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禮成(1 / 1)

獨斷大明 官笙 1647 字 27天前

張筠躺在被子裡,隻露著半張臉,額頭光潔如玉,眼簾顫抖,緊抿著嘴,呼吸都不敢喘。

朱栩靜靜看著,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這位妻子。

觀察了一陣,朱栩探出手臂,將張筠頭攬過來,低聲道:“咱們說說話。”

張筠並沒有穿衣服,渾身冰涼涼,被朱栩一攬,抖的更厲害,悄悄睜開眼,看了眼朱栩,蜷縮著,小心翼翼的將頭放在他肩膀上。

“這些日子累不累?”朱栩摟著他柔滑香肩,額觸著她的秀發,聞著清新的體香,溫聲著道。

張筠緊張無比,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咬著嘴唇,輕聲道“不累。”

“這場大婚前前後後兩個多月,你怎麼能不累,說實話……”朱栩摟緊了一點道。

張筠不敢動,眼簾眨了下,又一次的清脆道:“臣妾不累。”

朱栩聽著她聲音,感覺著她體溫,香氣,緊貼著她的香滑嬌軀,低聲道:“今後坐鎮中宮,怕不怕累?”

張筠一隻小手輕輕的碰到朱栩的胸口,抿著嘴,道“不怕。”

聲音平靜,卻有著異常的乾脆。

朱栩左手拉住,道:“都說後宮三千,一入宮門深似海,殺人不見血,死人不見屍,你怕不怕?”

張筠抬起頭,看著朱栩,目光如水又堅定,道“有皇上在,不怕。”

朱栩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

兩個人心裡都砰砰直跳,有一種情緒在蔓延,溫度在上升。

猛然間,朱栩低下頭,吻上了張筠。

紅色百子被翻滾,嬌聲膩語,百子帳晃動,屋頂月華如水,半雲遮月。

坤寧宮的人已經漸漸散去,但乾清宮還很熱鬨,群臣依舊杯酒交錯,熱鬨喧天。

傅昌宗,周應秋都已經回京,現在被眾人圍聚,一個勁的勸酒。

周應秋掌管禮部多年,門生故吏,甚至一些封疆大吏都是他選拔,舉薦,如今雖然外放,可也無人敢小覷,紛紛簇擁著,一個一個的敬酒,問候。

傅昌宗就更不用說了,當今皇帝的親舅舅,絕對心腹,曾今的戶部尚書,現今陝甘六省的總理大臣,六省的總督,巡撫都是他的麾下,這個背景,這個資曆,這個權勢,誰敢放肆半點?

哪怕是六部尚書中的工部尚書徐大化,禮部尚書的沈珣都站在邊上,笑語的說著,笑著,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

最後甚至是孫傳庭,靖王,汪喬年都特意過去,與二人碰杯,麵帶笑容的說著什麼。

畢自嚴,孫承宗兩人站在不遠處,相對一眼,會意的轉頭看著被圍聚的傅,周二人,神色各異。

在這個大殿裡,這傅,周二人才像是左右次輔,他們倒像是無人搭理的局外人。

同時畢,孫二人更加深刻的醒悟,這種影響力不是來自二人權勢,地位的本身,而是他們身後的皇帝!當今皇帝對朝局的影響力,對朝臣的控製遠超曆朝曆代,令他們都暗歎暗驚。

宮城之外就更熱鬨了,家家戶戶都在議論著朱栩的大婚以及親政的事情。

“你們說,當今這位還沒有親政就如此強勢,這大婚,親政了,你們猜會怎樣?”

“現在的‘景正新政’是轟轟烈烈,沒人敢阻攔,我們普通老百姓就是看個熱鬨,那些大人們才頭疼……”

“可不是,我聽說啊,在宮裡,皇帝說一不二,朝廷上下所有人,不管官有多大,都得看皇帝臉色行事,現在啊,隻怕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聽你們這麼說,我還真有些擔心,要是內閣的大人們撐不住,不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場血洗,跟當年雪洗東林一樣黨……”

“肯定不會,當年東林氣勢太盛,想要壓皇上一頭,控製朝局……也不看看當今是誰,自尋死路!”

“是啊,內閣的左右次輔都是帝師,皇帝怎麼也會有顧忌,再說了,這二位大人都是老好人,不會讓皇上為難的,皇上沒有下殺手的必要……”

“這麼說來也是,不過現在各地巡撫,總督都入京了,你們說,朝廷會不會又醞釀著什麼,今年動靜比去年還大……”

“難說,咱們當今這位,雄才大略,直追太祖太宗,一般人根本揣度不了,所行所為也絕非普通人敢想……”

百姓們自然是外行看熱鬨,一些涉入朝野的人,卻是心頭沉沉,遙望著燈火通明的紫禁城,目光幽幽,麵上無比複雜,憂慮叢叢。

當然,現在高興的人也太多,從朝廷上到朝廷外,朱栩直接,間接控製的勢力太多,延生下來,他的支持者悄然中不斷的擴大,不知凡幾。

京城之內,朝野沸騰,鼎沸的氣氛在天亮之後才算平靜一些。

坤寧宮,朱栩與張筠早就醒了。

床上擺了一個小桌子,上麵是幾盤點心,張筠躺在朱栩懷裡,兩人吃著桌上的點心。

張筠能聽到朱栩肚子的咕咕叫聲,柔聲道“皇上,再忍一忍,很快就天亮了,到時候臣妾親自作些吃的。”

