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竟然是這樣?啥時候這混小子有這樣的善心了?這還是當初眼都不眨屠了五萬高句麗奴隸的那個小子麼?
老李眨眨眼睛,為自己的誤判而感到羞愧。
而長孫與楊妃則是一齊咬了咬牙,對李承乾這種有話不一次性說完,故意讓人誤會的做法深惡痛覺,瞪了他一眼之後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本宮要好好考慮考慮。”
不講道理是女人的天性與權利,哪怕是貴為一國皇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尤其是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
李承乾無奈下之隻好從長孫皇後的居所離開,值得慶幸的是,直到他離開為止,老李竟然沒有對他這種挖牆角的行為說一個字。
當然,也有可能是老李被他的膽大妄為驚呆了也說不定,必竟理論上說隻要是宮裡的女人,就屬於李二,李承乾這樣把人放了的行為和挖老頭子牆角沒什麼區彆。
直到李承乾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一直沒人說話的房間裡響起李二同樣無奈的聲音:“觀音婢,楊妃,你們兩個不用再對眼色了,朕不插手這件事總可以了吧?”
“陛下不插手可不行,這事情可是大事,妾身作不得主呢。”長孫皇後巧笑倩兮的起身來到老李的身後,為他按摩雙肩舒緩心情。
“是啊陛下,若是按高明說的,宮裡這裡放出去的宮女怕是不會少於千人,此等大事臣妾們當真作不了主。”楊妃配合著長孫,坐到李二身邊,輕聲慢語的說著。
不管李承乾這個建議的出發點如何,光是能讓宮裡女人少一些這點,長孫皇後和楊妃那是舉雙手讚成。
必竟愛情這東西是有獨占性和排他性的,即便是在大唐這個封建社會,也不能改變這一特性,哪怕是表麵上女子並不反對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但實際上心裡還是不想自己的老公有更多的女人的。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長孫皇後和楊妃才會同意李承乾的觀點,並且在他的觀點上更進一步,打算把老李身邊的宮女也放出去一些,所以才會有楊妃口中宮女上千的說法。
“上千宮女……,你們這是連太極宮的也算進去了?”李二伸手按住長孫皇後搭在自己肩上的纖纖素手,苦笑著說道。
“陛下,若是單把承乾宮裡的侍女放出去一半的話,怕是外界會對您多有詬病,所以不如一起都放出去,一來可以遂了乾兒的心意,二來也可以為陛下贏得一個好名聲,如此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呢。”
長孫皇後為李二剖析著事情的關鍵,同時也在向李二表示,她是支持李承乾的觀點的,同時打算將東宮的宮女放出去一批。
“真的要放出去?”李二糾結的說著,心裡已經把李承乾那個混小子揍的屁股開花。
老婆說的那些道理他都明白,也知道長孫話裡的意思是什麼,可是李二不甘心啊,宮裡的女子都是各路州府精挑細選送上來的,那一個不是眉目如畫,人間絕色,這突然之間一下子放出去一怕,難道將來天天看那些內侍的醜臉麼!
每每想到這些,李二就對第一個提出這個事情的李承乾恨的牙根發癢,恨不得把他揪過來狠狠的揍上一頓,才能解了心頭之氣。
不過李二也明白,這件事情不管放到哪裡,李承乾的提議都已經占據了道德至高點,放歸宮女的事就算是拿到朝堂上說,也隻會被那些朝臣舉雙手讚同,尤其是魏征、蕭禹之輩更是會鼎立支持。
在後宮不占優,朝堂不占俏的情況下,就算是老李心裡再不願意,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次日一早,李二把放還宮女的事情拿到早朝上一說,果不其然受到朝臣們的一致好評,同時馬屁不如潮,隻是那種心痛的感覺怎麼都揮之不去。
散了朝,李二沒有回自己的甘露殿,反而帶著方老太監去了李承乾的‘蘭若寺’,他要去看看,李承乾到底在搞什麼明堂,怎麼就把主意打到宮女的身上去了。
依據老李對兒子的了解,這小子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能讓他想起把宮女放還,這裡麵肯定不是看她們可憐的原因。如果他真是憐憫這些女人,那麼應該很早之前就提出這個建議,現在提出來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步當車之下,老李用了大概一刻鐘左右,晃悠到了李承乾的‘蘭若寺’,還沒等進去,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
幾乎所有人都在說著同一句話:婢子謝過殿下恩典!
什麼情況這是?不是說放歸一半麼?怎麼聽著像是一個不留的意思呢?李二在‘蘭若寺’外麵聽著裡麵的動靜,納悶的皺起眉頭。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沒什麼恩典不恩典的,這都是父皇和母後怕你們常年在外惦念家人,所以才放你們歸鄉。”李承乾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聽在李二的耳中,不由暗暗點了點頭,總算這小子說了句人話。
“太子殿下,奴婢已經無家可歸,不知可否讓婢子留下伺候殿下?”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聽上去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地方去,想留下自然可以,不過留下可不是伺候本宮。”
正題來了,站在‘蘭若寺’外麵的李二眼睛一亮,停下了原本打算進去看看的腳步,繼續躲在外麵聽著。
“想留下的人都去醫學院,本宮會安排人教你們一些醫護技能,讓你們都有些一技之長。”
“殿下,為什麼要學醫呢?學彆的不行麼?”
“因為大唐需要懂醫術的人,同時本宮打算成立一支全部由醫生或者護士組成的軍隊,所有加入的人都有軍職,就像雨馨一樣,你們有人願意加入麼?”李承乾指著身穿帥氣製服的楊雨馨,對下麵圍在一起的一眾宮女們說道。
不過讓李承乾沒有想到的是,宮女們並不如他想像那樣,一個個激動的要死,反而是呆呆的看著他,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