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鹹陽城內,鶯歌燕舞的曲園雜舍和酒樓劇院之中,很快就開始傳揚清河侯舉辦的這次相親大會的詳細經過,特彆為五大學院更是激動熱鬨,參加相親的諸多學子都被好事的學長教習圍在寢室和操場之上,詳細詢問相親的過程,然後無論是民間還是五大學院,都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這個時代男女婚配,很少有聽聞自由戀愛的,當然也有,比如陳旭和水輕柔,虞無涯和夏子衿等,越是窮苦的平民,反而結婚相對來說還自由一些,很多都有青梅竹馬的感情,或者從小就是鄰居或者親戚,而越是富裕和權勢地位都很高的家族,基本越是沒有婚姻選擇自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長輩一句話就把婚姻安排好了。
以後陪你吃飯睡覺的人都由不得自己選擇,性格相貌自己喜歡還好,若是不喜歡就隻能忍一輩子。
當然也並非完全不能選擇,而是你最終的選擇還是要符合家族的利益,要門當戶對,要符合家族的身份和地位。
比如皇帝的女兒,嫁人是一點兒選擇權利都沒有,就算是嬴詩嫚喜歡陳旭,也不過是因為她年齡剛好合適,剛好符合始皇帝的安排而已,至於蒙婉,那純粹是個添頭,連他老爹都沒選擇的權利,被皇帝一手安排好的。
不過她們嫁人之後都很幸福。
所以古代婚姻並非都不圓滿,實際上許多家庭都很美滿幸福,夫妻相敬相愛白頭偕老,反而是後世自由戀愛的時代家庭矛盾多如牛毛,離婚如同家常便飯一般讓人唏噓。
在陳旭親自把關下,在三位夫人親自帶領下,清河侯府一百多位侍女仆娘這次的相親活動全都找到了自己心儀男子,還送出了自己精心製作的香囊折扇等男士出門裝逼的常備物件兒當做禮物。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一旦自己太過挑剔錯過,或許最後會被三位夫人隨便找一個家仆或者封地上的莊戶人家嫁了,那樣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何況五大學院的學子都是經過嚴格考核的讀書人,即便是長相有些不太喜歡,不如侯爺那麼和煦帥氣,或者性格脾氣也不熟悉,沒有侯爺那般溫柔體貼,或者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壞習慣比如不講衛生,喜歡逛曲園喝酒玩小娘子,不如侯爺要天天用香皂洗澡而且每日按時歸家天天輪換寵愛妻妾等等等等。
但不管怎麼說,從今天開始,她們以後的生活就將截然不同。
接下來的幾天,不光大秦都市報用醒目的標題登載了清河侯府舉辦這次彆開生麵的相親大會的詳細經過,這件事迅速成為了鹹陽家喻戶曉津津樂道的一個熱門話題,而同時,清河侯府也家仆儘出大規模采辦嫁妝,準備儘快將相親成功的侍女仆娘都嫁出去,而在嫁女的同時,清河侯府也到處在搜羅購買新一批小侍女進行培養和交接侯府的日常工作。
這次出嫁陳旭很重視,畢竟這些侍女仆娘名義上都算是他的女人,陳旭一個手令送去戶部,很快這些侍女的戶籍都從奴籍變成了平民,每人都得到了嶄新的戶籍冊和身份牌,有了這些東西,將來才能名正言順的出嫁。
接下來的時間,陸陸續續每天都有五大學院的學子家長聘請的媒人前來清河侯府提親,三書六禮等步驟陳旭都讓管家在接待操辦。
作為始皇帝親自點名安排的清河侯府的管家,趙綸身份地位不言自喻,是有皇族血統的,讓一個皇族來給清河侯看家,這既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態度。
當然趙綸這些年也把侯府的大小事務安排的井井有條,雖然陳旭掙錢有如大江大河湧來,但在收入開支上他都還是非常小心和謹慎,精打細算為陳旭省了不少錢,而且常年都有人大車大車的送禮物,因此清河侯府和清河彆院加起來十多個庫房早已堆積的滿滿當當,裡麵到底有多少財貨陳旭完全兩眼一抹黑,但老管家卻是清清楚楚,絲綢多少匹,錦緞多少匹,珍珠多少鬥,黃金多少斤,玉石珍寶多少箱,皮貨象牙犀角人參都各有幾許等等,至於普通的布匹瓷器隻能用車來形容,無法清點。
五大學院的年輕學子大部分都來自普通平民家庭,讀過一些書認識不少字,因為沒有人舉薦隻能當普通文吏或者幫工,要不跟著百家門徒中的一些能人混吃混喝,許多都還是外地人,家中父母長輩都不在鹹陽,還有的雖然家在鹹陽,但父母雙亡家徒四壁的也有,反正情況很複雜,甚至可以說窮的娶不起老婆的也為數不少。
