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少爺!禮物已經送到。”從城東匆匆而回的李信,來到墨頓的麵前恭敬稟報道。
墨頓這才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希望李兄能夠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一旁的武媚娘不滿道:“那相夫氏一脈如此針對我們,師傅還厚禮相贈,還許之高位,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這可不是便宜他們,隻要李雲主仆二人將三種尺子和兩幅橋梁設計圖帶回相夫氏一脈,定然會在相夫氏一脈引起軒然大波,一直以來,墨家村在明,相夫氏一脈在暗,敵暗我明,墨家村一直處於被動,而渭河大橋正是將相夫氏一脈引出的誘餌。”墨頓得意道。
“那可是渭河大橋呀!師傅怎能便宜外人呢!”武媚娘不甘心道。
墨頓冷哼道:“便宜,你以為渭河可不是曲江所能比擬的,渭河大橋自然也不是曲江梁橋所能相提並論的。如今梁橋不過是剛剛興起,渭河大橋也不過僅僅停留在理論之上,這其中所需要的工作何止是千萬,墨家村在這方麵的底蘊太淺,根本比不上幾十代浸淫在橋梁之上的相夫氏一脈。”
修建一座橫跨渭河的大橋所需要的橋梁知識,實在是太多了,任何一個小失誤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無論從哪一方麵,李雲背後的相夫氏一脈都是最佳的選擇。
武媚娘聞言頓時說不出話來,墨家村修建曲江橋,全賴墨家村強大的技術,堅固的材料,以及墨頓的先進理念,但是要論造橋的理論,墨家村恐怕還是處於小白的狀態,恐怕還真難以勝任渭河大橋的修建。
“墨頓,好了沒有,我們該進宮了!”就在此事,長樂公主忽然進來道。
墨頓這才起身道:“好了,曲江梁橋已經修建完成,我這就出現便向陛下報喜去,順便看看朝廷可以撥付多少錢來修建渭河大橋!”
長樂公主不由瞪了墨頓一眼,她還真拿墨頓和李世民沒有辦法,這對翁婿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李世民常常坑自己的女婿不說,而墨頓每一次去見李世民之時,總會帶去一些讓李世民也為之頭疼的難題。
“長樂公主和駙馬回宮了!
當長樂公主回到皇宮之中,整個皇宮立即轟動起來,要知道這一段時間,墨頓和長樂公主簡直占據了長安城的頭條新聞。
尤其是隨著白蛇傳的熱潮,長樂公主的名聲更上一層樓,簡直成為女子心中的偶像,而墨家兩脈之爭曲江驗橋,公開授徒,更是讓世人驚歎。
眾人紛紛咂舌,諸子百家的格局的確不凡,彆人賭鬥最多是輸贏一些錢財而已,而諸子百家的理念之爭,竟然以動輒萬貫的橋梁來證實。
“長樂姐姐!”
“姐夫!”
一眾皇子和公主紛紛聚集在二人的身旁,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這是我給你們帶來的禮物!”長樂公主笑著和一眾兄妹打著招呼,同是將一本本精美的書籍送給眾人。
“哇!白蛇傳!還是帶著插畫的!”晉陽公主接過書籍,看著一個個精美的圖案,不由歡喜的驚呼道。
這是墨刊專門印刷的《白蛇傳》的單行本,而且印上紫衣專門為其創作的插畫,精美至極,立即讓一眾皇子和公主愛不釋手。
“斷橋相會!”
“西湖借傘!”
“水漫金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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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精美的插畫讓所有人都愛不釋手,不由的寶貝的捧在懷中。
“姐夫,你建的橋真的那麼結實麼?”
“姐夫,刺蝟法則是真的麼?”
