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馬拉雪橇(1 / 1)

墨唐 將臣一怒 1631 字 27天前

“今天雪下得這麼大,看樣子今日也不會有前往玉門關的軍伍了。”武威城東城門口,一個看守城門的士卒看著城門外沸沸揚揚的雪花,不由感歎道。

自從西征以來,大量的士兵和糧草途徑途徑武威,往日平靜的武威城被打破,整個武威因為西征高昌一下子變得繁忙無比。

最近大雪封路,這麼大的雪,連鳥獸都沒有蹤影,何況是人,讓繁忙多日的武威城終於恢複了寧靜。

“這是自然,如此大的雪,恐怕也是最近幾年少有,哪怕是馬匹行走也極為困難,再加上天氣這麼冷,就是鐵人也承受不起呀!”同伴點頭道,這個鬼天氣,武威城人人都躲在屋裡禦寒,要不是他們有軍務在身,怎麼也不在這裡受罪。

“好在有軍大衣在,不至於像往年那麼寒冷。”守門士卒拍了拍自己身上軍大衣,這可是今年最為流行的軍大衣,極為禦寒,今年的守門任務正是有了這件寶貝,才不至於這麼難熬。

“是呀!”同伴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軍大衣,想了想往年的酷寒,不由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

天色漸暗,眼看就要天就要黑了,守門士卒看了看天上的雪花不停的落下,皺眉道:“天色已晚,不可能再有軍伍前來了,還是關城門吧!”

守門士卒回身,然而卻同伴卻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雪路儘頭。

“怎麼了?”守門士卒訝然道。

“有馬車前來!”同伴驚訝道。

守門士卒驀然回身,雪路儘頭,一個十六乘的馬車踏雪而來,在他的身後兩道雪龍排成兩列。

很快,十六乘的馬車就已經跑到了武威城門口,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十六乘造型怪異的馬車同樣到來,隻見在眾目睽睽之下原本步履艱難的雪路,竟然變成了隻有幾指厚的雪地,足以讓人馬通行無礙。

“神乎其技呀!”

“如此一來,哪怕再大的雪,大軍依舊可以照常前行。”

守門士卒二人驚歎道。

果然三輛馬車後麵,一支滿身是雪的軍隊踏雪而來,最為奇怪的這支軍隊全都帶著造型怪異的帽子,護住了頭耳朵,和大部分的臉部,難怪可以在如此大雪天氣行軍。

“敢問可是押運糧草蘇將軍!”守門士卒看著馬車前巨大的押字,恭敬的問道。

西征高昌以來,蘇定方的厲害漸漸在隴海線上流傳,其押運糧草從來沒有失期,而且快捷無比,已經得到了眾人的公認。

“火器監率軍前來,還請武威城接待。”薛仁貴上前朗聲道。

“火器監!”

“墨家子!”

“正是墨某!”忽然一聲爽朗的聲音傳來。

“拜年墨侯!”

守門士卒二人驚呼行禮道。在隴海線如果是有人比蘇定方有名,那墨家子定然是其中之一。

墨家子的大名自然人儘皆知,更彆說他們腳下的這條磚路就是墨侯首創,而且據說蘇定方的運糧之法,就是得益於墨侯的指點。

今日,二人再一次見到了墨家子的神奇之處,竟然用戰車攻雪而來。

“起來吧,大雪天氣也能儘忠職守,也算是儘職之人。”墨頓點頭讚道。

“多謝墨侯讚賞。”守門士卒二人不由喜出望外,能夠得到墨家子的稱讚,日後定然成為自己吹噓的資本。

武威城乃是重鎮,過往的士兵多在此休整,早就設有接待來往士兵的營寨,火器監不過千餘人,自然可以輕鬆安置。

守門士兵二人驗證火器監的腰牌無誤之後,隻有士兵帶領火器監前去安營紮寨。

火器監將士離去之後,很快,墨家子攻雪而來的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武威城,不少人冒雪前來觀看磚路,看到左右三條雪壟之間的踏的極為平整的雪道,不禁歎為觀止。

一夜寒風呼嘯,風雪交加,當第二天天大亮之時,這場風雪終於停了,營寨外覆蓋一層厚厚的雪,就連昨日用戰車開通的雪路也已經被完全覆蓋。

“雪停了!”

