?”
一群被財富晃瞎的眼的土鱉們圍在王宮寶庫的門前討論著,無數的金銀讓他們望而卻步,長達一刻鐘的時間裡,竟然沒有任何一人敢進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