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離中國傳統的春節越越近,不光是溫家村,附近的四裡八鄉的都開始慢慢的熱鬨了起來,雖說天氣依然是兩三天一場小雪,然後指不定啥時候老天爺的心情不好,就給人們弄一場大的。
不過雪對於長坪鄉的百姓來說現在已經不是一種負擔,更不是一種災難,而是實打實的經濟收入來源,彆說是老百姓了,連縣裡都開始倡導起了冰雪搭台,經濟唱戲的新思路。
在外麵一派火熱氣象的時候,溫家村也是一改以前的安靜詳和,整天都是熱熱鬨鬨的,男人們往往忙著鏟清積雪,女人負責一家的一日三餐,剩下時間聊天竄門,孩子們則是每天變著法子鬨騰。
遊客們則是流連於各種各樣的冰雪遊戲之中,現在溫家村可玩的東西不少,像是滑雪,雪地摩托,爬犁什麼都有,至於什麼滑冰啊,那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村委正組織人想弄出一條專業的滑雪道來。
早上六點多鐘,溫煦起了床,到了樓下輕輕的敲了一下小屁孩子的門:“起床了!”
咚!咚!咚!
溫煦連著叫了三聲,也沒有聽到門裡有動靜,於是等了一分鐘不見人出來,自己走到了廚房裡,拿了一個煎鍋,打開了水龍頭接了一小鍋的涼水,到了小屁孩子的房間門前用鑰匙打開門,端看鍋走了進去。
“起來了!”
溫煦又喊了一句,見這小屁孩還在蒙著頭呼呼大睡,直接揭開了被子,把鍋裡的水衝著小屁孩的襠部潑了過去。
“啊!”
瞬間,小屁孩就像是被電了一樣,整個人都精神子,啪的一躬腰立馬從床上彈上了起來,彈起來之後不住的抖著自己的褲子,想讓涼氣離開自己的褲子。
“你瘋啦!”
“到了鍛煉的時間了,起來!”溫煦也不理他,背著手把鍋收到了身後:“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換好了衣服出門,如果五分鐘我看不到你出門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溫煦背著手施施然的出了門,到了門口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對著小屁孩說道:“都這麼大人了,還尿床!”
“我沒有!”小屁孩爭辨說道。
“沒有褲襠怎麼濕了?”溫煦反問道。
“是你潑的!”小屁股抗辨道。
溫煦聽了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辦吧,等會兒把濕被子晾到外麵去,到時候大夥看見了我就跟他們說不是你尿床,是我潑的水怎麼樣?”
“本來就是你潑的”小屁孩小耀立刻說道。
“好的,就這麼辦!”溫煦說完到了客廳裡做著運動前的準備活動。
小耀現在隻剩下起床這一條選擇了,無論是墊被還是蓋的被子都澆上了水,這玩意兒躺進去還不如起來呢,於是這小東西就起了床,換下了被溫煦打濕的褲子,衝了一個溫水澡,換上了乾的衣服,來到了客廳裡。
“準備活動!”溫煦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之後,立馬就說道。
小耀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還沒有等溫煦把話給說完,自己主動做了起來。
兩人做了大約十分鐘的準備活動,等著身上都熱乎了起來,於是出了屋子準備去小林子裡。
剛出了屋子,溫煦看到今天的天色比較亮,知道今天一準兒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於是溫煦對著小耀說道:“去把,被子,墊被什麼的都給抱出來”。
小耀也不多話,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多話除了挨一腳之外不會有什麼其它的結果,打,打不過,跑,跑不了,無數次逃回了太爺爺那裡,轉瞬之間又被送回來了。經過差不多大半個月的折騰下來,小耀早就在精神上認命了,聽到這話一轉身進了屋子,開始抱著被子啥的,晾到了院子的晾衣繩上。
整個過程之中溫煦都沒有伸手幫忙,就這麼老神在在的背著手看著小耀乾活。
兩三分鐘,小耀就把被子什麼的全都晾了出來,然後兩人轉到了小林子,一起挨老道折騰。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無論是溫煦還是小耀都是氣喘如牛,尤其是小耀覺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似的。
“哎喲,這個死老道,下手真是黑!”溫煦望著老道離去的方向罵了一句。
小耀比溫煦更不堪,直接趴在了地上:“姑父,咱們為什麼練這玩意兒!”
“強身健體!”溫煦張口說道。
小耀說道:“這哪裡強身健體啊,就是自己虐待自己,早晨好好的覺不睡,起來翻根鬥俯臥撐折騰個沒完沒了的”。
從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小耀就被溫煦揪過來了,然後小耀就覺得每天是生不如死啊,幾乎每一次都要累到全身無力。
但是這事情也怪了,雖說練的時候很累,練完子全身也酸痛,但是這段時間下來,小耀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好了,用力的時候胳膊腿上的肌肉也越來越硬實了一些,原本削瘦的小身板現在也壯實了起來了。
雖說每次練和剛練完的時候,覺得自己再也不要練了,但是之後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上了這樣每天來上一次了,這讓小耀時不時的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受虐狂的傾向。
兩個歇了一會兒,溫煦看到小耀站了起來,於是說道:“等會兒去找你壯平哥,弄兩隻鵝來,要小的,不要太大的,三四斤一隻就可以了,再帶點兒菜來回來,今天吃茄子吧,茄子還有青菜,不要大顆的,菜秧子,記得回來的時候再把你廣勝哥送的乾香菇給泡了……”。
“你就說今天中午吃什麼吧”小耀一聽溫煦說了這麼多,不得不問道。
“老鵝燉土豆,油燜茄子再加一個香菇青菜,就這仨菜,咱們中午的時候再喝上兩盅,另外等會給你太爺爺那邊打個電話,就說中午送盆燉老鵝過去,讓他們菜少做一點兒”溫煦說道。
聽到溫煦報了三個菜名,小耀就知道自己要乾哪些事了。現在小耀在溫煦家的地位是侄子但是更是勤雜工,溫煦這邊拿著當小工使喚,至於為什麼調教的這麼好,完全是因為溫煦收拾人的法子多,小屁孩嘗了兩三天之後就意識到,和組織作對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開始的時候還乾的不情不願的,但是人就是這樣,乾熟了乾久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之後也就適應了。
老話說的好,人呐,沒有吃不了苦,隻有享不了的福。
小耀記下了三個菜名,又問道:“姑今天中午不在家吃?”
