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韓家女案的過去,人們的熱議逐漸的退去,反而長安城中另外兩件大事,將其蓋了過去。
一個是儒刊的創刊,一個是第二屆墨技展的召開。
潘家酒樓。
一個青衣儒衫文士滿臉通紅,亢奮道:“我等都乃是聖賢子弟,自然要讀儒家刊物,儒刊未出,墨刊不過是沐猴而冠,而如今儒刊創辦,實乃我等文壇一大盛事。”
周圍頓時有不少讀書之人紛紛點頭附和。
“聽說此次墨刊可是有不少大儒文宗撰文,能夠拜讀前輩的文章,實乃我等的榮幸。”
“墨刊,我等早就已經退訂墨刊,就等儒刊發行,一睹為快。”
……………………
一個個文士紛紛站隊道。
他們都是儒家子弟,自然支持墨刊,此乃立場問題。
“潘掌櫃,你這墨刊是不是該換了,我等經常來你家酒樓,要是沒有儒刊可不會再來了!”青衣儒衫文士突然朝著櫃台上潘掌櫃喊道。
潘掌櫃聞言,笑聲道:“等到儒刊上市,小人自然購買。”
他乃是做生意之人,凡是顧客需要的自然不會吝嗇那一點錢財,不過要是讓他退訂墨刊他確是不願意的,畢竟相對於這些文人墨客,酒樓之中最後更多的酒客更是喜歡直白有趣,包含天下奇聞的墨刊。
儒衫文士豈能聽不出潘掌櫃敷衍的意思,不由眉頭一皺,正要再說,突然一個墨家子弟出現在潘家酒樓門口。
“莫非墨刊又增添特刊了?”潘掌櫃看到墨家子弟,臉色一喜道,作為一個酒樓掌櫃,他通常要招待天南海北的顧客,而墨頓刊登的天下各地之事,讓他如魚得水,又豈能願意退訂墨刊。
墨家子弟一笑道:“最新一期的墨刊是要在墨技展之後才刊發,潘掌櫃不用心急。”
潘掌櫃不解道:“那你這一次來是?”
墨家子弟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道:“這一次送的雖然不是墨刊,相信,潘掌櫃要比一定會喜歡。”
“哦!”潘掌櫃頓時來了興致了。
墨家子弟正色道:“鑒於潘家酒樓乃是墨刊的忠實讀者,墨家特邀請潘掌櫃參加二月初二的墨技展。”
“邀請參加墨技展?”潘掌櫃驚喜道。
一眾食客也紛紛目瞪口呆,去年的墨技展精彩至極,而且免費開放,但是卻因為墨家名聲不顯,以至於很多人沒有趕上,其中驚豔至極的墨技至今讓他們津津樂道,抱憾不已。
今年他們早就摩拳擦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不能錯過墨技展,誰知今年的墨技展竟然是不再直接開放,而是直接邀請。
“這位墨者,請問怎樣才能獲得墨家邀請去墨技展,需要花多少錢。”一位食客好奇的問道,鄰座的儒衫文士不由側耳聽來。
這個墨家子弟笑道:“參加墨技展乃是免費,隻需要長期訂閱墨刊,就可以獲得墨家邀請參加墨技展,每份墨刊贈送一份入場券,當然如果中途退訂,那是沒有的。”
儒衫文士一桌聞言,頓時臉都綠了。
食客頓時喜出望外道:“那我就放心了,在下可是訂的墨刊可是全年的。”
墨家子弟彬彬有禮道:“多謝貴客對墨刊的支持,相信你的入場券已經有墨家子弟親自送到。”
“此乃墨技展的邀請券!還請潘掌櫃親自驗收。”墨家子弟恭敬遞給潘掌櫃一大疊邀請卷。
“二十張?”潘掌櫃頓時喜出望外道。
墨家子弟笑道:“潘掌櫃訂購二十份墨刊,自然會有二十張入場券,潘掌櫃可要收好,在長安城發放的入場券可不多呀!”
