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鈞陽真人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好看了,藏卦真人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殺青狷道人的人就是他純陽宗的人,要不然人家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上他們純陽宮來乾嘛?
但他很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青狷道人是被他純陽宗的哪位前輩所害。
如果青狷道人的死真的和他們純陽宗有關的話,他身為掌教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情。所以聽到這裡,鈞陽真人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
“哦?是誰?”他淡淡道。
“便是貴派赤眉真人!”這一次說話的不是藏卦真人而是山肅真人。
山肅真人說這話的時候完全釋放了自己怒意,全身氣勢陡然爆發了,幾乎讓整個純陽宮都震了震。
“胡說!”邊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卻是白葫真人陡然站了起來。
看他那怒發衝冠模樣,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架勢,若非因為山肅真人是前輩,恐怕這會兒真已經動上手了。不僅白葫真人,在他身旁,紫霄真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放肆!”鈞陽真人發出了一聲低喝,全身氣勢一放,赤金色金龍四散飛舞,霎時間,整個大殿都籠罩在一股圓明期高手的威壓下。
不過他這聲嗬斥並非是朝著山肅真人去的,而是對著白葫真人所發——山肅真人怎麼說也是長輩,鈞陽真人即便貴為一派之主,也不可能大聲嗬斥他。
被鈞陽真人這一喝,白葫真人總算遏製住了怒氣,氣勢也弱了下去。
“山肅前輩,你說這話,可有證據嗎?需知這種事事關我派長輩乃至我純陽宗上上下下的名譽,若無確鑿證據就亂下斷言,恐怕會傷了兩派之間的和氣。”鈞陽真人的威壓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在喝止住白葫真人後,那可怕的威壓便瞬間消失不見,然後他轉身看向山肅真人,淡淡道。
山肅真人重重的哼了一聲,本就十分冷硬的臉變得越發冷硬。
“鈞陽掌門的意思是我血口噴人?”語氣十分不客氣。也不怪山肅真人如此,他的脾氣本就剛硬耿直,而鈞陽真人嗬止白葫真人的行為何嘗不是在向他們彰顯實力?
“不敢。”鈞陽真人嗬嗬一笑,淡淡道。
“自然是有的,宋清夷,你將今日發生之事說給鈞陽道友聽聽。”這時,藏卦真人淡淡插言道。
“是,掌教師伯。”宋清夷應了一聲,然後便開口了。
他從昨天晚上宋明庭約他第二天早晨出門開始說起,一直說到發現青狷道人的遺骨以及青狷道人所留下的遺言為止。
宋清夷思路清爽,神情穩重,一點也沒有因為麵對的是純陽宗掌教而有絲毫緊張之意,穩重的模樣讓藏卦真人、三名太上長老、嵩陽真人等人也不禁暗自點頭。
然而藏卦真人他們因為宋清夷的穩重表現而暗自點頭,鈞陽真人、紫霄真人和白葫真人三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等宋清夷說完,白葫真人更是忍不住再次辯駁道:“一派胡言!我派赤眉真人為人光明磊落,慈愛後輩更是世人皆知之事,怎麼可能為一翠簇峰而做出殘害正道後輩之事?口說無憑!這隻是你們這名弟子的一麵——”
“師弟!”但白葫真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鈞陽真人喝止了,他喝止住了白葫真人後,轉而對紫霄真人道,“紫霄師弟,麻煩你去請離猊師伯和青燕師弟來。”
紫霄真人臉色難看的看了藏卦真人等人一眼,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一名老道和一名中年道人隨著紫霄道人踏進大殿。
那老道須發皆赤,雖已垂垂老矣,卻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氣,周身火氣繚繞,隱隱化作了頭赤猊形象。而那中年道人則麵容清臒,周身青氣繚繞,不時的化作一隻隻青燕。
這兩人自然便是離猊真人和青燕真人了!
很顯然,在來的路上,紫霄真人就將之前在殿上發生的事對離猊真人和青燕真人說了,所以兩人此刻的臉色皆十分不好看。其中離猊真人更是滿臉怒容,他見到藏卦真人等人後竟是二話不說,直接動起手來。
也不見離猊真人有什麼動作,圍繞在他身旁的火氣陡然變得旺盛起來,火焰暴漲,在刹那間凝聚成一頭一丈高的火猊,朝著藏卦真人衝去。
炎浪滾滾,火猊剛一出現,宋明庭便感到了撲麵而來的炙烈炎浪。
離猊真人這一突然動手,藏卦真人、克己真人等人還沒怎麼樣,倒是將一旁的紫霄真人和白葫真人嚇了一大跳。
“師伯!”兩人齊齊出聲阻止。
坐在上首的鈞陽真人也是臉色一變,同樣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見那火猊身前突然出現了一麵如光牆一般的火光,火猊撞上赤色光牆,在空中爆成一團火光,四散開去。
“師伯且慢!”
擋住離猊真人的攻擊後,鈞陽真人的勸阻聲才姍姍來遲,可見鈞陽真人的動作之快。
“掌教師侄你休要插手!歸藏劍閣的人竟然敢汙蔑我太師祖!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離猊真人須發皆張,瞪大著眼睛瞪著藏卦真人等人道。
說完之後離猊真人渾身的氣勢暴漲,竟然再度出手!
一頭比之前那頭火猊還要高大的火猊在瞬間成形,咆哮著向著藏卦真人衝去,這下火螭真人、金煌真人、山肅真人三位太上長老再也坐不住了。
一道赤紅鑲金的劍光突然從火螭真人的身上衝出,閃電的擊在了火猊的腦門上,當頭穿過,隻見火猊的身軀陡然爆炸開來,瞬間爆散成無數火光。
“你這老牛鼻子!你純陽宗暗害我派太師叔祖在先,現在又在純陽宮中對我派掌門出手!怎麼?是覺得我歸藏劍閣當真就如此軟弱可欺?還是當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死了?!”火螭真人怒目圓睜,大聲斥道。其身上陡然爆發的強猛氣勢一時間竟讓怒不可遏的離猊真人都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