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托領著三千騎兵,飛撲鬆山。
鬆山離錦州太近了,轉眼間就到了鬆山城下。
隻見鬆山大門緊閉,守城士兵嚴陣以待,秩序鮮明,毫無出城跡象。
嶽托眉頭一皺,招來探子,冷聲道“不是說有援兵嗎?人呢?”
那探子單膝跪地,道:“回貝勒,就在貝勒到來的半炷香前,他們化整為零,又躲進城了!”
嶽托望著鬆山城門,一陣皺眉,他奔襲幾十裡,可不是隻要這個結果,可鬆山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絕對不是他這三千人能夠打下來的。
想了想,冷哼一聲,他道“走,去杏山!”
嶽托領著騎兵,如同一陣旋風般,繼續南下,直撲杏山。
已經趕到杏山的豪格也遇到了相同情況,大怒之下砍了探子,望著杏山城,怒道:“派人去叫陣,讓這幫南蠻子出城一戰!”
那騎兵還未到城門前就迎來一陣密集的箭矢,一個急停,隻得打馬回來,氣的豪格嗷嗷直叫。
明軍不傻,豈會以步卒與騎兵野戰。
阿濟格趕到大興堡,一樣也是空無一人,盯著大興堡,咬牙道“來人,準備攻城梯,給我攻下這破城!”
阿濟格話音一落,立即有親兵勸道:“貝勒,我們都是騎兵,而且守城兵看樣子也不少,隻怕一時半會攻不下。”
簡而言之,不能攻城。
喀嚓
阿濟格右手猛的抽出刀,砍在了親兵胳膊上,鮮血直流。
那親兵慌忙跪地,道:“奴才該死!”
阿濟格臉色陰沉的可怕,剛才隻是氣急而言,左臂空蕩蕩的,讓他心裡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憤怒。卻也沒有失去冷靜,知道攻城不可行。
臉色變幻一陣,阿濟格打馬道“走,去杏山!”
阿濟格,嶽托,豪格三人很快回合,眼見都有一無所獲,不由得都大怒。
豪格冷聲道:“南蠻子被我們殺怕了,人沒到就又躲進城裡,不若咱們合力,攻下一城,屠他一遍,讓錦州好好看看!”
阿濟格也道:“不錯,就選鬆山,那離錦州最近,也讓南蠻子看看,我大金不是那麼好惹的!”
嶽托最為冷靜,否定道“我們隻有九千人,如何攻城?我們還是回去稟報大汗,由大汗決定!”
阿濟格猛的上馬,怒道:“你不敢我與豪格去,鬆山隻有五千人,我們合力六千,難不成還怕攻不下來!”
豪格也想為他的父汗立功,聞言也上馬,道:“你不去,我與阿濟格去,走!”
說著,兩人就要率兵攻下鬆山,一副立刻攻城模樣。
嶽托眉頭緊皺,想了一會兒,也上馬道“罷了,就先攻下鬆山!”
“這才對,走,拿下鬆山後給大汗報喜!”
豪格打馬,三人並行,九千人鐵蹄滾滾,殺向鬆山。
鬆山內,曹文詔站在大籃子內,半空中以望遠鏡觀察著豪格等人三人,過一陣,神色古怪的道:“他們,這是要來攻鬆山?”
金國奇也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也笑道:“大人,隻怕他們不知道這鬆山城有你的虎賁軍,九千人就想攻城了。”
曹文詔想了想,對著身邊的太監道“給杏山傳信,等我命令,準備再出城。”
“是。”那內侍一躬身,拿起腰間的旗幟。
金國奇若有所思,道:“大人是想吊著這九千人,讓賊酋再派兵,分散錦州的壓力?”
曹文詔道“不錯,你待會兒下去,給他們點錯覺,好像鬆山隨時都要被他們攻下,對了,大炮都藏好。”
金國奇一怔,笑道“大人就不怕賊酋真的全力來攻?”
曹文詔拿著望遠鏡,看著土塵滾滾,洶湧而來的九千騎兵,淡淡道“即便他們來八萬,鬆山也撐得住!”
金國奇倒是不知道曹文詔哪來的信心,答應著便下了大籃子去布置。
鬆山城本有五千,加上三萬虎賁軍,彆說九千,就是三萬人,金國奇也有信心守他兩個月!
不同以往,現在銀響豐厚,糧食足夠,沒有理由再打敗仗!
豪格命人圍了鬆山城,派人砍伐樹木,要做攻城器械。
鬆山城卻一片安靜,牆頭上人影不動,仿若雕塑,詭異無比。
另一邊,莽古爾泰領著一萬騎兵,飛速南下,看樣子是要繞過塔山,直撲寧遠。
寧遠城上空,朱栩望著近乎清晰可見的莽古爾泰,笑道:“閣老,有沒有把握,吞掉這一萬騎兵?”
袁崇煥思忖一陣,胸中豪氣頓生,道:“臣不敢說全部,真要殺,就殺他個大半!”
朱栩詫異的看了眼孫承宗,道:“好,孫閣老儘管安排,朕不會去指手畫腳。”
孫承宗一直都很擔心這個,見朱栩這麼說,心裡大定,道“臣請皇上靜候。”
孫承宗下了樓,召集來眾將,楊麟,許定國,還有車營,火炮營等都司,在沙盤前認真推演,飛速的布置。
末了,孫承宗發號施令,沉聲道“楊麟守北門,火炮營全力支持,車營三千人列陣城外,火器營協防,其他城門也嚴陣以待,不得鬆懈!”
“是!”一乾將領領命,興奮而去。誰不知道皇帝就在城中,彆說皇帝獎勵大方,若是表現的好,升官加爵也指日可待!
等人都走了,孫承宗又親自來到大籃子下,密令向城外傳信。
莽古爾泰領兵來到寧遠城外,望著結陣防守,嚴陣以待的明軍,坐在馬上,冷笑道:“這孫承宗倒是有些骨氣,居然還敢出城!”
他身邊的親衛望著寧遠城,冷笑道“貝勒,給我兩千人,我一個衝鋒就能擊垮,給南蠻子一個教訓!”
莽古爾泰望著城門上那黑洞洞的大炮,心裡怒急,若非有這大炮,他的父汗不會折恨在這寧遠城,阿敏也不會兵敗東江,他們也不會到現在攻克不了錦州!
莽古爾泰看似五大三粗,可久經戰陣,也不是蠢貨,壓著怒氣道“給你兩千人,殺一波,咱們回錦州!”
那親衛大喜,拿著令就衝出來,兩千騎兵,如同烈風,馬蹄聲似鼓,帶著滾滾塵土,搖晃著明晃晃的長刀,殺將而來。
車營都司李春華,火器營、禁軍統領曹變蛟立於陣前,都是麵不改色,任由冷風撲麵。
城樓上的孫承宗拿著望遠鏡,右手抬起,靜等著騎兵不斷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