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非常熱鬨,陳旭安排完之後進去的時候,水輕柔、嬴詩嫚、蒙婉、夏子衿、虞無涯和春夏秋冬幾個侍女都在爭相觀看這顆舉世罕見的大珍珠。
“恩公,這難道就是當初皇帝在吳中得到的那個祥瑞?”虞無涯舉著大珍珠對著陽光嘖嘖稱奇。
“不錯,不過今日皇帝把他賞給我了!”陳旭笑著在院子裡的搖搖椅上一屁股坐下來點頭。
“皇帝對恩公真的不錯,這麼大一顆舉世罕見的珍珠,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顆了!”虞無涯咂嘴感歎。
“珍珠而已,又不能當飯吃,送與你拿去給喜歡的人!”陳旭瞥了站在虞無涯身邊的夏子衿一眼說。
不過明顯虞無涯這個鋼鐵直男不懂女人,嘴裡嚷嚷說:“我誰都不喜歡,就喜歡恩公的美食……嗷~”
虞無涯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子衿捏在腰間的軟肉上,而且還輕輕轉了一下,頓時痛的跳了起來,轉身憤怒的看著夏子衿,“你乾啥?”
“哼!”夏子衿伸出纖纖細指捏住虞無涯的耳朵美眸圓睜:“你不喜歡我為何還說要娶我?”
虞無涯一下就懵逼了,呆呆的看著夏子衿許久才回過神來訕笑這說:“子衿莫惱,我方才沒想起來……”
“既然你心中無我,我回山去了!”夏子衿鬆手轉身就往外走,青裙搖擺之間幾步就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
“子衿等等,我怎會不喜歡你,隻是方才忘記罷了……”虞無涯慌忙把珍珠塞在水輕柔的手中拔腿就追了上去,很快就聽見外麵傳來乒乒乓乓幾聲,伴隨著幾聲悶哼,不一會兒就看到虞無涯鼻青臉腫的牽著夏子衿的小手笑的極其興奮的進來。
“冤孽啊!”陳旭不由閉上眼睛,感覺已經看不下去了。
“嗤嗤~”水輕柔、嬴詩嫚、蒙婉和幾個侍女都忍不住捂著嘴巴笑的花枝亂顫。
“嫂嫂,我想把這顆珍珠縫在帽子上帶到學校去,可是兄長不讓,您幫我說說……”杏兒還不肯放棄這個炫耀的機會,拉著水輕柔的胳膊輕輕搖晃。
水輕柔愣了一下微微搖頭,杏兒又去看嬴詩嫚,嬴詩嫚略有些不忍,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陳旭苦笑著坐起來對一個侍女說:“秋香去把我放在書房抽屜的那個錦囊取來!”
“是,侯爺!”秋香轉身離去,很快就從書房取來一個金色的絲綢錦囊,陳旭接過來打開,從裡麵倒出兩顆手指頭大小的粉色珍珠對說:“黑色的大珍珠不能用,這兩顆粉色的更加漂亮,杏兒和虞姬一人一顆,你們拿去找織娘縫在帽子上!”
“耶,謝謝兄長!”
“謝謝小旭哥哥!”
兩個丫頭一人一顆舉在手中歡呼著就往院子外麵跑去,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夫君真是大方呢?”蒙婉有些吃味的嘟著嘴巴看著兩個丫頭消失的院門。
“婉兒過來!”陳旭從水輕柔手中接過黑色的大珍珠塞進蒙婉手裡說,“這顆大珍珠送給你,這下滿意了吧?”
“真的?”蒙婉瞬間高興起來。
陳旭點點頭目光很隨心的就落在她的胸脯上,看起來略微隆起的兩團凸起,忍不住眉毛一跳。
一年過去,這個丫頭的身材倒是長高了不少,身姿也妙曼無比,站在麵前有楚楚動人之態,唯獨這個陳旭最喜歡的地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多大變化。
“夫君~”感受著陳旭失落的目光,蒙婉瞬間臉頰羞紅,捧著珍珠嘴巴一癟眼圈開始有些發紅。
“莫哭莫哭!”陳旭趕緊把蒙婉攬在懷中安慰。
“夫君,它們長不大我也沒辦法……”蒙婉拱在陳旭懷中抽抽搭搭的抹眼淚。
額,陳旭也滿頭黑線,這裡雖然是後花園,但這種事當麵說出來還是尷尬無比,隻好在她耳邊輕聲說:“晚上你來侍寢好不好?”
