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種道術分彆是宋征之前施展過的“拍魂手”和從吮火邪法中衍生出來的“天鬼吃魂”,另外兩種分彆是“喝魂吼”和“定魂針”。
喝魂吼類似於獅子吼一類的法門,不過針對於魂魄,一聲大喝之下,能夠乾擾對手的魂魄,修為精深者,有一定的可能讓對手魂飛魄散。
定魂針更適合於偷襲,暗中出手一針飛出定住對手的魂魄。
這四種道術修煉起來幾乎沒什麼門檻,當然威力也就乏善可陳。如果不是宋征仗著合照層次的陰神來施展,一般也就是對付普通人好使,對付修士成功的概率很低。
而宋征推導之後,得出的四種新的法門,修行門檻和這四種道術差不多,威力卻要強大了很多。
對應拍魂手的是“噩魘術”,施展的方法跟拍魂手類似,需要有身體接觸,但不限於手掌拍打,甚至隻要碰撞一下就能成功。
對應“天鬼吃魂”的是“魔眼漩渦”,天鬼吃魂對上同等境界的對手,施展之後成功幾率不大,對手容易逃脫,但魔眼漩渦一但成功,除非對手境界高於自己,否則很難逃脫。
對應喝魂吼的是“魔言震魂”,他從那一片修行口訣之中,演化出來三個魔音,依次施展喝出,層層疊加推進,威力至少是喝魂吼的三倍!
對應定魂針的是“凝神術”,原理上差不多,但施展起來更簡單,而且不需要偷襲,麵對麵也可以施展,效果更是遠超定魂針。
將這四種法術推演出來之後,宋征越發肯定,自己現在的資質已經非常不俗,達到了“天才”的層次。那麼多次的道韻驚瀾,果然沒有白費。
他反複操演著這四種道術,越發熟練,正有些得意,忽然一陣巨響,大地猛烈地搖晃了一下。
緊跟著,外麵叫喊聲大起,不斷有轟鳴聲炸響。
看管牢房的寂滅堂弟子飛快逃了出去,路過宋征身邊的時候,他冷笑一聲,咒罵道:“差狗們殺來了,你在這裡陪他們一起等死吧!”
宋征大叫一聲:“什麼?”
他心中一聲大罵:不會這麼巧吧?他知道自己不是朝廷的人,也知道圍剿分舵的修軍肯定不是自己引來了,隻有一個可能:豫州府衙其實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掌握了寂滅堂一切情況,隻等最後出手剿滅。
自己恰逢其會,倒黴的遇上了。
他這個時候,恨不得砸了天睞手環。
“怎麼辦?!”他低頭一看,牢房漆黑的地麵下,隱隱有一股紅光在閃動,熱浪一層層的滲透上來,顯然著名的自毀奇陣“地焰火”已經發動了。
彆的事情先顧不上了,他飛快思索著怎樣才能脫困。
淩空一彈,周天古錢飛出。借助地焰火的力量,此地形成了離火朱雀的領域,宋征再也不掩飾力量,轟的一聲全身靈元放開,在周天古錢的加持之下,境界直逼知命境後期。
他最先想到的是躲入小洞天世界,但這個辦法不是萬無一失,如果小洞天世界寶石承受不住九階奇陣爆炸的威力,他就永遠的被困在了無儘虛空之中。
宋征立刻決定不到萬不得已,不采用這個方案。
“還能怎麼辦?”他飛快的催促著自己,四處看去,牢房堅固無比,他抬手舉起天燈照,朝著牢房轟然一擊。
雪亮的光芒澆在了牢籠的鐵柱上,立刻激起了奇陣的防禦,靈光互相碰撞消耗,光火四濺,戰具的光芒越來越弱,眼看這一擊威力就要耗儘,宋征心中一陣絕望,卻聽見哢嚓一聲,牢房奇陣突然破碎,陣紋斷裂,靈光如同琉璃一樣四分五裂。
宋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一聲歡呼,一腳將牢房踹塌了衝出來,又恨不得抱住天睞手環親一口。
他想起來之前那個執事說過,這牢房可以壓製命通境天尊,為禍級戰具一擊,能夠威脅到天尊,但戰具和牢房相較,究竟誰更勝一籌實在難說,這一次運氣站在了宋征這邊。
他沒有馬上逃出去,再一次舉起天燈照,向著地下轟了過去。
……
郡守鄭璜站在重重保護後,望著戰火四起的“萬花樓”,心中一陣誌得意滿。
他一年之前走馬上任,就盯上了萬花樓。這樣一座規模龐大的青樓,要說背後沒有什麼問題,殺了他也不信。
他四十出頭,已經是明見境巔峰的修為,而且貴為一郡之守——對於文修來說,真的是“年輕有為”,前途遠大。他需要更多的政績,來不斷推動自己高升。在一郡之地勵精圖治,讓百姓安居樂業,離開之後萬民相送——這當然是政績,而且是流芳百世的政績。
可是太慢了。
鄭璜不喜歡慢,他要的是快速高升,他的目標是用十年時間,進入朝廷中樞,達不到內閣大學士的級彆,至少也是六部之首。
於是他一上任,就開始暗中調查萬花樓,這一查果不其然找到了問題。
萬花樓背景很雜,在郡城和州府之中都有靠山。但正是這樣才讓鄭璜更加懷疑——看上去很唬人,可是細究之下,這些靠山都不算真的強大。
這些人保護不了萬花樓,那隻有一個可能,萬花樓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他隻用了半年,就查明了萬花樓真正的來曆,他可以馬上動手,但是他仍舊覺得這個功勞不夠大。於是隱忍了半年,通過萬花樓,將整個豫州寂滅堂的組織查了個徹底,而後上報州牧大人,上下一心聯動出手。
今夜恰逢其會!
