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娛嫌夜短，寂寞恨更長。

二樓臥室。

邊學道仰麵躺在床上，單嬈俯身趴在床上，被子蓋在二人腹部，邊學道露著胸膛，單嬈露著後背。

臉上的紅暈褪去，單嬈閉著眼睛問邊學道：“你在想什麼呢？”

邊學道一本正經地說：“我在想……好像緊了一點。”

單嬈最開始沒明白，想了幾秒，在被子裡用腳踢邊學道：“你個色鬼。”

邊學道笑著伸出胳膊，讓單嬈躺在自己胳膊上，說：“我說真的。”

單嬈又羞又臊，在邊學道肚子上掐了一把：“再胡說我走了。”

邊學道摟著單嬈說：“好好好，我不說了。”

單嬈說：“不說也不行，說點彆的。”

邊學道問：“那說什麼？”

單嬈說：“說說公司裡的事。”

邊學道說：“公司裡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單嬈說：“我想聽。以前在部裡上班，以為經商就是那麼回事。現在自己創業投身進來，才發現跟想的完全不一樣。”

邊學道說：“不一樣就對了，做生意要是跟你坐辦公室裡想的一樣，那才奇怪了。”

靜了幾秒，單嬈忽然問：“對了，我聽溫從謙說你想在燕京買一塊地？”

邊學道點頭：“是有這個想法。”

單嬈說：“跟我說說。”

邊學道說：“智為微博要上市，智為視頻規模越來越大，未來我想把遊戲部門也全移過去，燕京分公司在集團的分量越來越重，一直租辦公樓不是辦法，所以我就想在燕京買一塊地，蓋燕京總部大樓。”

單嬈聽了，分析說：“微博和視頻都屬於IT類公司，考慮員工上班便捷性、企業對人才的吸引力和企業形象，總部大樓位置必然不能太偏僻，這樣的話，可選擇其實並不多。”

邊學道點頭：“是的，我委托機構物色了幾個月，終於找到一個理想的地塊，唯一不太理想的是對手很強勁，競拍勝負難料。”

“已經選好地點了？”在燕京生活工作過的單嬈一下來了興趣，她支起身，看著邊學道問：“在哪？”

邊學道說：“這塊地標號Z2b，位於朝陽區東三環CBD核心區。”

聽到這兒，單嬈睜大眼睛問：“在央視大樓那兒？”

邊學道說：“對，在國貿和天安門之間，離大褲衩很近，離SK和LG集團的中國總部大樓也不遠。”

“大褲衩……”單嬈憋著笑說：“這是絕對的商務中心核心區啊！”

邊學道勾著嘴角說：“我眼光這麼高，不是絕對核心區我也看不上。”

單嬈說：“這樣好的地塊，肯定超級搶手。”

邊學道說：“是啊，已知的就有三興生命、三興物產聯合體和燕京凱恒、燕京紅石建外聯合體對這個項目感興趣。”

單嬈訝然問：“三興？韓國那個？”

邊學道說：“是。”

單嬈說：“這個對手有點強。”

邊學道點頭：“水很深，勝負不在報價高低，拿下拿不下都很正常。”

在邊學道臉頰上親了一口，單嬈說：“我相信你，肯定能把三興打趴下，讓他們唱征服。”

邊學道咧著嘴說：“據說來中國負責這個地塊競拍的人是三興集團長公主李富榛，讓她唱征服，就算你同意，她丈夫也不能同意。”

單嬈聽了，低頭在邊學道肩膀上咬了一口，恨恨地說：“打聽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彆有圖謀？”

邊學道苦著臉說：“這位大姐大我12歲！”

單嬈等著邊學道說：“你有前科。”

邊學道：“……”

單嬈接著問：“你見過李富榛嗎？長的美嗎？”

邊學道說：“隻看過照片，沒見過真人。”

單嬈鍥而不舍地問：“長的美嗎？”

邊學道說：“判斷
國女人美不美，一得看卸妝後，二得看生的孩子長什麼樣，所以你這個問題我真回答不了。”

邊學道說完，單嬈沉默了幾秒，說：“我也想生個孩子，看你是不是整過容。”

邊學道聽了，一個翻身壓在單嬈身上，眉開眼笑地說：“正合我意。生一個孩子，看看是你的基因強大，還是我的基因強大。”

感覺到邊學道的膝蓋分開自己雙腿，單嬈媚眼如絲地說：“生就生，誰怕誰？”

碰上這種情況，隻能用實力說話。

於是，邊學道腰部下沉，直搗黃龍：“1、2、3、4、5……上山喂老虎……”

才喊兩句口號，單嬈在邊學道後背上撓了一下，喘息道：“你才是老虎。”

邊學道低頭，在單嬈耳邊說：“我不是老虎，我是老牛，耕地的老牛。”

單嬈咬著嘴唇說：“我要聽笑話。”

邊學道說：“氣氛不對。”

單嬈說：“不，就要聽。”

拗不過單嬈，邊學道一邊耕地一邊說：“一個狼崽從出生就吃素，狼爸狼媽絞儘腦汁訓練狼崽捕獵。終於有一天，狼爸狼媽欣慰地看到兒子狂追一隻兔子。在一棵樹下，狼崽抓住了兔子，然後它凶相畢露惡狠狠地說——小子，把胡蘿卜交出來！”

單嬈臉色越來越紅，喘息越來越急，眯著眼睛說：“小子，把胡蘿卜交出來！”

邊學道說：“已經交出來了。”

“嗯……我還要聽。”

邊學道想了想，開口說：“某市廣播電台播音員字正腔圓地播報——短篇小說《我愛你，母親》的上半部分今天就播送到這裡，明天同一時間請繼續欣賞《我愛你，母親》的下半部分。”

狂風暴雨之下的單嬈顧不上說話，她嘶嘶地吸氣，上身一挺一挺的。

單嬈不說話，邊學道卻好像說上癮了，他騰出一隻手在紫葡萄上揉捏幾下，說：“你的胸腫了，我幫你揉揉吧。”

……

……

雲收雨歇，酣暢淋漓。

戰鬥結束後，骨軟筋酥的單嬈強撐著把枕頭墊在自己腰臀部下麵，就那麼紅果果地躺在床上，喘氣恢複體力。

幫單嬈蓋上被子，在單嬈嘴唇上輕輕吻了一口，邊學道靠在床頭上，看著床對麵牆上的油畫，不言不語。

半晌。

單嬈問邊學道：“你困了嗎？”

邊學道搖頭：“不困，我想起了很多事。”

單嬈問：“什麼事？”

邊學道說：“往事。”

單嬈輕聲說：“你知道嗎，每次回憶從前，我都會好奇，是什麼支撐你從外掛起家，一路做成現在的事業，你最初的動力和追求是什麼。”

沉默十幾秒，邊學道說：“高考結束後的一天，晚上睡不著覺，我坐在我家院子裡抬頭看月亮。看著看著我就忽然想：我若不做點什麼，一世人走到頭，幾人知道我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