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元昌的事情,小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所以她隻能把自己的經曆大概的說了一下,尤其是劫持了於闐國主尉遲渥密之後,李元昌的一舉一動都被說的清清楚楚。
“這麼說是漢王殿下自己不想回來,並不是被於闐人限製了自由,對吧?”吳辰聽完白月寧的敘述之後,沉思了半片問道。
“大概就是這樣吧,他和於闐王子走的很近,曾經試圖謀逆,但是最後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的計劃被我給破壞了。”白月寧的情緒有些消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任務還要不要繼續進行下去?”伍登有些不習慣這種推理性的東西,皺著眉頭問道。
“撤吧,再待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白月寧深深吸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我們回去,把消息通知給太子殿下,其他的隻能以不變應萬變,這一次西域軍團怕是要麵臨更大的考驗了。”
“那就回去吧,正好我也在這個破地方待夠了。”吳辰也從地上麻利的跳起來,同時對坐在地上的伍登伸出手,將他這位老友也給拉了起來。
五日之後,吳辰、白月寧等人來到了荒蕪戈壁深處的一座綠洲,在這裡,他們見到了已經等候他們多日的王玄策等人。
“怎麼?任務失敗了?”看著風塵仆仆的一行人,王玄策笑著問道。
“是的,李元昌那貨不肯回來。”吳辰是李承乾身邊的老人,當初和王玄策一起走過青州,言行上比較隨意。
“人沒事吧?有沒有人受傷?”王玄策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白月寧關切的問道。
“沒人受傷,隻是任務沒有完成,有負殿下所托。”小白麵色沉重的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出境執行任務,沒想到竟然失敗了,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白蝙蝠有些氣惱。
“世界上沒有一定會成功的計劃,這一點在殿下安排任務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你也應該有心理準備。”王玄策簡單的勸了一下白月寧,然後將話題轉移到了李元昌身上:“說說漢王殿下吧,為什麼他會不跟你出來?難道是因為和殿下之間的關係?”
“不,他在和於闐王子策劃一些事情,聽上去似乎打算聯絡整個西域與我大唐作對,同時他們還要向西突厥借兵,打算借用西突厥的強大戰力將我們糾纏住,然後再用西域各國的軍隊將我們慢慢蠶食掉。”白月寧回憶著當時的李元昌和於闐王子的對話,慢慢分析著說道。
“不是似乎,是一定,這段時間高展那邊已經劫下了不少送信的探子,於闐的那個小家夥許下了重諾,聲稱隻要能將我們趕出西域,然後他們就要廣邀盟友,共襄盛舉。”王玄策並沒有對白月寧隱瞞她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西域這邊除了他之外,能出主意想辦法的,眼下沒有多少人,尉遲寶林是個憨貨,席君買個是愣貨,高展和董建森兩個則是屬於逗逼。
至於說拓拔木彌等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沒有平定西域之前,王玄策並不怎麼信任他們這些外族,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些異族知道多了,會不會在背後捅他們一刀。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待在西域?”吳辰聽白月寧講述過在於闐王宮中的經過,現在又聽了王玄策的分析,隱約中有了一絲不太好的感覺。
“我們必須紮根在這裡不能退,如果退了再想進來就難了。”王玄策搖搖頭,否定了撤兵回防的思路。
“想那麼多乾什麼?論打仗,我大唐怕過誰來。”一直沒有發言的伍登看著愁眉不展的眾人,沉聲說道:“我就不信,憑借精良的裝備我們乾不過西突厥,隻要把西突厥打回去,西域諸國的聯盟不攻自破,到時候就是他們來巴結我們,而不是圍攻我們。”
“話雖如此,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敗了呢?仁貴現在正在大非川駐防,根本不能擅離,若是我們在西域頂不住西域聯軍,很可能會使仁貴那裡陷入被動,到時候如果吐蕃再趁勢而動……我們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王玄策雖然不知道伍登到底是什麼人,但卻可以看出吳辰與其關係極好,所以解釋的十分細致和耐心。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麵戰不殆,我們現在一不知道西突厥兵力,二不知道西域聯軍兵力,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敢輕易言戰?”
“王使君,兵法有雲是兵法有雲,但兵法上的東西有些隻是參考,並不能做為戰爭的依據,若是兵法上說的東西都是對的,那麼我們還要將軍與軍卒何用,交戰之時找幾個讀書人比試背兵書好了。”伍登淡淡一笑,直言否定了王玄策的說法。
作為了一個曾經與程咬金、尉遲恭、秦瓊交過手的人,怎麼可能是戰場上的白癡,兵書戰陣之學若是要背的話,隻會比王玄策多而不會比他少。
“那依閣下的說法該當如何?”王玄策到底是讀書人,陰謀算計,巧舌如簧這些是他擅長的,但對戰陣之學的研究卻並不怎麼精深,如果不是出於無奈,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來作西域軍團的軍師。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王很少會堅持自己的某些觀點,隻要有人提出異議,往往他都會聽上一聽。
畢竟一萬多人的命就捏在他的手裡,萬一他的判斷出現錯誤,那麼這一萬多人非但會魂斷西域,李承乾在西域的計劃也會變成水中泡影。
“沒有什麼好辦法,依某之見,不如學學當年的霍驃騎。”伍登雙眼微眯,身上殺機四溢:“某就不相信,殺得西域血流成河,那西域的混蛋就不會怕,隻要他們怕了,那麼他們的聯盟自然不攻而破。”
“這……,這話雖如此,可是這樣一來對我大唐的聲譽將有莫大的傷害,我大唐貴為宗主國,若是無緣無故,僅憑莫須有的罪名就對屬國下手,終是缺了禮數。”聽了伍登的話,王玄策莫名的覺得汗毛直豎,仿佛看到了茫茫戈壁之上千裡無人煙的場麵,臉上不覺露出猶豫之色。
“大唐的名聲是打出來的,不是靠著吹噓吹出來的,殺到他們怕了,大唐的名聲自然也就好了。”伍登的意見與王玄策正好相反,作為一員武將,伍登伍文軒信奉的是自己手中的那杆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