“真的?”蒙婉破涕為笑。
“嗯,這顆珍珠收好切莫丟了,不然到時候皇帝問起我沒辦法交差!”
“夫君放心,我這就去把它放好!”蒙婉高興的站起來回房間去了。
萬般溫柔美貌,唯有胸小,唉,看著蒙婉的背影,陳旭忍不住在心裡歎口氣,這一定是老丈人造的孽,下次要和他好生討論一下弄點兒補償才行。
而嫁過來費時費力養了三年,陳旭覺得再等下去也不會長到讓自己滿意的地步了,還是趁早點兒吃了比較好。
抱著女兒陪著三個老婆在後園玩了半個小時之後,蕭何劉邦周勃陳平英布等人先後到來,樊噲的狗肉也已經差不多做好,因此一群人興奮熱烈的聚在餐廳擺開酒宴,圍坐在一個後世農村常見的火爐餐桌四周開始吃肉喝酒。
狗肉陳旭在後世是沒怎麼吃過的,主要是肉食結構和飲食風俗不一樣,但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吃狗肉卻是一種極其平常和司空見慣的現象,作為六畜之一,狗肉是眼下的主要肉食來源,相比牛馬這種可以參與勞動的大型牲畜來說,狗和羊在餐桌上占大頭,雞鴨也算貴重肉食,而豬肉隻有平民才食用,主要是在豬還沒學會閹割養殖的方法之前,其實就是半馴化的野豬,肉質粗糙不如其他的肉好吃。
不過眼下經過農學院的不斷推廣和報紙上的宣傳,閹割小豬已經開始普及,至少鹹陽附近養殖的肉豬都必須閹割,不僅長的快而且肉質也細嫩無比,加上清河園在豬肉菜品上的推廣,吃豬肉也開始的到公卿士族階層的認可。
但素有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的說法,狗肉濃鬱的香味豬肉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圍著火爐一群人也不見外,大口啖肉大杯喝酒,同時聊一些各自聽聞的消息,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項氏在吳中造反的事情,雖然這件事剛剛傳到鹹陽不過一個時辰左右,但眼下已經隨著散朝的文武百官在鹹陽傳的沸沸揚揚。
“諸位對項氏造反之事有何看法?”陳旭一邊吃一邊問。
“一小撮反賊,兵刃盔甲都不齊備,皆是烏合之眾,何懼哉,侯爺無慮,還是趕緊吃肉喝酒!”英布撇撇嘴說。
“英將軍說的的不錯,項氏怕是活夠了,在吳中的確跋扈,但時勢皆無,此乃取死之道耳!”蕭何搖頭。
“的確如此,大秦眼下兵強馬壯,當初楚國帶甲百萬戰車萬乘,而且還有項燕這種名震天下的猛將都無法抵擋,何況如今區區幾千人,項氏造反如捋虎須,必然會被皇帝以雷霆之勢剿滅!”劉邦也點頭附和。
陳平抱著一根狗腿一陣猛啃到半飽之後才抬頭,“項氏雖弱,但江東諸郡畢竟是舊楚腹地,聽聞那裡的楚人並不服帖,某以為此次恐怕還要費一些周折!”