鷹千裡怎麼也不會想到,不是宋征引來了差狗的圍剿,而是他連累了整個豫州寂滅堂。
“大人!”一名脈河境的修兵背插赤紅色的三角小旗飛快而來,在他麵前拜倒:“東北西三個方向上已經攻破了萬花樓,按照大人事先安排,圍三闕一,在南邊布置了埋伏。”
鄭璜看著戰場上零星的戰鬥光焰,問那傳令兵道:“周指揮那裡如何了?”
“鎮虛波已經準備就緒,指揮使大人說了,請郡守大人放心,他保證今夜寂滅堂的妖孽一個也逃不掉。”
“好!”鄭璜大讚一聲:“此戰之後,本官為他請功!傳令周指揮,一切按計劃行事。”
“尊令!”傳令兵淩空而起,身後三角小旗乃是一件特殊的製式法器,催起一道風浪,呼的一聲瞬間將他送到了數裡之外。
鄭璜身邊,親信護衛道:“老爺,大勢已定,咱們後退一些,這裡離戰場太近不安全。”
鄭璜正要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親臨一線,很多人已經看到了,這也就足夠了,自己年輕有為前途遠大,還是要保留有用之身,不可涉險。
“好。”
他點頭答應了,在一眾親衛的保護下朝後退去。
……
宋征衝出地牢,四處一看,三邊傳來喊殺聲,隻有南方安靜一些,久經戰陣的狼兵馬上就明白了:“圍三闕一!”
他想了一下,迅速取出一枚同音骨符,用手一捏激活了。
萬花樓後院一處隱秘的地下密堂中,分舵幾乎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這裡。外麵零星抵擋官差的,是寂滅堂用各種手段招攬來的散修供奉。
鷹千裡身後諸人的最後一排,站著肖三山幾個人。
密堂正中央,是一座六層嵌套的巨大的奇陣,在他的監督下,九名修士飛快的將數萬枚元玉淩空升起,各自準確地落入奇陣的一個個結點凹槽之中。
“快一些!”鷹千裡催促著,周圍的人全都緊張無比,鴉雀無聲。如果不能搶在差狗們攻進來之前激活奇陣,他們就隻能拚死一戰了。
就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氣氛中,忽然有人身上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笛聲,緊跟著光芒急促的閃爍起來。
鷹千裡勃然大怒,猛一回頭尋找騷亂的來源,卻看到了自己的徒孫肖三山。他登時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掌劈了這蠢貨。
肖三山資質普通,鷹千裡明白他是被“宋過”給騙了。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忠心耿耿,而自己離開豫州之後,必定人心浮動,需要這樣的人來穩定軍心,他肯定丟下這幾個蠢貨,給差狗送人頭了。
但是現在,焦躁的鷹千裡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肖三山卻是一愣,拿出了同音骨符,對鷹千裡說道:“師祖,是宋過,地牢中應該無法使用同音骨符呀。”
這枚同音骨符是來的路上宋征隨手給他的,為了方便聯絡。
鷹千裡更加篤定這個“宋過”有問題,肖三山沒等他的命令,擅自伸手一點,宋征焦急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肖三山你們在哪裡?鷹千裡這個蠢貨,連累死老子了!”
肖三山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宋小……宋過!我跟師祖在一起。”
“那正好。”宋征在那邊大喊道:“鷹千裡,你給我聽著,千萬不要激活傳送奇陣,咱們寂滅堂和朝廷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什麼手段他們不清楚?這一次朝廷明顯有備而來,你如果通過奇陣逃走,必定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