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誰在!?”
忽然一道呼喊的聲音插入了兩人的搏鬥之中,錢國亮和帶著口罩的男人此時僵持不下地角力著,二人的目光對視著,各自忌憚。
“大叔,這樣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要不先冷靜一下,談點什麼?”帶著口罩的男人忽然勇者輕鬆的口吻說道。
“你怕了?”錢國亮冷笑一聲,“可惜,我從來不和來曆不明的家夥談話。”
這帶著口罩的男人卻輕笑道:“這位大叔,明人不說暗話,你這身手肯定不是普通人……大概也是為了什麼東西才來的吧?”
“那你又是什麼人?”錢國亮把人推到了欄杆處,似乎想要把人推下欄杆下方,但帶著口罩的男人卻用腳頂住。
兩人依然還是僵持不下!
“大叔,你這是不否認有些個人目的才潛入機房了?”帶著口罩的男人此時笑了笑道:“至於我……當然是遊客啊,不過還有一點小小的副業而已。”
錢國亮冷笑一聲,“副業……怕不是個梁上君子。”
帶口罩的男人嗬嗬笑道:“大叔,做君子站地上,可沒有我們在梁上來的逍遙自在。”
錢國亮淡然道:“小偷好吧,抓小偷更好。”
帶著口罩的小偷眯著眼道:“這位大叔,你確定自己一定能夠對付我嗎?我隻要在這裡大喊的話,你好像也會挺麻煩的吧?既然大家都是為了求財而來的,就不要還沒有見著什麼就互相傷害吧?要打的話,等找到了東西,咱倆再好好比劃比劃一下怎樣?”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好像也沒有選擇了吧?”口罩男笑了笑道:“再下去,我們兩個都脫不了身。”
……
當船員拿著手電筒走進來這個機房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船員疑惑地擾擾頭,繼續去彆的地方巡查了。
等船員離開了之後,昏暗之中,兩道身影才從上方的管道之中輕鬆落下。隻見錢國亮在落地的瞬間,便馬上朝著這口罩男發動了攻擊。
“大叔,還來這套?”口罩男似乎早有準備般,輕鬆地擋下了錢國亮的攻擊。
錢國亮便收回了攻勢,淡然道:“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
錢國亮在船尾的甲板處,靠著欄杆,點了根煙抽了起來。而把雙手插入兜內的口罩男則是站在了他的旁邊,看了一會兒海,才忽然道:“大叔,你也是為了白玉號的寶藏才來的吧。”
“什麼寶藏?”錢國亮淡然道:“我不是很懂你說什麼。”
“那你在機房鬼鬼祟祟地想要找什麼?”
“我是工程師,到機房隻是參考一下,找些靈感而已。”
口罩男道:“工程師……工程師好啊,高薪職業。那行吧,你當你的工程師,我當我的梁上君子,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不過,大叔,我得先說明一下,要是我先找到了東西的話,你可彆來追我……反正就像你說的,你隻是工程師而已。再見。”
口罩男從錢國亮的麵前轉身離開。
錢國亮把煙蒂仍在了甲板上踩滅了之後,才忽然開口道:“等下,回來。”
口罩男倒是轉過身來,“大叔,要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
錢國亮淡然道:“合作可以,但我必須知道,你手頭上都有些什麼東西。”
“那你呢?”口罩男反問道。
“一起說。”錢國亮搖搖頭。
“我數一二三。”口罩男點了點頭。
當他數到三的時候,隻見錢國亮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從脖子上取出來了一個半塊巴掌大,圓形的奇怪吊墜……像是一個環形的量角器。
而口罩男則是從褲帶之中抽出來了一塊疊成四方形的紙。口罩男道:“這是白玉號最開始的設計圖,我爺爺留給我的。”
“這個量角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可以解讀你手上這份藍圖的唯一工具。”錢國亮淡然道。
口罩男驚訝道:“這麼巧,這該不會是命運的相逢吧……果然白玉號上的傳說是真的?”
