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之前我希望你想清楚後果,我死,你們必然也會死,不光皇帝不會繞過你們,我師尊也不會繞過你們,神雷之下即便是銅頭鐵臂之身,也會被炸成粉末,我承認我的確不會真正的仙術,太乙神雷也不如我師尊的仙術厲害,但你們想用死來威脅我,那就也先做好成為齏粉肉醬的準備!”陳旭麵不改色的用手指將指在胸口的寶劍推開幾寸。
“周兄切莫魯莽!”傍邊一個身穿長衫的文士攔住年輕男子。
“那你說怎樣才能把太乙神雷的製作方法交出來?”年輕男子狠狠的收回寶劍說。
陳旭搖搖頭:“太乙神雷的配方是不可能給你們的,即便是給了你們,你們也做不出來,所以你們最好就死了這條心!”
“你~”公孫北雁瞬間憤怒無比。
“清河候,某說一句!”一個戴著草帽身體魁梧的中年男子走出來。
陳旭愣了一下盯著中年男人疑惑的說:“我聽你口音似曾相識,既然是熟人,何必遮遮掩掩,何不把帽子取了以真實麵目見人?”
“好!”中年男子隨手把草帽取下來,露出一張橫七豎八滿是刀疤的年,紫紅色的傷口猙獰無比。
“你到底是誰?”陳旭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這張臉太特麼瘮人的。
“嗬嗬,清河侯果然貴人多忘事,你曾經還去我的銅鐵工坊討要過三個工奴……”
“你是冉顙?怎麼會變成這樣?”陳旭惶然大悟。
“不錯,不過冉某變成這個樣子都要拜清河侯所賜,正是你將我們的行蹤透露給皇帝,才讓我襲擊行轅之事功虧一簣,我冉家培養的數百兒郎因此殞命,我三弟也被斬首祭旗,唯獨冉某逃脫一條性命,隻能割傷麵容隱姓埋名,因此當冉某得知清河侯要回宛城娶親之後,特地安排了這次的計劃,就是為見你一麵!”冉顙咬牙切齒的說。
陳旭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在破廟中的一群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一個站在最後身背鐵劍的魁梧男子身上。
這個男子氣勢很足,和廟裡麵的其他人神態差彆甚大,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陳旭盯著這個男子,似乎看到了一種自家侯府中那些侍衛首領的影子,就是那種看什麼人都略帶著一種跋扈和不屑的神情。
“嗬嗬,我沒有猜錯,果然是趙高和你們勾結在一起,不然你如何會知道是我把你們的行蹤透露給皇帝,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侯自然也承認,說吧,你想對我說什麼?”
陳旭把眼神重新轉移到冉顙身上,同時心裡也暗暗叫苦,看來前些天的策劃可能要泡湯,燒了糧食可能隻會抓到一群小嘍囉,幾個主謀竟然都集中在了這裡。
“我三弟身死,我那個孿生的二弟眼下肯定也已經被你們抓住,我冉氏一族的血仇都是清河侯一手造成,眼下你卻落在我們手中,如若你交出太乙神雷的配方則罷,不交的話……”
冉顙手輕輕一擺,一個男子抽出一把劍指在昏迷的水輕柔脖子上,“那冉某就隻能先殺了侯爺的新娘子,然後將侯爺擄進伏牛山慢慢折磨,一天不交便折磨一天,一年不交便折磨一年,何況清河鎮小河村,還有侯爺的家人,到時候一起擄進山中,那個後果恐怕侯爺承受不起……”
“你敢!”陳旭瞬間變色勃然大怒,隻感覺自己太陽**的血液砰砰亂跳要噴出來一樣。
“哈哈,冉某有什麼不敢,我連皇帝都敢殺,天下還有什麼能夠讓我忌憚的事情,懷王之仇,我大楚滅國之仇,我冉氏的一族的血海深仇,隻能暫時落在侯爺身上,你輔佐秦王改製朝堂,製作新式馬卒裝備,打造新式鋼鐵兵器,製作太乙神雷,如果讓你繼續這樣繼續下去,秦國隻會越來越強大,我們複國複仇之事也會越來越困難。”
“當然,如果清河侯願意棄暗投明輔助我等複國,我們也可以給你堆積成山的金玉珠寶和綾羅綢緞,讓你一輩子擁有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和天下美女,而且還可以和你的這位新娘子雙宿雙飛做一對神仙眷侶!”
