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二章 攪屎棍(1 / 1)

壯漢死了,頭顱被高高的掛在竹竿頂上,懸掛於東麵城樓之上。

一場激烈的搏鬥,兩個黑衣人用無與倫比的速度切斷了他身上的所有肌腱,讓其成為一隻待宰羔羊,最後如果不是段瓚製止,給了這壯漢一個痛快,隻怕他很有可能被亂刀分屍。

吐穀渾的進攻也在壯漢的人頭被掛起來之後停了下來,緩緩退回了城外的營地,丟下滿地的屍首。

“父親,為什麼要停止進攻,為什麼?慕容死了,為什麼不讓我為他複仇,為什麼!”伏順瞪著血紅的眼睛,站在中軍大帳之中厲聲質問著伏允。

而伏允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對身邊的侍衛揮揮手,讓人將伏順拖了出去,找了一頂帳篷丟了進去。

這個愚蠢的兒子伏允實在是無耐了,難道他就看不出來,城頭不戰優勢的情況下,在城下聚集大量的士兵就是為敵人送菜麼?

原本以為那個慕容至少可以在城頭上多堅持一會兒,就算毀不掉多少床弩,也可以牽製一下唐軍,這樣就可以有更多的士兵攻上城頭,到時候涼州城自然可以一鼓而下。

可是誰知道那個慕容竟然那麼不爭氣,上去之後竟然連一刻都沒有堅持住就被人給殺了,甚至還被人砍了人頭掛在城頭炫耀。

想到這裡,伏允不由長長歎了口氣,看來這是老天都不給自己機會翻身了,十萬大軍今日一戰連傷帶死折損萬餘人,雖然對大唐守軍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似乎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而接據撤回來的士兵說,似乎大唐的軍卒的鎧甲都是有神仙法力加持的,刀子砍上去隻能留下一個白印,根本就傷不到他們,除非一下子砍掉對方的腦袋,否則隻能等著被對方回頭一刀殺死。

伏允不信什麼神仙加持,他知道那一定是大唐的鎧甲又有了新的改進,否則決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大唐啊,她太強大了,強大到在十二比一的情況下,伏允依舊沒有信心可以占領一座城池。

怎麼辦?是戰是退?到底應該怎麼辦?是繼續打下去還是撤兵?伏允陷入了猶豫之中,第二天的進攻失利,似乎已經讓他看到了末日的將臨,很難想像如果唐朝大軍趕到之後,吐穀渾將會麵臨什麼樣恐怖的敵人。

而就在伏允猶豫的時候,涼州城外三十裡處的山坳中也在進行著一場討論。

“大總管,我們出兵吧,涼州城已經很危險了。”中軍大帳中,段誌玄手下副將請命道。

“是啊大總管,出兵吧,這才剛剛一天的時間,城裡已經發出求援信息,再不出兵很有可能會……”

“好啦,都不要說了,某家說過,等!”雙眼微閉的段誌玄一拍身前桌案,淡然說道。

求援的煙火是藍色的,說明涼州的情況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危險,如果是紅色的話,或許老段才會考慮過去支援一下。

“可是……,可是少爺還在城裡……”副將掙紮著,繼續試圖說服段誌玄,然而卻被老段擺手打斷:“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那麼他就走下去吧,不經曆生死,他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而且戰場之上,不能總是指望著彆人來救,該拚命的時候總是要拚一拚的。”

將一群請命的家夥們趕出去之後,老段在心底暗暗歎息,作為一個將門子弟,總會有這麼一天會走上戰場,這一次就讓自己這個當老子的心腸硬一些吧,希望家裡的那個混小子不會怪自己才好。

而與老段的沉著相比,身處高昌的薛仁貴卻在麵對著另一種煎熬。

“姓薛的,你就說你是不是大唐的將軍,本王是不是大唐的王爺。”剛到高昌不及三天的李元昌聽到大軍將要開拔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從城裡的青樓中衝出來,趕到了薛仁貴的麵前。

“漢王殿下,這是陛下的軍令,臣必須要執行軍令。”薛仁貴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和李承乾同齡,卻帶著一臉暴厭之色的少年王爺,強自壓下心頭怒火,耐心的說道。

“那皇兄可有告訴你全軍開拔?可有告訴你把本王丟在一邊不要管?”李元昌蠻橫的說著,在高昌這地方,他一個一品王爺可以說是品級最高的皇族,便是現在拿出鞭子抽眼前這個年輕的將軍一頓,他又能如何。

“王爺多心了,您的安全會由您的衛隊負責。”薛仁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不過卻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

無過李元昌到底是在皇宮裡混的人物,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薛仁貴眼中那一絲厭惡雖然不是那麼明顯,但依舊被他敏感的捕捉到。

當下便冷笑著耍起了無賴:“本王的衛隊?你說的是那八個廢物?老子告訴你,老子信不著他們,而且如果今天你不留下五千人的衛隊,老子就撞死在你的中軍帳中,看看你到時候怎麼和皇兄解釋。”

薛仁貴終於明白為什麼李承乾這麼討厭這家夥了,就他那張破嘴,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王爺,估計死上一萬次都是少的。

但是想歸想,薛仁貴總不能告訴他:你想死就死好了。

所以咬了半天牙之後,老薛以求援的目光看向一旁收拾東西的王玄策,希望王某人能過來幫他一下,替他解決眼前這個麻煩。

“漢王殿下,什麼時候陛下允許您可以調動大唐軍隊了?插手軍伍之事,難道您想要造反不成?”王玄策果然不負所望,接到薛仁貴的眼色之後,立刻就是一頂大帽子給李元昌丟了這去。

“胡,胡說,本,本王隻是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你休要血口噴人。”陰謀造反這樣的帽子李元昌是不敢戴的,這裡山高皇帝遠,身邊連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如果被戴上造反的帽子,每可等連過來調查的人都等不到,就會被整的一命嗚呼。

當年李幼良是怎麼死的,李元昌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現在的他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去頂這樣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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