但針對這些未來建設大秦的中堅力量,陳旭吩咐婚禮一切從簡,三書六禮備齊即可。
窮不可怕,未來這些人幾乎都會成為身份顯赫之輩。
作為他改革大秦之後成長起來的頭幾批學生,陳旭對他們寄予厚望,因此在嫁妝方麵也非常豐厚,要求每位侍女都要陪嫁一萬錢的錢財之外,還會置辦吉服、被褥、木箱、餐具、瓷器、布料、首飾、冬服、夏服、米麵、鹹肉等嫁妝,價值超過五千錢,最後為了表示喜慶,陳旭還讓搪瓷廠趕緊生產一批搪瓷臉盆,就和後世那種畫著花鳥蟲魚還有大紅囍字的搪瓷臉盆,再準備一些香皂和一塊絲綢製作的大紅色的囍字紅蓋頭。
而為了把這些看似簡單的婚禮籌辦的熱鬨一些,陳旭還讓五大學院各自專門組織了專門的迎親隊伍,由學校的教習和官員牽頭,要把這次大規模的集體婚禮辦的熱熱鬨鬨紅紅火火,既不讓娶親的貧寒學子覺得丟臉,又不讓自己的侍女仆娘看著寒酸。
從四月初開始,整個鹹陽突然再次熱鬨起來。
城西門通往清河彆院的大路上,每天到巳時左右,都能看到一長溜騎馬乘車的迎親隊伍,有時兩三支,有時七八支,各自都吹吹打打熱鬨非凡,沿途不斷的拋灑一些糖果餅乾,惹得路人和無數孩童跟著爭搶歡鬨。
而這樣一個集體出嫁的奇特風景也引起了鹹陽民眾的廣泛興趣,許多百姓吃飽喝足一天到晚就守候在西門附近看熱鬨,每一輛從清河彆院來的迎親馬車上,透過車窗都能夠看到一位身穿紅色吉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而同樣穿著吉服胸前掛著一朵紅色綢花的年輕學子,一個個都笑容燦爛騎馬走在馬車的前麵,四麵招手表達自己的激動,迎親的隊伍當中絲竹鐘磬悠揚悅耳,一路跟著歡笑喝彩的大部分也都是各自學院的學長學弟。
這種新奇莫名的集體婚禮除開普通百姓感興趣,百家門徒、富豪商賈和王侯公卿也同樣感興趣,因此迎親的隊伍進城之後,就能看到大街兩邊的曲園雜舍二樓站滿了各式各樣身穿華服錦袍的男子,大街兩邊的人群中站了許多儀態萬千花枝招展的貴婦和少女,皆都指指點點觀看和討論清河侯舉辦的這場彆開生麵的熱鬨婚慶。
“好漂亮的新娘子!”
“這吉服據說是清河侯的大夫人水氏親自設計,霓裳製衣廠定製的款式……”
“看見馬車上那個搪瓷臉盆沒有,聽聞是清河侯專門為這些出嫁的侍女仆娘製作的,一個要五百多錢呢!”
“不止呢,我可聽說還有香皂飾品,光是衣服被褥都置辦夏冬好幾套!”
“娘,我出嫁也要穿這種吉服蓋紅蓋頭~”人群中一個少女挽住旁邊一個婦人的胳膊央求。
“好~”夫人憐愛的摸摸少女的頭發點頭。
“嘖嘖,一個女奴出嫁都能弄得如此熱鬨喧囂!”
“熱鬨也就罷了,光是嫁妝都能讓我等汗顏!”
“是啊,聽聞光是錢幣都有足足一萬錢,還有五千錢的衣物被褥……”
“這麼多財貨,足夠一個小家庭安安穩穩過好幾年了!”
“然,嗚呼哀哉,某早生了數年,要不然再年輕幾歲說不定也可以考入五大學院,不光抱得美人,還憑空得這一大筆財貨也!”
“是啊,老夫也早生了三十年,要不然還有機會操一下清河侯的侍女,想必也是一件極美之事!”
一群二三十歲的青年文士聚在路邊觀看指點,旁邊一個衣著邋遢長相猥瑣的半拉子老頭也揪著稀稀拉拉的胡須心有戚戚的附和。
“嘁,你個老色鬼,胡言亂語小心清河侯用太乙神雷劈死你!”旁邊一個年輕文士鄙夷的翻白眼兒。
“臥槽,神雷來也,快離這老貨遠點兒!”隨著一聲驚呼,圍觀者瞬間都打著擺子呼啦一聲散開數丈,老者一個人孤零零留在中央。
“砰~~”
幾乎就在人散開的同時,突然城門處一顆神雷焰火串上數十丈高空炸開,雖然看不見煙花,但如同驚雷般的爆炸聲隻震的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每天的必備節目。
迎親隊伍入城之後清河侯府送親的管事就會在城門外燃放兩顆神雷焰火,以此作法為新郎新娘驅除災厄保佑平安。
但在這每日都要燃放的神雷焰火炸開的瞬間,方才說話的老者嚇的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臉色驚恐扭曲的爬起來落荒而逃,而他經過之處,不光圍觀者聞到一股聊騷味兒,還能看到一些液體灑落的痕跡。
“握草,都嚇尿了!”
“哼,此人形象邋遢猥瑣,言語對清河侯大不敬,還有不軌之心,清河侯必然是以法術震懾其心神,破其肝膽魂魄……”
“是極是極,清河侯豈能詆毀,此人活該!”
“下次見到必揍之!”
圍觀者皆都掩住口鼻看著落荒而去的老者指點斥責一頓之後,繼而轉頭繼續觀看還在絡繹不絕路過的迎親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