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更是配上了漢朝李延年的名詩,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好!”
“詩好,畫更好!”
……………………
長孫衝等人頓時喝彩起來,而秦懷玉等人頓時臉色灰敗,不由得滿臉沮喪。
“多謝閻公子!”
就連公孫月也是異彩連連,感覺榮幸之至,連連道謝。
閻行健麵露得意,今日能夠藝壓墨家子一頭,定能讓他的名聲更上一層樓,論丹青一道,隻要成名已久的宿老不出麵,他有絕對的自信。
“不知在下這副公孫姑娘劍舞圖如何,還請墨兄指教。”閻行健步步緊逼道。
墨頓剛剛放下手中的茶杯,聞言不由的一口茶水噴出:“噗!你說畫的是誰?”
所有人頓時驚呆了,都沒有想到墨頓竟然有如此反應。
“公孫姑娘呀!”閻行健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的說道。
“哦!除了衣服像以外,你畫的哪一點像公孫姑娘!”墨頓指著畫軸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將眾人頓時呆住了。
“不像!”秦懷玉回味了一句,再看看一旁的公孫月,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何止是不像,簡直是就不是一個人吧!”
房俊程處默等人也是一陣奚落,你說畫的是公孫姑娘,可是畫上的一點都不像正主,怎能說畫的是公孫姑娘呢。
“我說這畫上的人物一定是柳娘,她穿著公孫姑娘的衣服罷了。”房俊笑嘻嘻的說道。
“你……?”閻行健頓時臉色氣得鐵青,他很想說自古中國幾千年以來都是如此畫的,可是怎麼也辯駁不了一個事實。
容貌不像!
公孫月就在眼前,和畫軸就在眼前,現在就連他也覺得自己畫的,好像還真的有那麼點不像。
好吧!不是有點,而是真的不像。
從古至今,丹青妙手繪畫都是重視意境,也許像閻立本那樣的大師能夠做到意境與人物的協調,但是至少閻行健做不到。
“這麼說?墨兄似乎可以畫出公孫姑娘的神韻了!”長孫衝狀似很感興趣的問道,頓時將閻行健從慌亂中驚醒。
是呀!自己畫不像,難道他墨家子就能畫得像,隻要比墨家子畫的強,那自己自然而然就贏了。
“那閻某就恭候墨兄的大作!”閻行健語氣不善的說道。
秦懷玉等人頓時啞火,一個個直盯盯的看著墨頓,希望神奇的墨家子能夠再創奇跡。
很快筆墨紙硯呈上,所有人都看著墨頓,秦懷玉等人一臉希冀,而長孫衝一眾麵帶的譏笑,根本不相信墨頓能夠能夠畫出什麼名堂來。
墨頓搖了搖頭說道:“墨某作畫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而是需要公孫姑娘的一些幫助。”
“墨少爺!儘管吩咐!”公孫月道。
墨頓在其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公孫月刷的一下臉紅了,嬌嗔的瞪了墨頓一眼,就起身離開。
“高!”
房俊在一旁悄悄的豎起大拇指。而一旁的杜荷閻行健眼中幾欲噴火。
很快公孫月就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紅著臉退到一邊說道:“墨公子,你要的東西!”
墨頓上前啪的一下,將盒子打開,露出裡麵的姹紫嫣紅。
“胭脂水粉?”閻行健驚呼。
一刹那間,所有人都差異的看著墨頓,都沒有想到墨頓需要的作畫的工具竟然是胭脂水粉。
這一下,連秦懷玉等人也傻眼了,眾人都覺得墨頓這一次太不靠譜了,竟然拿著胭脂水粉來作畫,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胭脂水粉?”墨頓心中一笑,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眉筆。
墨頓拿起一個黑色細長的物品,仔細打量著這個時代最接近石墨的東西……螺子黛。
墨頓也沒有能力製作出來石墨,隻能用這種東西替代,螺子黛是從波斯傳過來的,價格十分的昂貴,深受長安婦女的喜愛,而作為教司坊的紅人,公孫月顯然不缺這種東西。
螺子黛很軟,墨頓小心的用宣紙包裹一層,避免弄臟了手,隨後宣紙攤開整整齊齊的攤在桌麵上,。
做好這一切工作之後,墨頓露出招牌的微笑說道:“接下來的工作很乏味,為了不讓大家乾等,不知公孫姑娘可否再舞一曲。”
公孫月也是一個精明之人,這件事情看似兩方爭風吃醋,但是經此一役,最大的受益人肯定是她自己,相信今日過後,她的名聲肯定又上一層樓,再舞一曲又算什麼。
咚咚,
鼓聲再起,公孫月再一次翩翩起舞,相比於第一次的激昂,這一次公孫月選擇一個消耗體力較少的曼舞。
饒是如此,整個教司坊再一次劍光閃爍,
墨頓隨著劍舞手中的螺子黛在宣紙上不停的穿梭,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墨跡,讓人眼花繚亂。
咚,隨著結尾一聲鼓響,公孫月一個飛掠,結束了表演,一剛一柔兩種劍舞被公孫月表現的淋漓儘致,各儘極致之美。
“今日哪怕輸了,能夠得見公孫姑娘的舞技,也無憾了。”房俊這廝心滿意足的說道。話語間顯然對於墨頓能夠勝出也是毫無信心。
與此同時,墨頓也丟下了手中的螺子黛。
“倉促之間,也隻能做到如此了。”墨頓看著自己的作品遺憾的說道。
“裝腔作勢!”閻行健心中冷哼一聲,他不相信墨頓能夠畫出什麼名堂。
他認為自己之所以還站在這裡,就是為了擊敗墨家子後,好好的奚落他一番。
但是當他看向畫紙的時候,整個人立馬愣住了。
宣紙上,無數黑色線條交織,組成頭發,眼睛,鼻子再彙聚成一個立體的女子,衣袂飄飄,宛如蛟龍。
更重要的是,這些用簡單線條描繪出的女子竟然和公孫月有九分相似。
“這就是我?”公孫月震驚的看著畫中的女子,久久不能自已。
“輸了,輸的一派塗地。”閻行健身形踉蹌,他現在嘗到了自作孽的苦果。
原本想踏著彆人成就自己的名聲,現在自己反而成了彆人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