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長樂?”李世民滿臉震驚,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
長孫皇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墨家子,你這個登徒子,敢打長樂的主意,看朕怎麼治你個欺君之罪。”李世民臉色難堪道。
剛才他還對權萬紀的上奏不以為然,現在來說,簡直是在讚同不過了。
俗話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長樂公主作為李世民的長女,可謂是受儘了李世民的疼愛,現在一個癟犢子連盆帶花一塊給端走了,更讓他憤怒的是,竟然還沒有沒有經過他的允許,這怎能不讓他怒火中燒。
“來人!”
李世民剛想叫來侍衛,卻被長孫皇後連忙攔住。
“此刻這事並無外人得知,你若是如此大張旗鼓,豈不是滿城皆知。”長孫皇後急聲道。
李世民這才恍然,連忙讓侍衛暫且退下。
“而且此事並沒有真憑實據,如果硬來,隻能讓長樂難堪。”長孫皇後擔憂道。
長樂公主已經經曆過一次退婚了,本身已經十分的敏感,如果再鬨得滿城風雨,定然讓長樂無臉見人。
“那你說怎麼辦?”李世民鬱悶道,涉及自己女兒,哪怕是李世民貴為皇帝也不禁心亂。
長孫皇後翻了個白眼道:“還能怎麼辦?長安城的青年才俊之中,墨頓乃是當之無愧的翹楚,如果和長樂兩情相悅,倒也是良配。”
“就他?”李世民嗤之以鼻道,現在的他看墨頓一百個不順眼。
長孫皇後無奈道:“那行,眼下長樂已經是快十五了,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不若你去給長樂找一個比墨頓還好的良配去。”
李世民頓時語結,在年輕一代,還真的沒有人比得上墨頓。
“難道就這樣便宜墨頓這個臭小子!”李世民憤憤的說道。
他發現長樂公主自從遇見墨頓之後,從退婚,學醫,開辦冰激淩店,再到恢複視力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與墨頓有關,簡直是撞邪了。
“也許這就是緣分!”長孫皇後感性道。
說實話,當她得知那個神秘女子的身份是長樂公主的時候,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長樂也算是有了歸屬,畢竟作為女子,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個兩情相悅的對象。
墨頓在元夕之夜寫的詩詞,和處理手持假冒黃金縷的女子的方法,讓她尤為滿意。
……………………
長樂宮中,
所有宮女太監都察覺到長樂公主的變化,經常無緣無故的坐在那裡傻笑,或者是將自己鎖在屋中,搗鼓半天不知道在乾什麼?
“公主!冰淇淋店送來了賬本,請公主過目。”一陣敲門聲傳來,門外傳來元宵之夜的中年女子的聲音。
坐在梳妝台前的長樂公主心中一慌,連忙將頭上的黃金縷拔下,將其放入箱底,牢牢地鎖住,這才正襟危坐道:“劉長史,進來吧!”
長史乃是宮中女官的官位,陪同長樂公主遊玩元宵之夜的中年女子正是劉長史。
“公主殿下,此乃冰激淩店去年一整年的賬簿,周禦廚整理完畢,還請公主查閱。”劉長史恭敬道。
“好,呈上來吧!”長樂公主伸手接過。
“公主眼睛不好,無需如此操勞,此事隻有下人辦好的。”劉長史勸道。
長樂公主揮揮手說道:“看個賬簿用不了多少時間,冰淇淋店如果可以多產出一文,貧苦百姓就能多收益一文。”
如今冰淇淋店的收益全部拿來運轉紅十字會,每一文錢都是至關重要。
劉長史見狀不在勸說,心中歎息一聲,躬身離開房間,將房門關好。
長樂公主聽到房門關好,立即翻開賬簿,哪怕是冬季,冰激淩店依舊是生意興隆,收入頗豐,對於這些賬簿的收益,長樂仔細的對比一下,在心中細細規劃用途,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迫不及待的翻到了最後一頁,隻見最後一頁,畫滿了,一組組淩亂的天竺數字。
然而長樂公主見此,不由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這才從書架上取出一本藥典來。
打開要點,對照著一組組天竺數字,嘴中說道:“第十頁,第五行,第八字。”
嘴中說著,手上很快翻到地方,以此類推,很快長樂親啟四個字出現在宣紙上。
如果有後人在此,定然會大呼驚奇,誰能想到墨頓寫個情書竟然用上了地下工作者的密碼,簡直是腦洞大開。
長樂公主竟然很快的將全部的密碼破解,寫在宣紙上,拿起宣紙,心中猶如小鹿亂撞,忍不住讀了一遍又一遍,這種暗中傳情的方式,再禮教甚嚴的長樂公主看來,簡直是刺激至極。
連讀了幾遍之後,長樂公主戀戀不舍的將情書焚毀,將密文從賬簿上撕了下來,隨後,按照同樣的密碼方式,在新的一頁賬簿上,臉色羞紅,手中鋼筆顫顫巍巍,幾次出錯,才寫下一篇心的密文。
良久之後,長樂公主平複心緒,朝著門外喊道:“劉長史,將此賬簿送還冰激淩店,吩咐周禦廚,每隔十日賬簿要交給本宮查閱一次。”
劉長史進來,恭敬的接過賬本,躬身退去,向宮外走出。
“參見皇上和皇後娘娘。”
劉長史並未直接出宮,而是秘密的被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召見,既然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已經知道了長樂公主和墨頓的事情,長樂公主無緣無故要查看冰激淩店賬簿之事,自然瞞不過二人的眼線。
李世民冷哼一聲,打開賬簿,他還以為,墨家子藏多深呢,還不是被他抓住了把柄。
然而令他抓狂的是,當他將賬簿翻了個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怎麼會沒有?”李世民不可思議道,難道長樂真的隻是想要查看一下賬簿。
劉長史躬身道:“陛下請看最後一頁。”
李世民翻到最後一頁,看到密密麻麻的數字,頓時一頭霧水。
“這是長樂的字?”長孫皇後驚咦一聲道。
劉長史點了點頭,同時遞上一張謄抄好的長樂公主撕下的密文,獻給李世民。
“他們二人就以此傳信?”李世民不可思議道,他拿著兩張密文,左看右看,依舊是一堆毫無規律的數字。
劉長史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恐怕這裡麵的信息,隻有公主殿下才知道。”
長孫皇後歎息一聲,將賬簿還給劉長史道:“你按照公主的吩咐,送回冰激淩店,日後再有此文,謄抄一份即可。”
“是!”劉長史躬身退去。
等到劉長史離去,李世民依舊再對著墨頓寫的密文苦思冥想,可是卻一頭霧水。
明明已經抓正著了,誰能想到墨頓竟然用這種方法,沒有留下絲毫把柄,這種在他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和自己女兒傳著情書,而他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抓狂到極點。
“墨家子!”李世民怨氣衝天,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