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尼祿的問題，洛老板也隻是一笑置之……他總不能夠和尼祿討論身體其實是煉金術產品的優夜，是否會感覺到悶熱的問題。

“老板，你在等人？”讓自己變得清涼了些的尼祿，這會兒眨了眨眼睛問道。

洛老板好奇問道：“怎麼說？”

尼祿攤手道：“不然你大老遠跑到這山頂上看風景是為了裝逼嗎？而且觀眾也隻有我一個而已。再說，我可是見過你的厲~害的耶，裝給我看也沒有必要呀……除非~”

“除非什麼？”洛邱輕笑了一聲。

每一個黑魂使者的性格都不一樣，太陰子毫無底線卻暗自會堅持一些什麼，大哲看似隨和與人百搭，但從不迷失自我，十八號顯得陰沉而奸詐，但在俱樂部的束縛之下又不得不無時無刻保持著忠誠。

至於尼祿，大概表麵上看起來是屬於隨性的人。

聞言之後，尼祿微微一笑，靠近到了洛邱的身邊，眯起眼睛道：“除非老板你想要玩一些什麼是不想要咱們的大總管知道的事情呀……比如說，偷情？”

“口香糖要吃嗎。”洛邱卻笑了笑，手掌一翻，便是一塊小小包裝的口香糖……或者說是吹波糖。

“要！”尼祿雙眼忽然冒了冒光。

“把手伸出來。”洛邱接著又道。

尼祿眨了眨眼睛，很自然地把掌心伸出，洛邱把口香糖放在了尼祿的掌心當中，才笑了笑道：“到下麵去等我吧。”

尼祿又眨了眨眼睛，歪著頭道：“總感覺你是把我當寵物養了？”

洛邱笑了笑道：“去吧。”

尼祿翻了翻白眼。

但作為黑魂使者，總是無法違抗作為老板的意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尼祿漸漸朝著下山的路走去，路上把她把手中的口香糖的包裝紙打開，放入口中咀嚼了起來，自言自語嘀咕道：“連味道都還記得……這樣刷好感度就有點過分了呀。”

……

濃霧忽然散開了一些，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開了一樣。

山崖頂之上，迎著風，洛邱抬起了頭，斜上方中，一點柔和的藍光，就像是磷粉般，依附在空氣當中。

沒有引來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就像是從天空之上飄落的羽毛……羽毛緩緩降落，最終落入了湖麵之上，隨後是幾圈的漣漪。

終於它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藍色的發絲稍微揚起了一些，隨後降落到了山崖之上，來到了洛老板的身邊。

【尊敬的根源權限者，編號003子管理員阿賴耶，為您服務】

眼前這藍色藍瞳的長發少女，依然的目無表情……不管怎麼看，眼前的阿賴耶與蓬萊寶庫中的蓋亞，仿佛都是同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一樣。

洛邱好奇地繞著阿賴耶轉了一圈，上次在鏡像世界當中匆忙，他也沒有好好地打量過阿賴耶——確實，不管怎麼看，出去那不同顏色的頭發之外，這是活脫脫的另外一個蓋亞。

蓬萊寶庫已經被他徹底關閉，如今的蓋亞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洛婭。

“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洛邱再次走到了阿賴耶的麵前，輕聲問道：“我的意思是，你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嗎？”

【確定】

洛邱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問道：“你是子的管理員，那麼比你更高級的管理員是誰，在什麼地方。”

【原初世界】

洛邱想了一會，“原初以後的所有世界，都是以原初世界作為參照嗎？”

【確定】

洛邱道：“為了什麼？”

阿賴耶藍色的眸子閃爍了片刻，但身體一動不動，也不見她有開口說話的趨勢……似乎是處於某種程序的衝突當中。

正當洛邱打算換另外一種問法的時候，阿賴耶竟是突然開口了。

【原初已經走到了儘頭，核心需要更換。新的核心需要培養。編號世界是溫床，培養新核心的溫床。】

“003……是第一批的溫床？”洛邱看著阿賴耶的雙眼。

他無法看見這個外貌隻是小女孩模樣的阿賴耶的內在——或者說，它根本沒有內在，沒有靈魂，僅僅隻是一團能量，以及一堆極為龐大的數據。

【確定】

洛邱想起了與西塞羅的談話，忽然問道，“失敗了嗎。”

