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臉色變了,幾乎在袁守誠話音剛落的一瞬,原本調侃的表情全部僵在臉上,臉色也變的一片慘白。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聲音有些發顫,李承乾幾乎是一定一頓的說著。
“太子殿下如此表情,可以證明老道沒有胡說,對麼?”袁守誠淡色自若的繼續說著,似乎沒有看到李承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樣。
“你怎麼知道這個日期,你到底是什麼人?”李承乾感覺自己要瘋了,從未想過在大唐竟然會有另一個人知道這個日期。
那是長孫皇後去逝的日子,李承乾一直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現在袁守誠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來,怎麼能讓他不吃驚。
難道袁守誠也是穿越者?也是從後世來的?如果是的話要不要乾掉他?大唐有一個李承乾就已經夠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多一個袁守誠來預知天下事。
不過很快,李承乾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可是穿越啊,哪有那麼容易的?如果誰都可以這麼簡單的穿越,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袁守誠不知道李承乾在短短的一瞬間竟然轉過這麼多的念頭,依舊淡淡的笑著:“既然殿下知道這個日期,足以說明殿下背後有高人相助,而且此人道行應該不弱於貧道,對吧?”
毛的高人啊,老子自己就是高人,李承乾心中吐槽,口中應付道:“隻要道長說出如何知道這個日期,想見本宮背後之人卻也不難。”
見李承乾死死扣著自己如何如知道長孫皇後身故的日期,袁守誠歎了口氣反問道:“殿下,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殿下知道這個日期,難道就不知道這觀星測命之法麼?”
“道長彆管本宮是如何知道這個日子的,隻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好,否則……”李承乾神色漸漸冰冷,眼中隱隱帶著一股殺機。
剛剛的一段對話已經讓他下定決心,如果袁守誠不說出個子午寅卯出來,那就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直接將其擊殺在這書房之中便是。
袁守誠與侄子對視一眼,不知想要傳達什麼意思,隨後說道:“太子殿下莫要著惱,貧道說了便是。”
“本宮洗耳恭聽。”李承乾麵無表情的說道。
“殿下,貧道曾在數年之前與皇後娘娘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好奇之下便以觀星測命之法為娘娘補了一卦,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這個日期。至於說觀星測命的其中關竅,請恕老道賣個關子,必竟家學淵源,將來袁家還要靠這個混口飯吃。”
袁守誠囉哩吧嗦扯了一大堆,李承乾最後總結了一下,似乎隻要四個字就能概括:算命算的。
這特麼不是扯淡麼?如果算命真的那麼靈驗,這天下乾脆就彆死人了,啥事兒找老道算一下,然後在家裡躲著不就行了。
想到這裡,李承乾又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既然道長精於此道,不如為本宮也卜上一卦如何?”
這句話問的很有深意,如果這老道可以說出李承乾的死期,那麼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讓夜魅和白蝙蝠將二袁直接斬殺於書房之內。
因為李承乾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和原本的李承乾不是一個人了,那些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這一次將不會再發生,貞觀十八年也不會是他的死期。
那麼老道所算出來的日期那就定然是從後世帶過來的記憶。
李承乾是一個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性格,在他的信念中,穿越者隻能有一個,如果不知道有另一個還則罷了,知道了,那就不能讓他活著。
袁守誠感受到了李承乾的殺意,但卻並不怎麼在意,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殿下之命,貧道測不得。”
這一次進宮之前,老袁也曾卜過一卦,知道是有驚無險,所以才敢讓袁天罡帶他過來,否則他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當著一國太子的麵說出其生母的死期。
“測不得?為什麼?”李承乾問道。
“殿下的命理已經被人遮掩,想要為殿下測命數……非人力所能及也。”袁守誠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不甘:“所以貧道才一直想要知道殿下背後高人是誰,為了就是想要與高人討教一番。”
命理被人遮掩?非人力所能及也?李承乾皺眉陷入沉思。
他是穿越來的,侵占了這具身體,按理說命理有變化這是題中應有之意,可就算是有變化,本著‘相由心生’這一觀點,這老道如果真的那麼厲害應該也能看出來變化之後的結果吧?
難道是那個崔判官搞的鬼?他給自己的命理遮住了?所以老道士才無能為力?
另外一點就是,這老道士說話神神嘮嘮的,讓人很難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穿越來的,如果是的話殺了還好說,就算以後被老頭子責罰也值了。
可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的話,那這老道士可就是個牛逼人物了。
隔著十來年就斷人生死的能力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直接殺了未免太過可惜了些。
猶豫不決中,李承乾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這是老頭子思考問題時的一個習慣,不知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他的。
半晌之後,李承乾嘖了一聲開口說道:“袁道長,我這人自幼身子骨弱,書讀的也不多,也沒啥文化,繞圈子的話咱就不多說了,我隻想問,你既然已經看出我母後的命數,不知可有什麼辦法改之?”
“改命!”袁守誠來之前料到李承乾會有這樣的要求,但是聽到之後還是直嘬牙花子:“太子殿下,人命由天定,逆天改命之事怕是難為啊。”
“袁道長,咱不說那些虛的,你就說有什麼條件,隻要本宮能做到的,定不叫道長吃虧就是。”李承乾也不想多墨跡,掀開一切遮遮掩掩的東西,直奔主題。
結果,袁守誠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應對,糾結著說道:“不是,太子殿下,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那就說的簡單一些,要錢,要權,還是要地位,簡單明了,這不好麼?”
李承乾不以為意的搖搖頭,最不喜歡這種當想要錢又想要名的家夥,明明很想要一種東西,卻果卻非要繞著圈子來說,忒討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