“陳平兄何出此言?”蕭何和劉邦一起放下筷子。
兩人雖然也算不俗,但眼下和陳平這種在鹹陽已經混了數年的大人物來說還是沒辦法比較,見識完全不一樣,而且陳平後世就是劉邦手下的頭號謀臣,許多奇計都是出自陳平之手,張良都自歎不如。
“某畫給諸位看看一起參詳!”陳平在陳旭府上如同在自己家裡一樣隨便,抓起餐巾胡亂擦了幾下手,然後站起來走到旁邊一塊黑板前麵,擦掉上麵杏兒和虞姬的塗鴉之後,用粉筆很快就畫出來一副江東諸地的簡易地圖,看起來非常的熟悉。
“侯爺和諸位請看,這裡是吳中,東麵是大海,北麵是大江,南方是浙江,西麵是五湖,越過浙江之後就是閩中地界,這裡全部都是大山……”陳平幾下便將地形地勢分析完畢,然後指著吳中說,“吳中其實就是一個封閉之地,四周水網密布,根本就不適合大型的車馬作戰,當初楚國征服越國,就是安排大船順大江和浙江而下,但平說的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楚越具在南方,常年征戰舟船齊備,但我大秦滅楚之後因為擔心楚人聚兵為匪襲擾郡縣,因此命令將所有大型兵船悉數毀去,隻留民間長不盈五丈的小舟,這些小舟所乘最多不過十人,根本就不適合用於快速運送兵卒,因此項氏在吳中造反,隻要攻擊一座縣城站穩腳跟,如果會稽郡守無法快速將其剿滅的情況下,項氏起兵的消息必然很快傳到周邊數郡,這樣一來楚地必然有人聚匪響應,而一旦周邊數郡一亂,整個南方都會混亂不堪,即便是朝廷派出大軍征討,也隻能一步一步慢慢啃,因為沒有舟船,光是一條大河就會讓人頭痛,在朝廷這種慢慢啃食進逼之下,東南諸郡的匪徒必然往東南逃竄彙聚,最後形成幾股大匪,一旦聚起數萬人的規模,則成大患,因為朝廷根本就無法快速調集數萬大軍進行圍剿……”
“陳兄莫非忘了五嶺之地還有二十萬大軍?”蕭何忍不住開口。
“不錯,聽聞陛下已經諭令五嶺守將調集兵馬往東圍堵項氏叛軍,在五嶺大軍進逼之下,項氏最後一定會被圍殲在會稽郡內,會稽四麵難行,這既是他們可以依仗的福地,但其實也是一個死地……”劉邦也點頭開口。
“嗬嗬,平沒說項氏會成功啊,隻是說要多費周折而已,而多費周折必然多耗費民力和錢糧,這對於剛剛安定下來的大秦來說一定會有很大的損傷,項氏所為不會成功,但卻會動搖民心,平是歎息侯爺的改革進程恐怕會拖延不少時日!”陳平丟下粉筆回到椅子上坐下來繼續啃狗腿。
“你可有良策快速剿滅項氏叛亂?”陳旭微微皺起眉頭。
陳平的分析比他想的還要周全不少,特彆是江南諸地全靠舟船運送兵員糧草,這是一個極大的負擔,而陳旭決然沒有想到眼下大秦竟然沒有大型舟船可用,這必然會讓剿滅叛軍的速度降低很多,哪怕是打造木排也還是要耗費大量的民力和時間,而木排和舟船的安全性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其實還有一個最主要的難點,這次陛下調集的是中原三郡的兵卒,這些兵卒並不熟悉南方的地形地貌甚至是氣候,當初上將軍伐楚用時年餘,不斷迷惑疲憊楚軍,最後乘楚軍後撤之時才發動突襲成功,當初楚國有都城有君王,無法逃避隻能硬戰,導致楚軍一戰失敗隻能被滅國,但項氏叛軍不一樣,他們沒有都城沒有君王,一旦不對就可以逃走,並且沿途必然會劫掠城鎮村寨,造成民間極大的破壞和慌亂,何況如今嶺南諸地並未完全收複,項氏如果逃入閩越大山之中,要剿滅恐怕還要耗費更多時日……”陳平邊吃邊說。
皇帝剿匪陳平並不關心,也並不擔心不會成功,他隻是單純從軍事方麵分析這次剿匪的許多確定和不確定因素。
陳旭盯著陳平畫出來的分析圖看了許久放下酒杯對一個侍女說:“去書房把大秦地輿圖取來!”
“是,侯爺!”兩個侍女退去,很快就取來一副巨大的大秦地圖在眾人麵前展開。
這是一副和後世差不多的全國地圖,甚至台灣和海南島等地都有標注,看著這幅和大秦眼下所用決然不同的彩色詳細地圖,眾人七嘴八舌詢問幾句,陳旭也大致解釋了一番之後看著會稽和閩中等地沉默許久之後說:“方才陳秘書的分析非常詳細,也非常符合眼下的情形,看來陛下想三個月內剿滅叛軍的確不太容易,若是叛軍逃入閩越大山,或許需要數年才能成功,雖然這對於大秦來說無關痛癢,但隻要這支叛軍一日不滅,大秦便會一直動蕩不安……”
“侯爺擔心的有理!”陳平蕭何劉邦三人皆都點頭,周勃和英布則埋頭對著一鍋狗肉大快朵頤,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這場軍事行動。
陳旭捏著下巴,感覺皇帝即便是派出王賁,這場勝利也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變數比較大。
“報~侯爺,陛下請您速去兵部商討緊急軍情!”門衛管事帶著一個謁者匆匆走進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