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商討,李承乾、林鬆海、黑子、獨孤玉鳳等製定了幾個臨時的方案,打算無論如何先動起來再說。
必竟時間不等人,他們如果想找一條可靠的線索,無疑會浪費很多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幕後之人很可能會從容的將這些線索掐斷,再度消失於人海之中。
計劃的整體是這樣的:
林鬆海,負責抓捕漢王府所有人相關在冊人員,並負責審訊,力爭查到死者的真實身份。
黑子、獨孤玉鳳,負責帶人去出事的現場再次堪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蘇猛負責去兗州,把舒天、程華安、白蝙蝠三人找回來,借著舒天捕快的能力看看能不能在整個事件中找到破綻。
二十七無所事事,負責安排死者的屍體,防止其繼續腐壞。
至於李承乾,太子的身份決定了,這種事情他隻負責協調就好,根本用不到他親自出馬。
所以儘管他很想去百裡之外的事發地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但卻被林鬆海和黑子等人竭力阻止,理由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事情敲定了,眾人便開始分頭行動,獨獨留下二十七愁眉苦臉的在原地打轉。
“彆轉了,看的本宮頭暈。”李承乾不知道二十七到底想要乾什麼,但還是製止了他原地轉圈的行為。
二十七聽到李承乾的聲音,呆了一下,狹長的眼中露出一絲恍然,用很中性的聲音說道:“殿下,這馬上就要入夏了,那屍體怕是很快就要腐爛,您幫臣想個辦法成麼?”
“辦法?”李承乾看看二十七,嘖了一聲說道:“道不是沒有。”
“殿下!”二十七萬年不變的聲音有了一絲驚喜。
“來,給本宮笑一個。”李承乾嘴角挑起一絲壞笑,輕佻的說了一句,樣子說不出的猥褻。
“啊?”二十七一愣,沒想到李承乾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淡然的眼神瞬間就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笑一下沒什麼難的吧?”李承乾的樣子更猥褻了,甚至就邊一邊的楊雨馨都轉過頭去,不忍再看,生怕一不小心吐出來。
“臣……”二十七嘴角不斷抽搐,臉上表情說不出的怪異,看不出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
“好了,不為難你了。”看著二十七怪異的表情,李承乾歎了口氣,扭頭對楊雨馨說道:“丫頭,派人去找些硝石過來。”
“喏!”楊雨馨不知道李承乾要硝石作什麼,隻還是乖巧的跑去辦事,大概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帶著人提了一桶硝石跑了回來。
東西放下,小丫頭艱難的喘了半天,才緩過氣來:“殿下,硝石!”
“找一盆水來,把硝石倒進去。”
以硝石製冰,這法子早就已經被穿越的前輩們用爛了,隻是前輩們都是製了冰來吃,李承乾卻是要製了冰用來給屍體保鮮。
用法雖然不同,但性質卻不變,都是為了降溫。
“凍,凍,凍上了。殿下,凍上啦!”
白色的水氣煙務升騰過後,盆中的水漸漸凝結,最後變成了透明的冰塊。
小丫頭楊雨馨一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睜的老大,兩隻手同時指著前一刻裝的是水,現在裝的是冰的盆子,驚訝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二十七原本狹長的眼眸此時也瞪的如同杏核一般,萬年不變的淡漠表情換成了驚駭,艱難的一口一口不斷的吞咽著口水。
試著伸手摸摸,觸之冰涼,的確與冬天的寒冰一般無二。
這是神跡麼?太子殿下是神仙下凡?否則怎麼可能在深春時分弄出一盆的冰出來?
無論是深資殺手二十七,還是秘書小丫頭,圍周的侍衛、內侍、宮女,每一個人看著李承乾的眼神都是那麼詭異,像是在看一隻妖怪。
以前這個小爺雖然也會時不時的弄出一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但那些事情還在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範圍內,事後想想最多算是太子殿下聰慧過人而以。
但眼下這個情況算什麼?簡直就讓人無法理解,石頭倒進水裡就成冰了?那河裡的石頭多的是,怎麼沒看河水結冰呢。
“行了行了,都盯著我乾什麼?還有誰覺得好奇的,那裡還有不少硝石,自己拿去玩兒,都記住,這冰不能吃啊,吃了拉肚能拉死人。”
李承乾被數十雙眼睛盯著,慢慢的沒了裝逼的快感中,隻覺得渾身不舒服,最後隻能無奈的打發所有人去做冰玩兒,才得以解脫。
“殿下,這法子臣也能用?”二十七看著楊雨馨小丫頭帶著一群宮女歡樂的玩耍,忍不住對李承乾問道。
儘管剛剛的驚駭已經過去,但從根本上說,他還是認為這是仙家法術,應該是太子殿下的不傳之密,如果自己拿到外麵去用會泄漏李承乾的秘密。
“為什麼不能用?”李承乾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二十七,剛剛這家夥的聲音很奇怪,竟然不是中性的,而是偏向女聲多一些。
“這,這仙家法術”二十七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問題,隻是不斷的糾結於製冰的問題。
“屁的仙家法術,這叫科學!懂麼?就像咱那馬車下麵的減震鋼板一樣,明白麼?”李承乾被二十七問的煩了,翻了個白眼結束了關於硝石製冰的討論。
然後皺眉看著二十七,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我說二十七,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臣……”二十七整個人猛的定住,白皙的臉上騰的飛起兩朵紅霞。
“你,你是女的?”李承乾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又不是傻子,看了二十七的表現哪裡還猜不出結果。
這特麼可真是太尷尬了,一直以來他都是把二十七當成男的來看,反正在後世男身女相的多了去了,早就已經習慣,二十七這樣的並不算什麼特例。
李承乾的表現同樣出乎二十七的預料,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與了然,清脆的女聲中帶著一絲尷尬:“臣並非有意欺瞞殿下,隻中殿下從未問過,所以微臣以為殿下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