“我也想要一把鋼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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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們大都聚集在長樂公主的身旁,而一眾皇子則是圍著墨頓,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墨頓神奇的手段才是最吸引他們的。
“等你們有空了,可以帶你們親自見識一番曲江梁橋。”墨頓笑著說道,一一的回應一眾皇子。
“好了,墨頓和長樂剛剛回宮,你們就不要打擾了,都去學自己的課業去吧!”最後還是長孫皇後和李世民聯袂而來,這才為二人解圍。
“我才不想聽那些博士授課呢,枯燥無味,哪裡比得上姐夫授課好玩!”一旁的李治不滿道。
負責教導一眾皇子的乃是弘文館的博士,每日教授的都是四書五經,或者是史書律法,極為枯燥,相比於墨頓教授武媚娘的課業,不但實地教學,而且加上詼諧有趣的哲理的故事,有深度、有層次、還有趣,對比之下,李治自然極為不情願再去聽那些枯燥的課程。
墨頓聞言,不由勸道:“墨家學說大都是極為深奧,需要一定的基礎才能學習,你現在正式打基礎的時候,如果日後想要學習墨家學說,我自然傾囊相授。”
墨頓不由感歎李治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後世理科知識那可是公認的難,哪裡比得上文科的輕鬆易懂,李治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希望他以後不要後悔。
墨頓好說歹說,這才將李治不情願的勸走。
李世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含笑的點了點頭,他自然也聽說了墨頓授課的內容,連他也不得不感歎武媚娘的確是遇到了一個良師,然而皇室卻不一樣,奉行的是儒家教育,如果貿然改學墨家,那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好在墨頓妥善的將這一切解決。
“你父皇和墨頓有事要辦,你我母女前去說一些體己話!”長孫皇後好久未見長樂公主,便主動地將長樂公主拉走,留下墨頓和李世民。
“啟稟皇上,臣幸不辱命,終於建成了曲江梁橋!”墨頓朝著李世民鄭重道。
“好,這一次你沒有讓朕失望!”李世民自然也聽說了曲江梁橋的震撼戰績,當他親眼看到墨頓將曲江橋建成梁橋的時候,就已經大為驚歎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真正的曲江梁橋的竟然如此強悍,至少目前的車馬承重根本對曲江梁橋造不成威脅。
墨頓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忽然看了李世民一眼,連忙恢複嚴肅的表情,道:“啟稟陛下,既然曲江橋已經證實鋼筋水泥確實是造橋的最佳之物,我想下一座大橋也可以啟動了。”
“渭河大橋!”李世民頓時呼吸一滯,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那畫麵上的雄偉大橋,當他第一眼看到渭河大橋的示意圖的時候,這幅大橋就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
隻要渭河大橋修通,長安城再無交通製約,其中的好處不用其他人多說,李世民早就怦然心動。
“此橋多久可以建成。”李世民鄭重問道。
墨頓想了想道:“如果讓墨家村來建的話,最少需要十年!”
“十年!”李世民不由驚聲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渭河大橋的工期竟然如此之長。
墨頓鄭重的點頭道:“如此長的大橋自古以來從未有先例,所克服的困難不知幾凡,十年能夠修成已經是難能不錯。”
“可這也未免太長了!”李世民不滿道。
“可是如果相夫氏一脈來修的話,隻要有朝廷充足的錢財供應,最多五年便可修好。”墨頓道。
“相夫氏一脈,李春的後人!”李世民不由喃喃道。
對於李春的大名,哪怕是他也是有所耳聞,李春可是前朝最為有名的橋梁專家,其督造的趙州橋可已經驚豔至極,無數大匠為之折服。
而其後人李雲督建的曲江拱橋在不久前和鋼筋水泥鑄成的梁橋相比也不過是僅僅落入下風而已,其造橋的工藝自然得到了證實。
“你將渭河大橋推脫給相夫氏一脈,該不會是你小子想要偷懶吧!”李世民深深的懷疑墨頓的動機,以他對墨頓的了解,一個長達數年的工作,以墨頓的性格根本坐不住。
墨頓頓時叫屈道:“陛下,冤枉呀!微臣一心為了朝廷著想,渭河大橋對於長安城來說重要無比自然不容有失,相夫氏一脈數代一來積累了無數的修橋秘技,與其埋沒在深山之中,不如將其運用在渭河大橋之上,這才不算埋沒。”
李世民冷哼一聲,他自然知道相夫氏一脈在修橋方麵的積累,而且渭河大橋對於長安城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了,如果再加上相夫氏一脈的相助,定然萬無一失。
“如果相夫氏一脈不出山,你就給我窩在渭河邊上,什麼時候修成渭河大橋什麼時候回到長安城。”李世民冷聲道。
墨頓自信一笑道:“陛下放心,但凡天下任何一個工匠都無法拒絕渭河大橋的誘惑,這一次相夫氏一脈定然按耐不住,到時候隻要朝廷的錢糧不要拖後腿就行了!”