一看這菜,小耀就知道今天自己的姑姑可能不在家,因為什麼?這菜不精致啊,一個燉兩個小炒都是家常的,如果要是姑姑在家的話,準不是這個樣子,最少得五六個菜,份量少但是數量多的那種,用這位姑父的話來說就是營養均衡。
果不其然,聽到溫煦回道:“不在家吃,她今天中午去縣裡!”
“又去縣裡?”小耀不耐煩的說道:“不是前天剛去過麼,又開什麼會?”
“還不是縣裡冰雪節的事情,又是冰雕又是冰燈的”溫煦說道。
兩人就這麼一直聊著回到了院子,小耀去抓鵝拿菜,溫煦這則是收拾了一下做早飯。
早飯做好,師尚真起了床,三人一起湊在一起吃了早飯之後就各忙各的去了,師尚真和溫世清一起乘車去市裡,小耀這邊則是在院裡開始殺鵝,削土豆,為午飯做一些準備。溫煦則是進了工作室,打一些泥坯子供給火三燒那邊使用。
早上八點來鐘,遲老爺子背著手來到了溫煦的小院,一進了院子看到看到一隻白鵝正在院子裡撲騰呢,再轉頭一看,發現小耀這邊一隻手抓著一隻鵝,正在麻利的撥著鵝脖子上的毛呢。
“喲,小耀,殺鵝呢?”遲老爺子笑眯眯的和小耀打起了招呼。
小耀一抬頭,看到了遲老爺子,笑著和老爺子打起了招呼:“遲爺爺來啦?是找我姑父麼?他在工作室裡,正給瓷器鋪子那邊打泥坯子呢,您直接去吧!”
“噯!”
遲老爺子應了一聲之後就往後院去,進了工作室看到溫煦正用把弄好的泥坯子用濕布裹起來了,同時桌上還放了幾個裹好的泥坯子,看樣子這個工作已經快完了。
“老爺子來了啊”溫煦抬頭看到遲老爺子進來和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拿起了椅子背上掛著的毛巾擦了一下手。
遲老爺子深有感觸的說道:“小耀這孩子這些日子的變化可不小啊,見人打招呼也不像開始時候那麼生澀了,人看起來不光精神了也熱情了,和以前相比是大變樣了”。
“他現在還小,目前來看算是轉過來了,如果再大一點兒像他以前的樣子就難說了”溫煦隨口說道。
遲老爺子道:“你這是不是也太過了一點兒,這麼小的孩子殺鵝?”
“這就太過了?我十歲的時候什麼活乾不了,又什麼活不能乾的?”溫煦說道。
“現在的孩子跟你那時候能一樣麼?”遲老爺子說道。
溫煦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你看他現在不是乾的挺好的麼,不論是整理屋子,還是殺鵝擇菜都乾的有模有樣的,很多人說不一樣了隻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借口罷了,你隻要教隻要讓他做,你看看不是做的挺好的麼,乾什麼不是有模有樣的”。
“行了,我也不和你說了,你乾這事兒指不定多讓人家爹媽心疼呢,沒事乾做這惡人乾什麼”遲老爺子笑著講道。
“我既然收下了,而且他在我家裡就得守我的規矩,受不了可以帶走啊!”溫煦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越來越有點兒喜歡上小耀這孩子了。
十三四歲的孩子一般來說也壞不到哪裡去,小耀隻是被大人們給寵壞了,當你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隻圍著他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要‘適應’在彆人定的規則下生活,就必須改變自己。於是他就從一個小皇帝,小魔王自動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孩子,就這麼簡單而以。
“您過來是什麼事情?”溫煦問完又說道:“中午來家裡喝酒吧”。
“行,反正我也是一個人”遲老爺子也客套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這個時候,火三燒店裡夥計已經到了門外:“溫哥,溫哥!”
“進來!”溫煦抬頭衝著門口說了一句。
夥計進來之後,看到遲老爺子也在和他打了聲招呼。
看到夥計拿著泥籃子出了門,遲老爺子問道:“這瓶子怎麼一批批的做,不煩啊?”
“我也不想的,但是火三燒那邊也得賺錢啊”溫煦笑著說道。
遲老爺子下一句話就轉入了正題:“對了,你們家的白鼠狼可還有剩的?”
“您要?”溫煦問道。
遲老爺子說道:“不是我要,我要這玩意乾什麼,是彆人要,讓我問問”。
“那對不起了,公的全出手了,母的我們家那位不讓出售”溫煦笑道。
遲老爺子聽了笑著說道:“沒事,我回人家就是了,如果他要是還要的話,咱們再說”。
“下一窩還指不定等到什麼時候呢”溫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