朱栩拿過一塊點心,往張筠小嘴裡塞,道:“你吃,朕累,不餓。”

張筠俏臉頓時紅了,輕輕張嘴咬住,小口的吃著。

她還沒吃完,朱栩又拿起一塊,往她嘴裡塞,道:“多吃點,太瘦了不好……”

張筠立刻想到了昨天夜裡的一些話,整個臉發燒,緊抿著嘴,一點多餘的動作都不敢有。

朱栩摟著張筠,看著她的俏臉,一塊糕點送進她的嘴邊,抵著她的牙,試著‘捅’了幾下,道“快吃……”

張筠緊閉著眼,旋即緩緩抬起頭,抿著嘴,表情很平靜的看向朱栩。

朱栩立時咳嗽一聲,道“補補血。”

張筠俏臉陡紅,一側過頭,小嘴一張,咬在朱栩的肩膀上。

“疼疼疼……”朱栩馬上大叫。

張筠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眸光如水的瞪著朱栩。

朱栩輕笑一聲,抓過她的小手,道:“吃一點,離早膳還遠著,說不得還得折騰一天。”

張筠一顆心到現在都沒平靜,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所思所想全在一張俏臉上。

朱栩摟著她躺下,笑著道:“來,朕也吃。”

張筠躺在朱栩懷裡,吃了幾口,忽然咬著嘴唇道:“皇上,待會兒臣妾召見李姐姐,海姐姐,皇上,要不要來?”

朱栩一怔,果斷搖頭道“今之後後宮就交給你了,朕不插手。沒事,多去解語那,還有皇嫂,太妃那坐坐。朕這宮裡也沒什麼人,未來三五年也是屈指可數,不用太擔心。解語性情有些悶,但善良,沒有野心,壞心,海蘭珠是蒙古女子,性情雖然不同,但也不是興風作浪的人,你大可安心。皇嫂,現在是越來越愛嘮叨了,往常是朕與永寧兩個人給她找事情,現在隻需要顧著永寧就行,沒事去看看,聊聊天。小永寧,你端起架子壓一壓,這丫頭是被我與皇嫂慣壞了,有些不太好的苗頭,得儘早調教。太妃呢,為人慈祥,心胸開闊,她很喜歡你,常去看看……”

張筠知道朱栩在給她講述後宮的情形,一隻手摟著朱栩的前胸,安靜的聽著。

這個男人的胸口並不結實,但給人無比安心的感覺,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張筠微笑著,輕輕閉上眼,一切仿若在夢中,那麼的不真實。

張筠作為皇後,自然有許多不懂,兩人一邊吃著,一邊問著,說著,等著時間。

金雞唱曉,三遍之後,終於門外響起敲門聲。

朱栩與張筠對視一笑,兩人快速起床,張筠收走那帶血的白色被單,認真檢查一番,這才開門。

這帝後第一個早上也是有規矩的,一群宮女進進出出。

朱栩與張筠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在床上來來去去的收拾,兩人多少都有些尷尬,身體僵硬。

等宮女收拾好床鋪,將被褥疊好,收起來,劉時敏才進來,道:“皇上,請先用膳,時辰一到,便要祭祖。”

朱栩看向張筠,張筠看著朱栩,如羞帶澀的雙眸都是‘皇上做主,臣妾聽命’的意思。

朱栩神色如常的‘嗯’了聲,道:“那就用膳吧。”

劉時敏招呼人去傳膳,在朱栩與張筠坐下後,又道:“皇上,祭祖之後,還需去仁壽殿,跪拜太妃,然後再去慈寧宮,一同用膳。午膳之後,皇上於乾清宮召見群臣,娘娘回來,召見後宮群妃,女官,宮女,內監等。”

朱栩歎了口氣,對這些繁文縟節是恨透了,卻也得咬牙點頭,反抗不得。

張筠端坐著,儀態從容,對著劉時敏道:“有勞公公。”

劉時敏連忙行禮,道:“奴婢不敢。”

張筠微笑,沒有多說,給朱栩分撥著飯菜。

朱栩吃著饅頭,抬頭看向張筠,道:“對了,你……要不要休息?”

張筠暗瞪了朱栩一下,而後在宮女,內監的注視下,溫柔笑道:“皇上放心,臣妾沒事。”

朱栩眉頭動了下,這位皇後娘娘瞪人的嬌媚模樣彆有一番風情啊。

匆匆吃完飯,朱栩帶著張筠以及朱慈燁,來到祭台,在一些官員的陪同下,進行祭祖儀程。

在一番折騰後,朱栩等人轉道仁壽殿,老太妃少不得一番熱情,拉著張筠不鬆手,要不是朱栩已掐好時間要再去慈寧宮,全了禮數,還不知道老太妃要聊多久。

待朱栩,張筠新婚夫妻到慈寧宮的時候,張太後,小永寧已經等不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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