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給老夫站住!”散了朝會,正在向外走的李承乾被老程熬嘮一嗓子嚇了一跳,甚至就連已經快要走出大殿的李二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太極殿太大了,老程的嗓門也太高了,整個大殿裡麵到處都是他這一嗓子的回音,一些身子骨弱一些的老家夥,甚至被他一下震的耳朵嗡嗡直響。
叫住李承乾的程老貨看著李承乾在哪裡乾張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忍不住又扯著嗓子大聲說道:“你說啥?”
結果,老程換來的是李承乾無奈的一攤手,然後又是乾張嘴不說話。
咋回事?程老貨迷惑的揉了揉耳朵,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彆人如果大點聲說話,他還是能聽到的,怎麼到了今天聽不到了呢?難道真的聾了?
其他一群老貨也圍在程老匹夫四周,彼此間麵麵相覷,明顯也是沒聽到一絲聲音,都是一頭霧水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李承乾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老貨們圍著,處變不驚的四下打量,時不時還摸摸鼻子,一張嘴開開合合,但卻沒有一絲聲音。
而實事上,不擔是程老貨等人聽不到一絲聲音,就連其他耳朵好使的老家夥也同樣聽不到一絲聲音,因為無良的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出聲,他隻是在那裡對口型而已。
程老匹夫這一群老貨得罪過太多人,另外的一批老家夥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就算是有人發現了是李承乾在故意使壞,也沒有主動去告發,反而是放輕了腳步配合,臉上帶著壞壞的笑望著一群懵懂的大將軍。
最後,聽不到任何聲音的老程無奈的放棄了與李承乾的對話,拂袖而去,其餘老貨也是憤憤而走,留下小李一個人站在原地偷偷的怪笑。
“殿下,您找來的那個縣令還是東宮等著呢,您看……”等到大殿裡已經走的沒人了,楊雨馨探頭探腦的從外麵走進來,輕輕扯了扯李承乾。
“我了個去了,忘了。”李承乾在自己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崔鈺崔判官,剛剛才把這家夥找到,弄到東宮還沒來及得見麵,李承乾就被老頭子給叫到了太極殿,此時估計那家夥已經在東宮等毛了。
一人一台破自行車,李承乾、夜魅、楊雨馨加上雙胞胎兄弟,五人組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兒排成人字,夾雜著稀裡嘩啦的鏈條聲,向著東宮滾滾而去。
離著老遠,就看到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青年正站在‘蘭若寺’門前糾結的來回踱步,時不時還在手心裡砸上一拳。
“老崔,想什麼呢。”一個漂亮的甩尾停車,李承乾將車子停在了崔鈺身邊。
“我……”麵對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太子,崔鈺嘴角抽了半天,我後麵的那個字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彆我了,跟本宮進去。”把車子往邊上侍衛手裡一推,李承乾將手搭在崔鈺的肩膀上,摟著脖子就往‘蘭若寺’裡麵走。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李承乾崔鈺這家夥打過的交道都不止一次,從第一次穿越到第二次還魂都是這家夥有關,所以從感情上來講,李承乾更多的是把這家夥當成兄弟,一個和他一樣能穿梭於時空的人。
甚至可以說,老崔如果真的可以記得陰間地府一切的話,那麼他就是大唐唯一一個知道李承乾秘密的人。
但是崔鈺記不記得呢?到底記不記得呢?李承乾十分迷惑,所以在攬住老崔的肩膀之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崔,這段時間你的酒戒了沒有?”
“戒……”原本被李承乾攬入肩膀的崔鈺就有些懵逼,現在被他一問更是迷惑,琢磨了半天才說道:“殿,殿下,臣,臣不喝酒啊!”
“你不喝酒?”李承乾歪著腦袋打量了老崔半天:“你是長子縣令,對吧?大業三年六月六日出生,本名崔子玉,定州(唐末改為祁州)鼓城人,令尊令堂夢見一童子擎一盒,內盛美玉兩枚讓其吞食,而後有了你。本宮說的對也不對?”
“對,對!”崔鈺看著李承乾的眼神像是在看妖怪,結結巴巴的應付著。崔子玉這個名子他隻用了幾年,現在自己都快要忘記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李承乾一口道出,而且出生的時辰也被說的分毫不差,老娘懷他的經過同樣清清楚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國太子會把自己了解的這麼清楚,這是要砍頭還是要升官?話說沒聽過升官要把人查的底掉吧?
“彆緊張,彆緊張,我就是問問,你不在在意。”確定崔鈺的確就是崔鈺之後,李承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他道。
“太子殿下,您找我到底什麼事兒?能,能說說麼?”老崔已經快要被李承乾折磨瘋了。
這可是在大唐,社會等級分明的大唐,被一國儲君攬著肩膀,崔鈺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事兒呢道是沒啥,就是想問問,你對長安縣令這個職位怎麼看?有沒有興趣?”李承乾卻沒有一點作為上位者的自覺,死死攬著崔鈺的肩膀語帶關切。
作為崔鈺把自己毫不留情的推進空間漩渦的報複,李承乾並不認為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什麼過份,相反他還覺得這樣子不夠,應該再繼續折騰老崔一下。
“殿下,您,您能放開麼?我,我有些不習慣!”崔鈺沒有考慮李承乾的問題,隻是哭喪著臉,指著他攬住自己肩膀的手。
“誒,崔兄,你我二人一見如故,正當如膠似漆、抵足而眠……”無恥的李承乾不擔沒有鬆手,反而將崔鈺攬的更緊了些。
這樣子雖然有些惡心,但是相比於報複一下老崔,這點惡心並不算什麼,一切隻希望那個陰間地府的老崔能夠感覺得到,否則這一切都白做了。
另外一點就是李承乾現在並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地府了,崔鈺對李承乾的一無所知讓他十分迷惑,兩次地府之行到底是不是真的?後世的二十三年經曆又是不是真的?一切難道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