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休息了一夜的二十餘人抖擻精神,換上了由吳辰提供的衣服,武器什麼的都交給了吳辰帶來的人,讓他們幫著運進城。
一路無話,在吳辰的帶領下,二十餘人通過層層把守的關口,混進了於闐國都城,在了解了王宮的位置之後,二十餘人按照昨天晚上的約定各自散去,等著白月寧將李元昌劫持出來之後,配合她撤退。
而白月寧則是一身普通婦人的打扮,在吳辰的陪同下,圍著王宮兜起了圈子。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有?”大體上轉了一圈之後,吳辰皺著眉頭問道。
“能有什麼辦法,我進去容易,但出來呢?帶著一個人怎麼出來才是真正困難的事情。”白月寧平靜看著不遠處的王宮城牆,淡淡說道。
“出來……”吳辰看著高達丈餘的宮牆,咂了半天嘴,最後靈光一閃問道:“從水道走如何?”
“不可能,水道裡麵應該有鐵釘之類的東西,就算漢王會遊水,也不見得能出來。”精於刺客之道的白月寧想都沒想就否定了吳辰的計劃。
“那怎麼辦?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就這麼一片小小的城牆,就把我們給難住了?”吳辰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管了,回頭我先混進去,看看什麼情況,如果實在不可行,我就自己一個人出來。”在不知道王宮內部情況的時候,白月寧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計劃。
“走一步看一步麼?”吳辰歎了口氣,看著白月寧的眼神有些怪異。
“看我乾什麼,來搭把手。”白月寧翻了吳辰一眼,對著宮牆歪了歪腦袋。
“啊?你要乾什麼?不會是想大白天的就進去吧?”吳辰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七組’的牲口都是些什麼東西變的?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任性呢?當初的黑子,現在的白月寧全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快點,趁現在沒人。”狠狠瞪了吳辰一眼,白月寧向後退了幾步,做了一個要向前衝的動作。
“好好,來吧。”吳辰能說什麼呢,他的任務就是配合小白,一切行動聽小白的安排。
就在吳辰剛剛說完‘來吧’兩個字之後,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像他衝了過來,然後搭在一起的雙手一沉,條件反射一樣,吳辰絞在一起的雙手猛的向上的一揚。
黑色的人影像是一隻大鳥,‘呼’的一聲從吳辰的頭頂上飛了過去,等到他回過頭的時候,隻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我了個去的,這就進去了?”吳辰皺了一下眉頭,那一瞬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幫子變態到底都是什麼東西變的啊,為什麼會這麼快,為什麼?第一次見識白月寧速度的吳辰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而就在吳辰鬱悶的轉圈子的時候,白月寧已經輕手輕腳的落到了於闐王宮的圍牆之內,匍匐於牆角四下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嘩嘩……’一連串甲胄摩擦的聲音響起,就在小白藏身的位置不遠處,一隊巡邏的王宮持衛舉著長槍短矛走了過去。白天的王宮到底都是人,巡邏隊一隊隊的交錯而過,讓白月寧的眉頭不斷的擰緊。
該死的,一定是這段時間對於闐國的進攻引起了於闐王室的警覺,否則任何王宮都不可能有這樣布置。
有些懊惱的白月寧狠狠的揉了揉鼻子,咬了咬牙靜靜的伏了下去,於闐國的國王實在是太小心了,白天行動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希望在外的那個笨蛋聰明一些,不在再等在外麵,也不要因為自己一時半刻沒有出去就有什麼打草驚蛇的舉動,否則特麼人沒弄出來,估計自己這二十多人怕是都得陷在這於闐王城。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也漸漸開始發暗,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月寧在最後一抹陽光消失於院牆之上的一瞬間,整個人猛的動了,身體扭成一個極怪異的姿勢,在一低矮的灌木從中穿了過去,落到了一隊巡邏士兵的身後。
“嗯?”可能是小白的速度太快,帶起的飛讓走在最後的那名士兵有所警覺,疑惑的向身體的右側看了一眼。
“看什麼呢?”巡邏兵疑惑的聲音引起了其他同伴的警覺,扭頭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剛剛有一陣風挺奇怪的。”走在最後的士兵搖了搖頭,狐疑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盔。
“風有什麼奇怪的,快點巡邏了,再有三圈就可以換崗了。”打頭的一個類似於大唐火長的小軍官抬腿踢了那個士兵一腳,然後當先向前走去。
隻是這一隊巡邏的士兵誰也沒有向另一側的樹叢裡看上看眼,否則的話一定會看到讓他們驚訝到一輩子都忘不了景像。
一棵大概有半人粗的樹杆上,白月寧竟然像一條蛇一樣盤在上麵,身上黑色的衣服隨著她的動作,將她的身體與樹杆完全融合成了一體。當成,這種一體隻是在人不注意的觀察的情況下,如果認真看的話還是能夠發現的。
“呼”等到巡邏的士兵離開,白月寧把自己扭成麻花一樣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做了兩個深呼吸,再次一矮身,向著王宮的更深處潛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黑夜中的王宮四下裡燃起了無數的火把,將整個王宮照的燈火通明,也使得白月寧的行動再一次變的慢了下來。
不過現在的白月寧已經身處在王宮的四分之一深處,可以借助掩護的東西也多了起來,而且現在她需要的已經不是繼續深處,打聽李元昌的位置反而變成了重中之重。
一隊隊巡邏隊不斷的走過,一隊隊宮女也不停的在穿梭,終於在午夜來臨的時候,白月寧等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落單的宮女,提著一盞燈籠走過她藏身的位置。
“唔……”閃電般的動作,讓落單的宮女根本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小白拖到了一處幽暗的角落,閃著烏光的三棱軍刺電光石火間橫到了宮女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