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赦魏忠賢(1 / 1)

獨斷大明 官笙 1068 字 27天前

“臣拜見皇上。”

朱由檢來到文昭閣,躬身拜道。

朱栩從軟塌上下來,笑道“無人的時候皇兄不必見外,來坐,曹化淳,上茶。”

朱由檢對於這位皇帝弟弟越來越了解,他越是客氣表明事情會讓他越為難,恭謹的立著道:“君臣之禮不可廢,皇上有事,旦請吩咐。”

朱栩看著朱由檢,心裡嘖嘖搖頭,外臣不好對付,現在連信王也不好糊弄了。

不過朱栩還是要糊弄他,硬拉著他坐下,道“都是給外人看的,來,喝茶喝茶。”

對於朱栩的熱情,朱由檢保持著極度的冷靜,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畢恭畢敬的坐著不動。

朱栩端著茶杯,決定先給個甜棗,道:“皇兄,朕知道,戶部缺銀子,內閣難做,朕決定從內帑撥二十萬,先解燃眉之急。”

朱由檢神情微動,堅定的內心開始融化,微微躬身道:“臣代內閣謝過皇上。”

朱栩看著朱由檢神情,嘴角微翹,繼續道:“說起來,朕繼位也大半年了,無大功亦無大過,算是對得起皇兄了。昨日皇嫂帶著小永寧來見朕,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朱由檢還摸不清朱栩想要乾什麼,表情淡淡的聽著。

說了好一陣子,朱栩都覺得口乾舌燥,覺得感情牌打的差不多了,這才道“皇兄臨終前的交待五皇兄也是知道的,魏良卿呢,也跟朕求情了不少次,朕想著,魏忠賢,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朱由檢臉色微變,眼神裡也冒出怒火,沉色道“皇上,魏忠賢陰險毒辣,行事無端,禍害朝堂,無數良臣名士遭他所害,不治死罪已是寬大,決不能赦免,皇上三思!”

朱栩嗯嗯點頭,繼續道“朕也知道,不過皇兄那句‘忠賢克謹,可計大事’一直在朕的腦海裡回響,朕也是不敢或忘,所以才找皇兄來商議一番。”

朱由檢還是不肯同意,道“皇上,魏忠賢所為貽害甚廣,真要放出來,隻怕會惹天下非議。對於現今的朝堂,有害無益,臣望皇上慎重!”

朱栩看著朱由檢,臉色平靜,目光堅定,顯然打定主意不同於他的想法了。

稍稍頓了頓,朱栩又笑道:“皇兄的想法我也能明白,隻是,明年一旦改元必然要大赦天下,那魏忠賢,朕總不能獨獨不赦他吧?”

朱由檢眉頭一皺,朱栩這個理由他反駁不了。

當初魏忠賢落罪,是因為涉及到張豔瑤用禁藥,差點害死天啟皇帝,然後連帶著他,涉及到了‘弑君謀反’這個禁忌,但依著天啟的意思,大理寺判罪也隻是貪汙納賄的小事,沒有理由大赦天下不赦魏忠賢。

朱由檢坐在那,低著頭,神色變幻。

魏忠賢,這個人在他看來,比王振還要可惡,十惡不赦都不為過。但他也清楚,朱栩這是決意要放魏忠賢出來了,他今天能攔住一次,卻未必能攔住第二次。

再想著現在的朝局,葉向高等人注定要進入內閣,到時候,朝堂上眾正盈朝,情勢與天啟朝完全不同,魏忠賢想要東山再起,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

朱由檢抬頭看著朱栩,沉吟一聲,道:“那,我親自去一趟刑部,將他帶進來見皇上。”

這就是朱栩要的結果,他一招手對著曹化淳道:“擬個諭旨,讓皇兄帶著。”

曹化淳一躬身,道:“是。”說著,轉身就出門,實際上,早就寫好了,在另一個門房裡待了一陣子,曹化淳就拿過一道聖旨遞給朱由檢。

朱由檢站起,道:“皇上,那我這就去刑部。”

朱栩笑著站起來,道“那有勞皇兄了。”

朱栩很客氣的將朱由檢送出了門,站在文昭閣階梯前,望著朱由校的背影,心裡長吐一口氣。

曹化淳站在朱栩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猶豫著道“皇上,這個時候放出魏忠賢,外廷隻怕就控製不住了。”

朱栩深吸一口氣,望著宮外道“朕知道,在魏忠賢冒頭之前,朕還要做一件事……咱們大明的異姓王多久沒有了?你讓人傳消息出去,就說,朕要加封張維賢為異姓王。”

曹化淳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還是點頭道“是。”

就在朱由檢帶著聖旨去兵部的時候,趙南星府上卻是一片沸議之聲。

江、西布政司李長庚寫信給了趙南星,語氣總儘是指責。

“三十萬兵馬縱天下,諸都指揮司束手,然帝年幼,肆意妄為,公等居於京畿,夫複無言?”

“今有京部吏員潛於諸省,竄匿於各衙門,意欲何為?”

“朝堂之上眾正盈朝,正是行大事之時,何以至此?”

趙南星拿著信紙,一字一句的念給在座的聽,臉上一片鐵青,語氣中也滿含怒氣。

原戶部尚書李起元聽的也是臉上火辣辣的,看著趙南星道“大人,天子年幼,尚不更事,任性胡鬨已勝過正德,我等必須諫言,令皇上改邪歸正,收回成命,不可釀成大禍!”

魏大中站起來,沉聲道:“不止如此,而今亂命成山,兵馬如火,天下不寧,我等必須要皇上收回成命,一應兵馬該解散的解散,該撤回的撤回,一切都應儘快恢複原貌,不然天下難安,我等難為!”

“不錯,皇上胡鬨,不上朝,不見朝臣,任由內閣中樞空缺,六部大員缺職,理當歸正!”

一群人討論著,全都是針對朱栩的‘討伐’。

過了許久,有人道“可是,皇上如今躲在宮中不出,我們如何勸誡?奏本再多,他要是不看我們也無可奈何?”

“是啊,這該怎麼辦?皇上執意胡鬨,不理會……”

“要不,我們再闖進宮,找英國公,他一定有辦法見到皇上!”

“不妥不妥,這與逼宮有何異?還是要見到皇上,認真諫言方可!”

這群離職的大臣們也很無奈,幼年皇帝,不比一般頑童,打不得罵不得,真要惹急了再出什麼事情,還得他們來善後。

“不若,我等求見先皇太後如何?”

不知道是誰說的這麼一句,讓大廳裡的人頓時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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