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也來了興趣，看了一下這一隻離火槍很完整，是加裝在轟天車內，作為這種戰車的最強兵器殺手鐧。

他暗自催動，凝而不發，立刻就了解到這種離火槍能夠噴射熔金離火，威力在為禍級中算是中等偏下，不過作為製式武器配備，已經非常可怕了。

想一想兩千柄為禍級戰具一起催動，那將是多麼可怕的場麵。

但是這種戰具隻能近戰廝殺，而不能像座山尊、奔雷戈之類的，整體催動，遠距離殺敵。所以在剛才的戰鬥中，毫無用武之地。

鴻天成立刻傳令下去，很快寄回來稟報：“大人，轟天車內的這種離火槍基本完好。”

宋征笑了：“都拆下來，歸咱們了。兩千隻有點麻煩，回頭跟秦家再要一些，給咱們的鬥獸修騎每人配備兩隻，現在先一人一隻。”

鴻天成大喜，鬥獸修騎們也是眉開眼笑，不用大人下令，立刻各自去趴窩的轟天車中拆卸這種離火槍了。

他們沒有孫辨非的本事，拆卸起來破費了一番手腳，用了兩個多時辰，才將所有的能用的離火槍全部拆了下來。

鴻天成統計了一下，能用的離火槍有一千八百隻左右。主要損失在於第一次兩軍碰撞，被撞扁了那一百多部轟天車，裡麵的離火槍都沒法用了。

宋征把秦史的那幾個親兵喊過來，親兵一道就乖乖跪在地上懇求道：“還請大人手下留情，善待我家少爺，我們立刻返回家中，大人要多少錢，我們如實稟明家主，一定會讓大人滿意。都是洪武人，一場誤會，還請大人諒解。”

宋征冷笑一聲：“你倒是會說話。回去告訴你們家主，想要秦史活命，拿三千隻離火槍來。”

親兵一個哆嗦，心說您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但他不敢多說，生怕惹怒了宋征，一發狠將少爺斬了。

他隻負責傳話，討價還價的事情，家裡會有彆人來做，他答應一聲，叩首去了。

宋征拍了拍手：“前方可還有精兵攔截？咱們繼續衝殺過去。”

兩場大戰，鬥獸修騎無意損失，信心大增。而且這第二場收獲巨大，大家都是蠻開心的。繼續行軍的路上，騎士們已經開始將離火槍加裝在自己的坐騎上。

北崛園當時給宋征打造的虎豹甲，已經提前考慮了後期還要加裝各種法器，預留有各種接駁的位置。

北崛園這麼做當時為了將來宋大人急需采購他們的製式法器。所以將離火槍裝在虎豹甲上並不十分困難。

倒是騎士們之間不停地笑罵著，因為有人手腳快，搶到了兩隻離火槍，左右兩隻裝在了天蠶雷虎的脖子下麵。

更有過分的，一個人搶到了四隻！前後左右各有一隻。有些就比較慘了，隻有一隻，裝在了一側，看到多的自然眼饞，嘴上不饒人占些便宜，軍中氣氛融洽。

宋征看到那些加裝了四隻離火槍的騎士，忽然心中一動：他跟秦家要三千隻離火槍，當然是獅子大開口，但現在一看，為什麼每一名騎士隻配兩隻，依本官看，也可以配上四隻、甚至六隻嘛。

所以秦家這三千隻離火槍，宋大人要定了。

隻是他有些費解，以同音骨符聯絡了呂萬民詢問：“秦家為什麼有這麼多戰具？戰具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他在皇台堡的時候，一部戰具都格外珍惜。

呂萬民一聽就明白了：“大人指的是他們的離火槍吧？實際上這種戰具製造起來並沒有多大的難度，而且類似的為禍級戰具還有不少。”

他進一步解釋：“這種戰具天尊之下根本沒法使用，其實按照我朝戰具的標準——凡人也能使用來說——離火槍甚至不能被認定是一種戰具，它的反作用力太大，沒有天尊的修為根本無法控製，所以才會被加裝在轟天車上。

而為禍級戰具，到了天尊以上，使用起來威力不足，天尊們根本不會選用。所以這是一種隻能加裝在戰車、鬥獸修騎或是城頭上使用的戰具。

若是放在城頭，這種戰具又無法及遠，意義不大。所以我朝城牆防禦也很少選擇這種戰具。其實也就是戰車和鬥獸修騎可以使用。

朝中曾經有人提議，給鬥獸修騎配備類似的戰具，不過這種戰具對於元玉的消耗太大了，天子舍不得這個錢，也就不了了之。

秦史的轟天車是秦家自己掏錢裝備的，如果讓北山大營掏錢，他們根本不會有什麼轟天車大軍。”

宋征立刻明白了，他剛才催動了離火槍並沒有激發，但他是老祖的級彆，所以這種反作用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低級彆修士是無法承受的。