“哼,你連寶藏的事情也不確定,就敢隨便跑上來了?”
口罩男聳聳肩道:“反正我家爺爺臨死之前都還惦記著這件事情……我本來是不信的,圖紙也就當作是遺物放著。不過聽說這船馬上要退役了,就琢磨著上來看看好了。反正有沒有寶藏,我至少也有一些收獲。”
“你說這些嗎?”錢國亮從容地從西裝的袋子之中逃出來了一塊手表和幾條的項鏈。
口罩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袋子,才忽然發笑起來,然後解開了臉上的口罩……大概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他自我介紹道:“大叔,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飛鷹。”
“錢國亮。”
“大叔。”飛影此時走了回來,琢磨著道:“你又是為什麼會擁有這個量角器的?”
“我說了我是工程師。”錢國亮淡然道:“這個量角器我前段時間在白玉號出廠的船廠之中找到的,同時還有一段信息,說白玉號裡麵藏著什麼。我翻查了白玉號之前的所有報道,但也沒有什麼發現。眼看著它要退役,如果是整體拆掉的話,恐怕就算真的藏著什麼,也藏不住。”
飛影看了錢國亮一眼,淡然笑道:“既然都這麼巧,而且大叔你和我都分彆有關鍵的東西,看來我們的合作還真是……注定了。我們要不找個地方,解開這個三十年的秘密?”
“挺好。”錢國亮點了點頭,卻是把吊墜收回了衣服之中。
兩人一前一後地朝著船艙走了進去。
……
……
目光從下方的甲板處收回……這是晚飯顧後借口說出來吹吹海風的洛老板和同行的女仆小姐。
洛邱此時笑了笑道:“還真是應了梨子說的話,為了寶藏的獵人們在海上相遇,展開了一場爾虞我詐的爭鬥。”
“不知道這個寶藏會是什麼東西。”優夜緩緩一笑。
但是洛老板的目光反而是看向了彆處……在看見錢國亮和飛影二人之前,他就一直看著這裡的某個地方。
燈光,攝錄機,話筒,還有幾名男女,另外還有洛邱所見過的那位老船長……以及曾經和這個老船長發生過爭吵的那名三十來歲的男子。
從這些人的交談之中得知,原來這位三十來歲的男子是這位老船長的兒子。而這些拿著攝製工具的人,則是邀請而來的電視台的某個節目組。
他們這次到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做一期節目,關於白玉號最後的航行——另外,這也是這位老船長的最後一次任務。
即將退役的遊輪,還有在船上一直服務至今,已經有三十個年頭也即將退休的老船長……大概是要做一期感人肺腑的節目吧。
大眾觀眾總是對帶有情懷的東西特彆的向往。
但老船長對於鏡頭似乎不怎麼喜歡,即便是坐在了攝像機的麵前,也是麵無表情……甚至有種抗拒的神情。
倒是旁邊坐著的這位老船長的兒子,同時也是白玉號副船長的男子則是臉帶笑容地看著鏡頭,“我從小就被我父親收養……父親是一個很忙碌的人,他的一生幾乎都奉獻了給這艘白玉號。所以,我可以說是在這艘白玉號上長大的……白玉號,可以說就像是我的家一樣……”
老船長此時卻忽然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走。
攝製人員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領隊連忙地吩咐把攝錄機先關了,走到了副船長麵前,皺了皺眉頭道:“這……沐副船長,老船長這都第三次了,每次到一半就走掉,再這樣下去,咱們的紀錄片很難拍下去啊。”
“導演,沒事。”男子……沐副船長連忙道:“我爸他年紀大,有時候會鬨有點小情緒而已。要不這樣吧,明天繼續,我今晚再好好地和他聊一聊。至於你們,我已近安排好了最好的套房了,大家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希望明天有個好結果。”導演點了點頭,隨後便領著人收拾工具離開。
沐副船長皺了皺眉頭,臉色微微地沉了下來,便向老船長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