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瘟疫(1 / 1)

帝國吃相 牧塵客 1067 字 27天前

這天中午時分,三匹快馬踢踢踏踏風馳而來停在了陳旭辦公的房子前麵,範坤和兩個兵卒跳下馬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

“裡典大人,裡典大人何在?”

“啥事兒?”陳旭剛剛吃了一碗麵條準備躺下睡個午覺,一連串喊聲讓他很鬱悶的從床上爬起來。

“尚好尚好,裡典大人快隨我去縣衙,縣令有請!”範坤焦急的說。

陳旭瞬間有些蒙圈,然後一邊穿涼鞋一邊問:“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聽說是修路的民夫出現了瘟疫,短短三天已經死了十多個人了!”

陳旭手一抖,臉色都黑了,“瘟……瘟疫?”

“對,現在幾千民夫人心惶惶,兵卒都快彈壓不住了,馳道修建已經近乎於完全停止,如果不能按期完工,所有人都會受到嚴懲,縣令命令您速去縣衙商量對策,不得拖延!”

好吧,陳旭無可奈何,三下五除二將衣服鞋子帽子穿戴好,讓牛大石把馬牽來,叮囑他務必每天巡查糧倉和夏糧收割情況,然後翻身上馬和範坤三人急匆匆往縣城而去。

清河鎮到縣城五十多裡,一個時辰之後,四匹快馬揚鞭衝入雉縣縣城。

路上陳旭也問了範坤,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然後心裡非常鬱悶。

如今正是盛夏時節,暴雨烈日交替,天氣炎熱潮濕,而修路的地方都是偏僻的荒山野嶺,林木蔥蘢蚊蟲蛇蟻到處都是,數千民工砍樹抬石修建馳道,自然會有人被蚊蟲蛇蟻叮咬,加之飲食生冷無忌,許多人都有腹瀉中毒的症狀,而聽聞監工的兵卒彙報,其中有幾個從清河鎮來的民夫暗中吞食藥丸和藥片,竟然能夠抵抗暑疾和蟲毒,再仔細一問,幾個人都是小河村的村民,最後這些藥丸和藥粉藥片的製作者陳旭便浮了出來。

尼瑪,這都是逃不掉的麻煩。

陳旭暗自仰天歎了一口氣。

從當初做這些土人丹開始,他就猜想到紙包不住火,這些東西絕對會被流傳出來,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清河鎮裡典陳旭拜見縣令大人!”踏進縣衙大堂,看著正背著手如同一個陀螺轉來轉去的江北亭,陳旭趕緊拱手行禮。

“賢侄來的剛好!”江北亭激動的迎上來一把抓住陳旭的手激動的連連搖晃。

這是幾個意思,陳旭愣了半天,才幾天不見,老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賢侄?

“聽說修路的民夫出現了瘟疫?”陳旭還是恭恭敬敬的問。

“嗯,我們路上邊走邊說,車馬已經備好,你我趕緊出發!”

江北亭也來不及解釋,拉著陳旭就往外走,而縣衙門口剛才陳旭等人進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停著一輛馬車和幾個牽馬的兵卒,看樣子就隻等他了。

陳旭沒辦法,隻好跟著江北亭坐上這兩破破爛爛的敞篷馬車,隨著幾聲駕駕的呼喝,馬車迅速啟動,幾個兵卒也都迅速策馬跟上,一群人呼呼啦啦驅散一路的鄉民徑直出城,順著顛簸的土路往南而去。

而在馬車上,江北亭也將自己了解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聽完後,陳旭鬱悶的同時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根據江北亭的描述,修路的民夫得的應該不是什麼惡性瘟疫,而是天氣炎熱導致的中暑,加上飲食不乾淨,因此不少人得了腹瀉,再加上高強度的沉重勞動休息不好,有些體質太差的人就挺不住,抬著大樹石頭走著走著就摔到,然後被大樹石頭砸傷,內傷外傷加上無醫無藥,各種不利情況加在一起,拖一兩天就死了。

“賢侄,此事體大,一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禍!”江北亭沒有了上次見麵時候的淡然,一路上胡須都在看輕微的抖動,看得出來非常緊張不安。

雉縣全境征召了兩千民夫服役,基本上都彙聚在一起,如果真的出現大麵積的瘟疫導致死傷太大,不說會貽誤工期,他在雉縣民眾的心目中也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吏,而且再次征召民夫逃役的人絕對不會少,甚至整村整村的逃到大山裡麵當流民也都有可能,反正是活不下去。

“大人莫慌,此事要等屬下去看過病情才能夠判斷,據大人剛才所說,我以前做的那些藥劑如果真的有效果,那麼事情還並不算是很嚴重!”陳旭雖然並沒有把握,但還是隻能出言安慰。

“那就好,那就好!”江北亭用袖子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臉色也有些蒼白的微微鬆了一口氣。

今天剛得到消息之時,他差點兒一下就虛脫的爬不起來了,直到報信的監軍說出藥劑和陳旭的名字之後,他才迫不及待的讓範坤去把陳旭弄到縣城來。

可以說民夫嘩變比之夏糧稅更加讓他擔心,夏糧稅收不齊還可以強行提前收取秋糧稅補充,但一旦服役的民夫嘩變反抗,他這個縣令估計也就當到頭了,被砍頭都有可能。

因此陳旭就成了他現在幾乎唯一的救星,而且他也不再把陳旭當做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來看待,如果能夠把這場瘟疫消解,讓他磕頭他都願意。

從雉縣出發順白河一直往南,一百五十裡外就是郡府宛城,一隊人在路上沒有絲毫歇息,兩個多時辰之後宛城幾乎已經遙遙在望,但隊伍卻並沒進城,而是直接繞過宛城又馬不停蹄的跑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太陽完全落山之後,才趕到一個叫樊鄉的地方。

這裡距離最近的一座縣城新野不到三十裡。

七八匹馬已經全部累的口吐白沫,而所有人也都顛的頭昏眼花,陳旭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感覺整個大地都還在上下顛簸起伏。

這一路到處都能夠看到無數衣衫襤褸的民夫正在抓緊時間修路,大塊大塊的石頭被推到路邊,路麵鋪開足有三四十米,密密麻麻的民夫用木杵和石夯挨著把路基夯實,無數腰身粗細的大樹被砍伐下來,然後十多個人嘿呦嘿呦抬著一根根巨木放到路基上鋸成木軌。

穿著布甲的兵卒揮舞著皮鞭和武器到處巡視,呼喝打罵聲,號子聲,慘叫痛呼聲充斥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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