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三章 李承乾的狠(上)(1 / 1)

房間中的桌上擺著一溜大概有十幾個三棱弩矢,每一根上麵都浸染著黑紫色的血跡。

十幾個人就這樣沒了,換來的隻有這些東西,現在莊子裡再也沒有人敢出去,不管李元昌如何發脾氣都沒有用。

東西南北,圍牆大門,甚至就連狗洞都被人封鎖著,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從這裡離開,包括狗在內。

“該死的李承乾,你來找老子乾什麼,那都是胡老八乾的,和老子沒關係!沒關係!”徘徊的李無昌忍受不了心中的無邊恐懼,站在房間的大門口憤怒的咆哮著。

他和李承乾的年齡相當,但是卻沒有李承乾的那份鎮靜,必竟李承乾是兩世的靈魂,而他隻有一世。

李元昌很後悔,後悔為什麼當初那麼信任胡老八,為什麼當初沒有用毒藥把他給毒死。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胡老八已經背叛了他,在他想要獨吞宇文闡的寶藏時,胡老八背叛了他。

其實這事說來也是李元昌自己作死,麵對十來萬兩的銀子,竟然起了貪念。

原本他答應把宇文闡僅餘的一些皇家財富留給胡老八,作為他的封口費和安家費。可是後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吃了虧,又想把錢拿回來,於是就打算下毒把胡老八給毒死。

結果沒想到辦事的人嘴巴不牢靠,泄漏了消息,使得胡老八提前逃走。

而胡老八逃走之後越想越生氣,總是覺得吃了虧,想要報複回來,可是又覺得就這樣殺了李元昌有些便宜他了,所以就夥同一些江湖上的匪類,做下了劫持長樂的案子。

當然,這裡胡老八到底是怎麼把長樂弄出九成宮的,一直是個迷,在胡老八沒有落網之前,誰也搞不清楚,一切都隻能靠猜測。

李承乾重傷昏迷的二十來天裡,李元昌察覺到了身邊情況有些不對勁,所以通過一些宮裡的關係,試著打聽了一下,結果就知道了胡老八策劃卻沒有成功的事情。

知道李承乾昏迷未醒,長樂神誌不清這個結局之後,李元昌嚇壞了。

胡老八是他的人,這件事儘人皆知,想瞞都瞞不住,而且就算現在他說胡老八判逃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如果真要使人相信這一切的話,那就要從頭到尾的把事情經過講清楚,那麼他乾的那些破事兒,基本也就全暴露了。

但是暴露了也比沒命強啊,眼看身邊可疑的人越來越多,李元昌終於是坐不住了,他打算先躲到城外的莊子裡麵,在那裡等著李二回來。

隻要李二一回來,他就立刻進宮,去找李淵說情,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相必有老老李保著,李二一定不會把他怎麼樣的,而隻要李二不追究他的責任,李承乾就不足為懼。

可是李元昌千算萬算沒算到李承乾會醒,而且在李二沒有回來之前就開始對他下手。

這下他開始徹底的慌了,躲在城外的莊園本以為可以躲過那些無處不在的眼線,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遠不如躲進皇城裡麵來的安全。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莊園已經被圍,他沒有任何一點辦法,連隻狗都放不出去的事實已經在向他證明,李承乾有已經有了必殺他的決心。

“殿下,您,您舅舅來了,好像還帶著傷。”就在李元昌無計可施,憤怒咆哮的時候,莊園的管事顫抖著靠了過來。

“舅舅?他怎麼來了?快,快請他進來。”李元昌眼前一亮。

他舅舅那可是老頭子妃子的哥哥,李承乾就是再喪心病狂,估計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吧,實在不行就讓他替自己傳消息出去。

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的李元昌完全忽略了管事說的:他舅舅身上帶著傷,這個事實。

“元昌,元昌,救,救命啊!”管事離開不久,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就從院子外麵傳了進來,聽上去無比的淒慘。

“舅,舅舅,您這是怎麼了?”當竊喜中的李元昌看到混身浴血的舅舅時,整個人幾乎處於石化狀態。

“有,有強人闖進家裡,見到護衛就殺,見到咱家人就抓,舅舅實在沒法辦法,滾進死人堆裡,假借裝死之法才混了出來。元昌,你可以要給舅舅做主啊,一定要抓到那夥強人,把你舅母、姐姐全都救出來啊。”中年人哭天搶地的哭拆著,卻沒有注意到李元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元昌,元昌,你到是說句話,到底派不派人去救人啊!”中年人看李元昌半晌無語,忍不住催促道。

“管事,帶舅舅下去換身衣服吧!”李元昌頹然的擺擺手,示意管家帶中年人下去。

現在他已經全明白了,李承乾這是抱著斬儘殺絕的念頭來的,那些三棱弩矢已經可以充分的證明圍著自己莊園這些人的來曆,加上舅舅一家的遭遇,李元昌明白,自己怕是沒有什麼活路了。

整整一晚的時間,無數李無昌的母族的親戚過來投奔於他,叫嚷著讓他去報仇之類的言語,但最後都被他安排到後宅之中。

等到天光放亮,混亂的一夜變成了過去,在後宅養足了精神的人們再一次找到了一夜未睡的李元昌。

“元昌,這到底是什麼回事?你到底管不管家裡的事情?難道真的讓舅舅去宮裡求你母親?”李元昌的舅舅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憤怒的說著。

“是啊元昌,這事兒你不能不管吧,妹妹可就你這一個兒子,家裡可都指望著你呢。”這是李元昌的姨娘。

“元昌……”

“夠了,都閉嘴!”桀驁的李元昌終於受不了這種壓力,一腳踢翻身邊的椅子:“你們就知道吵吵吵,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們以為我不想出去麼?你們以為我不想去宮裡麼?可是你們看看,看看,我們現在還出得去麼?出得去麼?”

李元昌一邊吼著,一邊將桌上所有的三棱弩矢掃到地上。

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場禍事的原由,他怕這些憤怒的親戚會生生撕了他,這種害怕讓他瘋狂的想要發泄,把一切恐懼都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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