“二十萬貫!”李世民想到墨頓上奏渭河大橋的費用,不由心中一抽,渭河大橋的造價實在是太高了,要知道修建從長安城到洛陽的磚路也不過是花了四十萬貫而已。
墨頓一直致力於讓大唐朝廷不停的花錢,看到李世民懷疑,連忙解釋道:“俗話說,金橋銀路銅建房,修橋一直以來都是花費頗多,更何況渭河大橋工程浩大,所需的材料和人工無數,二十萬貫並不多,不過好在這二十萬貫並非需要朝廷一下子,隻需要朝廷五年內分批撥付即可。”
“五年內分批撥付二十萬貫!”李世民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朝廷倒也能夠承受。
“當然了,如果陛下認為花費過多,我墨家村可以一力承擔這二十萬貫,隻要陛下允許墨家村在渭河大橋收過二十年的過橋費即可。”墨頓激將道。
“想都彆想!”李世民斷然拒絕道。渭河大橋一旦修建,那就是長安城北方的大動脈,每日行人車馬川流不息,哪怕是一人一文錢,也能賺的缽滿盆溢。
墨頓不禁遺憾的歎了口氣,渭河大橋才是真正的聚寶盆,李世民哪裡肯放過,哪怕是朝廷財政緊張,最後也咬牙支撐。
“你有如此底氣修建渭河大橋,莫非就是依仗哪個所謂的銀行。”李世民目光一閃道。
墨家村銀行就修建在距離朱雀門不遠之處,自然瞞不過李世民,當下墨頓點頭道:“墨家村銀行的目的乃是方便墨家村內部業務運轉,不過墨家村想要以此聚集一筆財富,並非太大的難事。”
李世民看到墨頓承認,不由露出一絲莫名的神色道:“墨家想要涉獵錢莊生意,可曾想過子錢家的反應。”
“子錢家!”墨頓心中一頓道。
“這可是一個極為古老而神秘的百家,雖然名聲不佳,但是勢力卻極為龐大,隱藏在各行各業之中,猶如牛虻一般暗中吸血壯大,無論是盛世和亂世總有子錢家的存在,甚至在曆代朝堂更迭也有子錢家暗中的影子。”李世民陷入沉思道。
墨頓心中恍然,一字一頓道:“《史記,貨殖列傳》”
子錢是一門古老的生意,比諸子百家還要早,而真正被記載則是在史記之中。
李世民點頭道:“不錯,那是子錢家第一次顯現在世人麵前,也是最後一次。但是子錢家的身影卻從未消失。”
墨頓心中一震,自己的底蘊還是太淺,他原本以為佛家才是印子錢的的主謀,然而再和佛家的接觸中,墨頓漸漸的否定了這一觀點,卻沒有想到印子錢的背後竟然還隱藏著一個神秘的百家——子錢家。
“銀行並非子錢,如果子錢家想要一戰,墨家絕不退縮。”墨頓堅定道。
墨家想要發展,必然離不開大量銀錢的支持,銀行乃是墨家複興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無論是誰想要阻止墨家複興,都要先過他墨頓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