潘掌櫃頓時眼神一轉,他自然知道因為儒刊,不少人退訂墨刊之事,如此一來,那些退訂墨刊的自然沒有了入場券。
看著墨家子弟離去,潘掌櫃如獲至寶的將手中的入場券藏在懷中。
“依我看,墨技展不看也罷,說不定墨家子已經是江郎才儘了。”儒衫文士酸溜溜的說道。
“就是,墨家子不過是仗著墨家先賢遺澤而已,坐吃山空罷了!”同伴文士紛紛附和道。
“酸溜溜!你們若是有墨家子一半腦子早就高中狀元了。”剛才詢問的食客撇嘴譏諷道。
“你敢羞辱於我!”儒衫文士怒不可歇道。
“羞辱,我說的乃是事實,據在下所知,墨家為此墨技展,早就在南城外修建一個大型會場,足以容納近萬人,墨家子如此底氣,而你等卻在這說著風涼話,不是酸溜溜的嫉妒又是什麼?”食客毫不留情道。
“近萬人的會場?”潘家酒樓中,眾人不由驚歎道。
“墨家子不愧是墨家子,還是一貫的大手筆呀!”其他食客也紛紛驚歎道。
“聽說,城南墨技展已經從過年後就開始準備,相信這一次定然不會讓失望。”
“哼!墨家子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力挺墨家子。
儒衫文士頓時臉色青一塊紅一塊,不少人頓時心中懊悔不已,他們之前都曾經長年訂閱墨刊,如今卻因為儒刊即將發行,卻將墨刊退訂。
若是讓他們知道會如此,怎麼也不會退訂,至少會等到墨技展之後再退訂,再不濟同時訂購兩份也行呀!墨刊乃是半月刊,一份不過一文錢,就是全年訂閱也不過二十文而已。
“潘掌櫃,不知你的邀請券賣不賣?在下剛從洛陽趕來,特意準備見識一下墨技展,誰知竟然還需要邀請卷券。”一個洛陽來的客商希冀道。
不少人頓時眼睛一亮,潘掌櫃一下子擁有二十張入場券,自然用不完。
潘掌櫃聞言心中一動道:“賣,自然賣!”
“還請潘掌櫃出個價?”洛陽客商欣喜道。
潘掌櫃豎起一根手指頭。
“一文錢?潘掌櫃果然仁義!”洛陽客商欣喜道。
潘掌櫃搖搖頭,道:“不,是一錢銀子。”
洛陽客商頓時不滿道:“你怎麼不去搶呀!訂一份全年墨刊也不過是二十文錢而已,而一錢銀子足足值一百文,足夠五年的墨刊了。”
潘掌櫃冷笑道:“若是墨刊自然不值這麼多錢,然而此刻在下手中卻是墨技展的入場券。若非諸位乃是潘家酒樓的常客,在下才願意售賣,換了他人,就是翻倍,在下也不賣!”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沉默,一錢銀子雖然不少,但是能夠觀看墨技展來說並不算什麼,隻是潘掌櫃得來全不費功夫,卻眾人卻要花大價錢買心中不舒服而已。
“你若是嫌貴,可以等三天以後,墨技展開放之後免費觀看。”潘掌櫃冷笑道。
三天時間,他們就是宅長安城吃住三天也不止花一錢銀子,當下洛陽客商不再遲疑,爽快的掏了一文錢,買了一個邀請券。
隨後,不少人紛紛掏錢購買,很快潘展櫃就已經賣出十張邀請券,掙了一兩銀子。
然而更多的人卻認為不值,紛紛觀望,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讓他們後悔不已,
後悔的何止這些人,長安城中,那些退訂的墨刊的一個個後悔不已,自己竟然因為一念之差,竟然錯過了墨技展這等盛會。
沒有墨技展邀請券的市民紛紛花錢購買,一時之間,竟然在大唐催生了一種新的職業,黃牛黨。
有精明之人專門去花錢購買邀請卷然後高價出售,當墨技展開幕當天,一張邀請卷竟然被炒到了一兩銀子一張,而且是有價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