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護送孫家人回驛館,一切事情忙完之後,天光已經放亮,黑子、獨孤玉鳳、夜魅等人也重新回到‘蘭若寺’。
“事情辦完了?”看著血葫蘆一樣的三人,李承乾笑著問道。
“辦完了,莊園外麵的人手已經全都撤回來了,孫家人被也被安排到驛館了。”黑子咧嘴笑了一笑,一點也不像重傷的樣子。
“殿下,藍翎山莊裡那些孫家的家眷怎麼辦?”夜魅以極快的速度換了一身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問道。
作為李承乾的護衛,夜魅總有一些備用的衣服會放在‘蘭若寺’,以方便隨時出特彆的任務,這一次正好派上了用場。
“你們看著處理吧,我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再看到他們。”李承乾臉上笑意漸漸斂去,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臣明白了,馬上就去安排。”儘管李承乾沒有明說,但隻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魅、黑子作為殺手,事非觀念本就很淡,連無冤無仇的人他們都能殺,更彆說那些得罪過他們的人的家眷。隻有獨孤玉鳳的臉色變了變,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咬了咬嘴唇,到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時間僅僅過了半天,李元昌的人就發現了圍著莊園的人已經撤走,派了一個膽子大的,出去試了一下,發現果然沒有出任何事情。
當下,李元昌就命人準備馬車,然後帶著一些隨從,瘋了一樣從莊園裡逃了出去,直奔長安城裡的皇宮而去。
往常需要一個時辰的路,他竟然隻有一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趕到,而進了宮之後,更是停都沒停,就飛也似的衝向大安宮。
“父皇,父皇,您一定要為兒臣作主啊,李承乾那小混蛋想殺了兒臣,他想殺了兒臣啊。”大安宮中,李淵正在用午膳,結果被李元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承乾怎麼會想要殺你,你和他之間的矛盾不是已經和解了麼?”
“父皇有所不知……”李淵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李元昌巧舌如簧,將自己的手下胡老八如何叛逃說了一遍,末了說道:“父皇,兒臣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啊,可是李承乾那小混蛋卻根本不聽兒臣解釋,直接派人圍了兒臣的莊子,許進不許出,差點將兒臣殺死不說,甚至還屠了兒臣母族滿門啊。”
“什麼!”李淵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李承乾重傷的事情他隱約聽人提到過,但是很快就傳來消息說已經大好,所以他就沒有怎麼在意。
現在聽李元昌說李承乾借機屠了自己一個嬪妃的全族,這卻讓老李淵有些不能忍了。
當然李二殺兄弑弟,逼老李淵退位就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竟然孫子也開始拿他的人開刀,這簡直太不把他這個太上皇放在眼裡了。
憤怒中,李淵對身邊的一個老太監說道:“你去,把二郎給朕找來,朕想要問問,他到底生了怎麼樣一個兒子,為何會如此大膽,竟然乾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喏!”老太監惹有深意的看了李元昌一眼,但卻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大安宮去找李二了。
“元昌,你說,承乾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在中間搞的鬼,現在說清楚還來得及,否則……,被你二哥知道了你在其中搞鬼,隻怕朕也保不得你。”等到老太監走了,李淵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看著李元昌問道。
作為一個曾經的皇帝,一個嬪妃的家人到底是死是活他並不在乎,不過如果有人敢打他的臉……,反正老李淵已經這個數歲了,而且還是被逼著退位的,臉麵什麼的不如乾脆就不要了,好好鬨騰一下算逑。
但是在鬨之前,李淵還是要把事情搞清楚,不要到時候事實並不像李元昌說的那樣,到時候可就不是彆人在打他的臉,而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誣告大唐的太子吧?再說我舅舅他們在昨天半夜的時候就被李承乾的人帶走了,現在生死不明,估計已經全都被他殺了。”
李元昌憑借著那些三棱式的箭頭,堅持的認為屠了孫家滿門的事情就是李承乾作的,為此他敢拿自己的人頭擔保。
但是事情有時候並不是按照他的預想來發生的,在他算計彆人的時候,彆人其實也在算計他,至於到底誰能把誰算計到,就要看誰的實力強大了。
李二沒用多長時間就已經趕到了老頭子的大安宮,先是給老李淵見了禮,然後就安安靜靜的坐到一邊,看著跪在李淵腳下的李元昌發呆。
老李淵看著這個把自己趕下台的,自己稱帝的兒子,心中念頭紛雜,半晌之後語焉不詳的問道:“二郎,承乾這段時間在忙什麼,你一定知道吧?”
“父皇,據兒臣所知,承乾現在應該正在查找劫持長樂的真凶。”李二將目光從李元昌身上移開,麵對老李淵正色說道。
“那查到了沒有?”
“有些眉目了,隻是凶徒在逃,一時還沒有抓到。”
老李淵嗯了一聲,眼神逐漸淩厲起來:“二郎,長安孫長被滅門一事你知道吧?”
“兒臣知道。”李二毫不畏懼的與自己老爹對視著。
來的時候老太監已經這裡的事情經過和他說過一遍了,有些事情李二心中已經清楚,隻是他不信自己那個滑頭的兒子會沒有後手。
而且現在既然李元昌能出來,這就說明李承乾已經準備好了,否則……這個差點害死自己兒子和女兒的混蛋,隻怕還在城外蹲著哭呢吧。
“知道是誰下的手麼?”李淵嘴角扯起一絲冷笑,看著二兒子問道。
“這卻是不知道,現在京兆府正在查驗,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的。”李二不動聲色的說道。
“是麼?那為什麼會有人舉報此事是太子所為呢?這件事情你這個當父親的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李淵漸漸壓不住火氣,話裡的火藥味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