【不清楚】

“不清楚？什麼意思？”

【每個編號世界一開始都擁有可能性，理論上每一個溫床都擁有培養出符合條件的核心的能力。唯一的區彆是完成度，有些編號世界的完成度遠遠高於當前的003編號，也有些編號世界的完成度低於當前的003編號。】

洛邱卻道：“但是，完成度高，也不代表最終就能夠完成……對嗎？”

【確定】

洛邱點了點頭，在阿賴耶的麵前踱著步子，陷入了沉思當中，好一會熱，他才接著問道：“這個世界的完成度是多少？”

【現在，完成度為百分之四十七，並且幾乎達到了當前文明紀的最大限度。】

洛邱皺眉道：“你說，理論上每一個編號世界都擁有完成的可能性？為什麼還有最大限度？”

【可能性一直存在，但需要符合進化的方向。進化方向出錯，就無法繼續完成完成度。】

“然後？”

【重啟，清零，再一次選擇文明進化方向，直到該編號世界完成核心，或者它世界完成核心。】

“你重啟了幾次？”洛邱皺了皺眉頭。

【一共四次，目前是第五次。】

“這次是你重啟的方法？”洛邱看了眼四周的濃霧，“凡人與超凡間的戰爭？”

【確定……003編號世界的文明，按照正常發展，還需要極長的時間才會步入自我滅亡階段。為了縮減核心培養的時間，經過計算後，推薦使用介入式樣手段。】

洛邱皺了皺眉頭，冷不丁道：“可以停止嗎。”

【需要停止？】

“我說需要呢？”

【修正程序……修改重啟計劃……擬用原定方案：文明的自然滅亡……提醒：原定方案將會大大推遲核心培養成功時間。建議：不建議執行……詢問：是否確定修改？】

“這樣……”

洛邱走到了阿賴耶的麵前，伸手撩起了她的長發，忽然問道：“我是否可以通過你，連接到你背後的終端？”

【否定……所有子管理員相互獨立且無法逆向鏈接係統終端。核心完成，可以連接終端。】

“果然……”洛邱點了點頭，隨後道：“我不是很想打斷你原本的進程……但我想，趁著我還僅存有一點私心的情況下來，做點什麼。”

【提問：意義不明。】

洛邱微微一笑，“這樣吧，你的計劃不用馬上修正，稍微讓它延後就行了。”

【提問：具體時間。】

洛邱看著天邊，輕聲道：“那就……以一個人的壽命終結之時，作為你重新啟動的時間點吧。”

阿賴耶再次開口，正打算說些什麼。

洛老板此時卻伸手在阿賴耶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輕聲道：“她。”

【了解……子係統進行修正……倒計時重啟……寫入……寫入成功……命名倒計時文件名……命名成功……開始標記……標記完成。】

【終焉者……任紫玲。】

……

啪——！

粉紅色的膠體在抵達了極限之後，自然地破裂，於是口香糖便糊了尼祿一嘴巴——這玩意已經被她嚼的徹底失去了味道。

她躺在了一塊大石上，枕著自己的雙手，雙目無神地看著被濃霧遮蓋的天空，沉默的環境甚至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隻是，她似有所感，一下子坐了起來，不遠處，俱樂部的老板正慢悠悠地從下山路走來。

“嘿，老板！”

“走吧，先去完成子君小姐的委托。”洛邱微微一笑。

……

……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之後，蘇子君已經清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的富婆蘇隻感覺頭昏腦漲，有種被掏空了身體的感覺——她躺在了床上，此時已經是晚上。