整個火器監將士紛紛歡呼,大雪停了,他們終於不用再冒雪前行了,雖然有了墨侯帽和手套,足夠讓他們禦寒,然而冒雪前進讓人讓他們此足了苦頭。

營帳內,墨頓聽到了風雪停止的消息,也不禁露出一絲喜色。

“祭酒大人,大事不好了。”薛仁貴匆匆而來,一臉凝重道。

墨頓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

“回大人,如今風雪雖然停了,但是天氣更冷了,官道上的雪已經凍住了。攻雪車已經走不動了。”薛仁貴一臉苦澀道。

墨頓心中一沉道:“雪凍住了。”

“卑職原本想讓攻雪車先行開路,卻沒有想到卻根本推不動。”薛仁貴搖頭道,昨日的風雪雖然很大,但是雪地卻極為柔然,十六匹馬拉的攻雪車這才順利開路。

如今雪已經上凍,哪怕是十六匹馬拉的攻雪車也收效甚微,速度極慢。

墨頓走到了軍帳之外,頓時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而且他卻絲毫不顧,直接來到磚道前,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積雪,果然已經不再鬆散,需要微微用力方可弄散。

這點力道對於人來說,自然不算什麼,然而官道上如此多的雪一點點的疊加,哪怕是十六匹馬也很快耗儘力氣,根本走不遠。

“祭酒大人,不如我們現在武威城安營紮寨,等到了雪化了之後,再行出發。”薛仁貴無奈道。

如今大雪封路,天氣酷寒,雪又上了凍,哪怕是以車攻雪也變得極為艱難,根本不足以讓大軍通行。

墨頓指著磚道兩旁的泥土官路搖頭道:“絕對不行,你可知道過了武威已經沒有多少磚路了,一旦等到大雪融化,到時候官道定然變得泥濘,行軍將會比現在更加嚴峻。”

薛仁貴頓時心中一沉,他隻想到了大雪冰封難行,卻沒有考慮到化雪的時候,火器監恐怕要麵臨更加嚴峻的考驗,從蘭州到玉門關的磚路僅僅修建了一半,過了武威沒有多久,磚路就已經用儘了,火器監的輜重頗多,在泥濘的道路上,恐怕更加難走。

“如此一來,這個失期之罪,火器監恐怕是逃不過了。”薛仁貴凝重道。

墨頓卻豁然站起道:“失期之罪,火器監自然不能承擔,一定會有辦法的。”

“卑職這就去召集馬匹輪換開路,哪怕積雪再堅硬,卑職也會將道路開通。”薛仁貴無奈道。

“不必了,既然以戰車攻雪已經無用,哪怕強行開通,也是無濟於事,根本走不遠。”墨頓搖頭道。

“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薛仁貴急的如熱鍋螞蟻一般。

而此刻的前方正在開路的十六乘戰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隻見原本過厚的積雪讓匆忙之中打造的戰車已經不負重荷,木板直接的鬆動壞掉了。

“少爺,小人無能,讓少爺失望了。”張木夾著一個崩掉的木板來到墨頓麵前,頹然道。

墨頓接過木板看著上麵的鐵釘忽然心中一動道:“爾等可知道,為何鐵釘可以輕易的釘進木板之中。”

“那是因為鐵釘很尖!”張木回答道。

墨頓露出一絲笑容道:“不錯,那是因為鐵釘很尖,如果將這雪地比作木板,而我們的雙腿就是鐵釘,自然可以很輕易的陷進去但是,如果這樣呢?”

墨頓將手中的木板平拋在雪地上,然後縱身一躍,踏上了木板,隻見在木板的作用下,哪怕承受了墨頓身體的重量,也僅僅是稍微下沉,竟然完全撐住了不再下陷。

“這是怎麼回事?”薛仁貴不解道。

“這就是墨家研究的力,一個物體和其他物品的接觸點越小的壓強就大,很容易穿透,而接觸麵積越大,壓強就越小,不容易穿透。”墨頓解釋道。

墨頓說完,卻發現寂靜無聲,回頭一看,隻見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頓時明白自己是對牛彈琴了,不由氣急而笑道:“這就是我們要將刀劍磨的鋒利的原因一樣。”

“哦!”這一次,全體火器監將士頓時豁然大悟。

“這我知道,剛磨的刀砍骨頭都沒事,而鈍刀切肉都困難。”薛仁貴一副醍醐灌頂的樣子。

墨頓無奈道:“一個道理,這一次天氣驟寒讓冰雪凝固,固然增加硬度,卻同樣增加了承載力。我等隻需在車底輪子換成寬大的木板,這樣馬車就不會陷入雪中。”

張木目瞪口呆道:“馬車沒有輪子,那怎麼跑?”

薛仁貴頓時用鄙視的眼看看著張木道:“張木,你還真的是榆木腦袋,冬天的時候,你沒有在河中冰上玩過麼,那可是極為滑溜的,一人拉動幾個人都不廢太大的力氣,而這漫天雪地,不就是一層厚厚的冰層麼?”

張木頓時恍然大悟,興奮道:“不錯,我等還可以將木板底部拋光,這樣更加光滑,更加省力。”

“還可以將木板的兩端翹起,可是將前方的積雪壓在車下,防止前方冰雪堵塞。”

張木越說越興奮,靈感越來越多。

“太好了,這一次我們來個馬拉雪橇。”薛仁貴縱聲大笑道,卻不知道自己的信口之說,正好是蒙對了雪橇的名字。

其他火器監將士也一陣傲然,心中對祭酒大人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仿佛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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