這種所謂的戰具，在大多數時候就是雞肋。

他又有些好奇：“秦家自己出錢為北山大營裝備？秦家如此大公無私？”

呂萬民歎息一聲，道：“北山大營和虎狼營早就成了將領各自的私兵。裡麵軍頭林立，我朝和華胥的大戰，為什麼不派北山大營和虎狼營？大人這一路上也看到了，他們當中其實仍舊有不少精銳，都是因為朝廷調不動他們。

朝廷若是下令讓他們開赴戰場，那麼出現在戰場上的，絕不會是大人看到的這些精兵，而是他們臨時花了各種手段、或是收買或是威逼，組成的一支閒漢大軍。真正的精銳，會躲進他們的莊園中。”

宋征恍然，各大世家自己出錢裝備精兵，“藏”在北山大營和虎狼營中，至少糧餉這一部分是朝廷在出錢，用朝廷的錢養自己的兵——洪武當真已經是病入膏肓。

他歎了一口氣，道：“呂前輩費心，幫我搜尋一下類似離火槍的戰具，我有用處。”

“大人放心，龍儀衛中就有很多，而且摘星樓的那些老怪物們，折騰出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那些老怪物我可使喚不動，得大人您親自去，哈哈哈。”

宋征也是一笑，又跟呂萬民叮囑了幾句而後道彆。

他又找來一隻離火槍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一次他徹底弄明白了，這種離火槍的造價應當遠遠低於自己之前的估算，每一隻的造價應該在百萬元玉左右，他原本以為要在五百萬以上。

這麼算起來，秦家應該能夠接受自己的條件。

他心裡想著這些，忽然鴻天成靠近過來：“大人，前麵又有人攔路。”雖然語氣低沉，但卻有一種憋不住的興奮。

……

宋征不知道的是，他和是秦史開戰之前，尤氏兄弟戰敗的鏡畫終於傳回了北山大營。

對於這些資料，北山大營上下本以為沒什麼價值，所以其實沒幾個人想去看。一名營將隨手打開看了一眼，卻不料迅速將兩顆眼珠瞪得圓滾，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他一時間意外的說不出話來，用力拍著身邊的同袍，惹得對方不滿的一把打開他的手：“狗日的你想拍死老子？”

營將用力指著鏡畫：“你快看！”

整個戰鬥過程很短暫，營將從頭播放了一遍。

另外幾個營將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跟著看了一下也全都是目瞪口呆。然後，反應過來的他們，迅速帶著鏡畫呈給馬牧野。

馬牧野看完之後一身冷肅，半晌才說道：“秦史怕是攔不住他了……”想起自己之前還十分篤定的讓秦史總結“勝利的經驗”，馬牧野老臉上有些發燙。

“立刻傳令後麵的黃久安，讓他千萬小心，最好跟其他的友軍一並行動。”

北山大營派出了三位營將，最早行動搶在了所有人前麵，本以為輕而易舉就能打敗剛剛成軍的鬥獸修騎，卻沒想到是現在這個局麵。

所謂的“友軍”已經不是北山大營的軍隊了，是京中其他勢力派出去的人。比如，虎狼營。

作為兩隻老牌京營，北山大營和虎狼營一直明裡暗裡彆著苗頭，讓黃久安和所謂的“友軍”一並行動，等於是讓黃久安向虎狼營求援。

彆說對於黃久安來說這個命令很難接受，就算是馬牧野，下達這個命令也是格外艱難。

但是馬牧野判斷，秦史和黃久安隻怕都不是宋征的對手。不過秦史的轟天車的確是鬥獸修騎的克星，應該能夠給宋征造成一定的損失。這樣黃久安聯合虎狼營的人，應當就能擊敗宋征了。

於是這個命令被迅速的送到了黃久安手上。

黃久安也是北山大營軍頭之一，接到主帥這個命令差點罵出來，恰好這個時候，他的斥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將、將軍，秦史、秦史的轟天車全軍覆沒！”

黃久安手一抖，又看看差點落在地上的軍令：“宋征當真如此可怕？雖然是鬥獸修騎，可畢竟是一群新兵啊……”

他又問道：“宋征一方戰損如何？”

斥候一直在戰場外監視，咽了一口吐沫，才艱難道：“無一傷亡。”

黃久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斥候點頭：“真的是無一傷亡，他們隻在外圍投擲一種古怪的法器，就徹底殺滅了秦史的戰車大軍，兩千部轟天車無一逃脫！”

黃久安當即毫不猶豫：“全軍後撤，向鮑雲部靠攏。”他喊來副將，讓他暫時統領大軍，自己親自去見鮑雲，商議兩軍聯手事宜。

十萬火急。

他很清楚，作為軍頭最重要的就是手裡的精兵，尤氏兄弟和秦史已經完蛋了，他可不想步其後塵。所以烏龜縮頭極其迅猛，也堪稱一項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