冉顙不是公孫北雁這種胸大無腦的年輕女人,一切都老謀深算,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的威脅和勾引,陳旭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眼神也越來冰寒。
麵對冉顙,陳旭也沒有絲毫的把握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種人已經早已被複國和複仇的火焰點燃了理智,絕對不會如同公孫北雁一樣還能夠交流。
“好,我答應你!”沉默許久之後陳旭點頭。
“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清河侯果然沒讓冉某失望,取紙筆來,讓清河侯寫下製作神雷的配方!”冉顙哈哈大笑。
旁邊一個中年文士轉身拿來一疊麻漿紙和筆墨鋪在神龕上,陳旭也不猶豫,拿起筆很快寫下了一種火藥的配方。
“硝土、雄黃和木炭?”看著紙上寥寥幾樣名稱和配比,冉顙看過之後萬分不信的看著陳旭。
“不錯,這三樣物品細細研磨成粉,然後按照我寫的比例混合在一起,裝填在密封的瓦罐之中,用引火之物點燃就能夠爆炸。”陳旭抬手指著站在最後的那個武士說,“既然你們和趙高有勾結,你問他便知道我沒說謊!”
那個武士知道已經被陳旭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雖然臉色非常難俺看,但還是微微點頭說:“不錯,我家主人也是如此說過,清河候的太乙神雷需要用火點燃才能爆炸,所以主人也讓我等不必擔心,哪怕清河侯手裡拿著神雷,隻要沒火也斷然無法釋放出來太乙神雷!”
“哈哈,原來如此!”冉顙大喜過望,把麻漿紙疊好之後收進懷裡藏好,大手一揮說:“走,帶清河侯和新娘子先回伏牛山,過幾日等我把太乙神雷研製成功,自然放清河侯離去!”
冉顙的幾個手下走上來將陳旭抓住,其中還有兩個將水輕柔也架起來準備離開。
公孫北雁卻怒視冉顙說:“難道冉公想獨霸配方?”
冉顙愣了一下擺擺手說:“魏王妃勿要心急,此方還需要驗證才知道真假,但請放心,回山之後自然把配方拿給你觀看,今日之事全靠魏王妃出力,冉某豈敢獨享!”
“哼,那就好!”公孫北雁悻悻的後退幾步,一群人收拾完畢,然後牽來馬匹帶上陳旭和水輕柔迅速離開山神廟,沿著小路往伏牛山中而去。
陳旭雖然騎在自己的馬上,但卻被一群人夾在中間,心裡隻能不斷的祈禱王離能夠趕在前麵進入伏牛山和白震彙合,不然到時候王離不知道,埋伏的上百禁軍一通亂箭下來,恐怕自己和水輕柔都要殞命當場,那就死的太冤枉了。
一個時辰之後,已經接近午時,雖然外麵陽光濃烈,但進入大山之後天氣便陰晴不定,山風怒吼雲霧繚繞,山路崎嶇狹窄地麵濕滑難行,想要逃跑更加沒有可能。
而唯一讓陳旭安心的是一群人走的還是上次陳旭進山的那條道路,而且隨著馬匹的顛簸,昏迷中的水輕柔竟然漸漸清醒過來,等她明白眼前的處境之後,看著策馬走在自己身邊的公孫北雁,雙眼之中眼淚滾滾而落,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公孫北雁不光在婚禮上將自己劫走,更連累陳旭也深陷生死危局之中。
又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已經到達那棵巨大的古鬆位置,所有人下馬之後沿著陡峭的狹窄小路往虎跳峽下方的深澗之中下去,這條路陳旭走過一次,而一群山匪更加熟悉,差不多一個時辰過之後下到穀底,在瀑布潭邊飲水歇息。
而到了這裡,冉顙等人也放鬆了對陳旭和水輕柔的看管,任憑兩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陳郎,是輕柔害了你!”水輕柔哭的雙眼通紅。
“莫要傷心,等過兩天他們驗證了神雷的配方,自然會放我們離去!”陳旭嘴裡安慰,但眼神卻偷偷的水潭四周搜尋。
隻要有趙高的屬下在這裡,他們想活著離開基本上沒有可能。
趙高的目的絕對是將他弄死在這座茫茫大山裡麵。
至於趙高是如何找上冉顙和公孫北雁的,恐怕其中的內幕就更複雜了。
當初的諸侯王孫互相通婚,貴族之間的關係更加盤根錯節,這也是秦始皇不願意殺六國王孫貴族的原因,秦始皇的老媽是趙國人,而爺爺秦惠文王的老婆,後來成了秦宣太後的羋八子就是楚國公主,一旦開殺,就會造成秦國高層動蕩,而且秦始皇的眾多老婆都是前六國的王妃和公主,殺了後宮也會不穩,亡國之仇已經足夠大,再加上滅族之恨,恐怕生下來的兒子也會教的亂七八糟。
總之一句話,秦始皇無論殺機有多重,在麵對六國王孫和貴族的時候,也需要仔細斟酌考慮秦國統一後的大局。
陳旭雙眼一通亂掃之下,終於在不遠的地方一塊石頭上發現了一個用利刃刻下的王字,心頭霍然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