到了晚上，總能夠讓作為魃的她，精神一些……身體自然地吸收著空氣中遊離的陰氣，蘇子君乾涸的精神，漸漸得到了一絲補充。

龍夕若正趴在了床邊，或許是太累的緣故，即便是蘇子君清醒了過後的動靜，依然沒能讓龍夕若有所察覺。

此時，輕微敲門的聲音響起，走進來的是龜千一。

“公主，你醒了!”龜千一頗為的高興，快步走來。

蘇子君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龜千一放輕一些，並且指了指趴睡著過去的龍夕若，然後又指了指外邊。

龜千一很快意會過來，接著原路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蘇子君看著龍夕若的臉，皺了皺眉頭，輕哼了一聲之後，便下了床，直接走出了門外。

但當門關上的瞬間，床單卻自然浮起，蓋在了龍夕若的身上。

走廊上，蘇子君與龜千一倆的腳步聲緩緩響起……她來到了被自己破壞的地方，見半個彆墅都已經消失不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其實我還挺喜歡這棟彆墅的。”

“公主放心，稍後老朽會讓人過來把這裡重新修葺好的。”龜千一安慰道。

“不用了。”蘇子君卻搖頭道：“壞了就是壞了，就算重新修補回來，還是掩蓋不了它曾經被我毀掉的事實……等沒事情了，你就讓人把這裡拆了吧，我也後也不來了。”

龜千一默默點了點頭。

“軒轅宮的事情查出來什麼了？”蘇子君緩緩籲了口氣，調整了一下精神，才看著龜千一問道。

龜千一連忙道：“公主，根據傳信看來，宮內秘寶殿的守衛並不知道‘四季琉璃書’的事情，甚至沒有借出的記錄。我懷疑這次‘四季琉璃書’可能是被人暗中操作，從秘寶殿中帶出的……至於帶出來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公孫時雨。畢竟，在我們迷失在蓬萊寶庫之前，他就已經到來，並且已經拜見過龍大人一次。”

蘇子君皺眉道：“你是說，公孫時雨和天心七十一代在背地裡勾結在一起了？”

龜千一正色道：“不排除這個可能……至於當中是否還有彆的隱情，老朽暫時也不知道。乾坤二部向來麵和心不和，能夠打聽到這些，咱們宮裡的人，也是冒了不少風險的。”

蘇子君冷哼道：“哼！公孫氏那群老家夥，就知道倚老賣老……要不是受不了這群老不死的指指點點，我也沒有這麼好的閒情逸致玩離家出走！過些時間，還真是要回去一趟，把這群老家夥拖出來揍一頓，才會老實！”

龜千一隻當做是聽不見。

蘇子君籲了口氣，“你現在能夠找到公孫時雨的下落嗎？”

龜千一搖了搖頭，“不能，不過據線報回來說，似乎有一批乾部的年輕戰士，悄悄離開了軒轅宮，來到了泰山附近……目前老朽的人，正在監察當中。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比較緊張的。”

“什麼事情？”蘇子君皺了皺眉頭。

龜千一凝重道：“這次濃霧已經造成了舉國的恐慌……國家恐怕用普通的借口也難以掩蓋了。另外，這次管理局的所有‘國士’都傾巢而出了。恐怕這次過後，朝廷會把屠刀伸向整個道妖界。畢竟……”

蘇子君冷哼道：“畢竟這群白癡，居然敢生祭百萬人……死了活該！”

“公主，此事……還是要區分開來。”龜千一皺眉道：“倘若真的引來了全麵戰爭，對我們軒轅宮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但對我來說，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了。”蘇子君卻冷笑了一聲，“龜千一，我命令你，把龍夕若的龜神珠拿回來……我不允許你再以任何的方式，把龜神珠借出，聽見了沒有！”

“這……公主，您這不是為難老朽嗎？”龜千一頓時苦瓜著臉。

“為難？”蘇子君嗬嗬一笑，“隻是拿走龜神珠你就覺得為難了？如果我讓你把她囚禁起來呢？”

“公主……您是開玩笑的吧？”龜千一頓時冷汗涔涔……囚禁龍夕若？

他過後絕對會被抓去燉甲魚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