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洗好了車住進了酒店,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七點多鐘起床吃早飯的時間,這才接到了卓奕晴的電話。
“過來接我吧!我在……”卓奕晴直接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報了一遍。
溫煦一看這地址就知道是個挺豪華的小區,說明白一點兒,靠進浦河入海口的地方就沒有便宜的小區,溫煦上學那會兒就知道那片地方是什麼人住的起了,因為它經常出現在宿舍夜聊的話題中,美女、名車豪宅,這地方就是豪宅的代名詞。
“行,那我馬上過去!吃飯了沒有?”溫煦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把手上吃的東西放了下來,準備起身去接她。
“不想吃,我等你,拜拜!”
說完,卓奕晴那頭就收了線。
溫煦把手機揣到了口袋裡,然後稍微收拾了一下,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準備今天吃完一頓飯就動身回村裡去。
到了樓下退了房,溫煦駕車到了指定的地方,這個小區就離著嚴冬租的房子不遠,雖說小區建的比較早,不過那時候建的樓可要寬敞不少,無論是綠化還是樓間的密度都在比嚴冬租的小區好上不止一個檔次。
同樣差不多的占地麵積,不個小區樓的幢數比嚴冬那裡少了快三分之一,綠地麵積自然而然的大了不少,溫煦的車子開了進去,感覺跟進了小公園似的。
“我在樓下了,你下來吧”
到了九號樓,溫煦在路邊停下了車子,撥通了卓奕晴的電話。
“你先上來吧,1808,奕晴這邊正在洗澡呢,到了樓下我給你開門”電話裡傳來的不是卓奕晴的聲音,而是周茜的聲音。
溫煦聽她這麼一說,於是問道:“還要多久?要是時間不長的話,我就在下麵等,要是很久的話,那我再上去”。
“奕晴剛洗!”
溫煦聽了之後老實的說了一句:“行,那我上去等!”
卓奕晴這邊洗澡可要不少時間,不像是溫煦這邊,抹個肥皂一衝三五分鐘搞定,她最少也得半個多小時,興致來的時候一邊哼歌能洗一個小時,所以溫煦決定還是老實的上去等。
找了沒有寫車牌號的車位,把車停下來,溫煦讓周茜開了樓下來大門,進了樓坐上電梯直奔十八樓而去。
叮咚!叮咚!
當溫煦想按第三下的時候,門開了,睡眼朦朧的周茜站在了門口,蓬頭垢麵的望了溫煦一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來了啊,進來吧!”
說完不今的拍捂著嘴,一轉身就徑直的往屋裡走。
溫煦一進門,頓時一股子不小的酒味跟著躥進了鼻子裡。
仔細一看,好家夥!
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一小夥子,地上的地毯上還躺著一個,對麵的單人沙發上還卷著一個。再一看沙發的後麵還藏著一個人,全都是醉鬼!
客賣的茶幾上擺著滿是酒瓶子,有紅有白還有啤的,有中有洋幾乎是溫煦叫的出名字的這兒都全了。
溫煦在客廳看了一圈,愣是沒有發現有自己可以坐的地方,轉頭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廚房裡有一個塑料的小板凳,於是拿了出來坐在了門口,沒有一會兒覺得實在是無聊,乾脆掏出了手機玩起了好久不玩的泡泡龍。
“你誰啊?”
溫煦正玩的開心呢,忽然覺得一個人影站到了自己的麵前。
一抬頭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一副沒有睡醒樣子的小夥子,一隻手伸出了長袖衛衣內撓著癢還是什麼的,露出了一塊白肚皮,另一隻手撓著後腦勺,傻頭傻腦的望著自己。
“我是警察!”
溫煦說道。
“哥們,彆逗了!警察一大早跑這裡端個小凳兒玩泡泡龍?!”這位哈哈笑了笑:“誰是你女朋友?”
“你知道還問?反正不是你!”溫煦挺不喜歡這小子樣子的,用老家話說就是站沒個站像坐沒什麼坐像,往這兒一杵渾身軟遝遝的,軟也就罷了一條腿還不停的抖著,感覺十分沒有禮貌。
“不說就算了,小爺我還不想知道呢!”這位看溫煦這想搭理自己,立刻轉身向著洗手間走了過去。
“有人!”溫煦還以為卓奕晴在這個衛生間洗澡呢,於是說了一句。
這位愣了一下在門口敲了敲門,沒有聽到裡麵回答,手放在門擺手上一擰,然後衝著溫煦說道:“哪有人?”
“哦,那是我錯了!”溫煦低頭繼續玩手機。
這位哥們突然間伸手指著溫煦,然後又拍了一下腦袋:“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誰誰的男朋友來著,上次吳誠酒會上的時候我見過你,你就是那個酒神!”
溫煦聽了抬頭望了他一眼,沒置可否的繼續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酷!”
這貨從嘴裡吐出一個字,打了個響指也不知道說溫煦酷,還是自己酷,這句完了之後關上了門上起廁所來。
沒有一會兒,這小子從廁所出來,蹲到了溫煦的麵前問道:“酒神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怎麼樣才能不醉?”
“不喝!”
溫煦的回答差點兒沒有把他給噎死,眨巴著眼睛望著溫煦愣了幾秒鐘才說道:“酒神哥,你彆開玩笑了,說正經的,你要是告訴我千杯不醉的秘訣我就認你做我的師傅!”
這貨接下來的兩分鐘就在溫煦的麵前翻過來掉過去的說這個問題,弄的溫煦是實在受不了啦,直接說道:“你已經沒有希望了,想像我一樣千杯不醉的話就得從小開始練,這邊剛斷奶下一秒就得一始,用筷子沾酒往嘴裡喂,從五錢到一兩,再從半斤到一斤這麼喂……”。
“哇,那萬一喂死了呢?”
看著這小子溫煦嚴重的懷疑他的智商欠費,自己這麼胡說他居然信了。
“那隻能說這孩子沒有天份了!孩子要是喂死了,隻能再生一下繼續喂了!”
“太難了!”這小子站起來一臉遺憾的回到了沙發上又躺了下來,到底是沒心沒肺的東西,躺下來沒有五秒鐘,小呼嚕就打了起來。
又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卓奕晴這邊才穿戴整齊的出來。
“等久了吧?”
“沒事,提升下泡泡龍的水平也不錯!東西都帶了吧?”看女友點了點頭溫煦說道:“那咱們下去吧!”
卓奕晴跟著溫煦下了樓,來到了停車了地方取了車,坐了座位,係上了安全帶之後對著溫煦問道:“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問?”
“你想說麼?”
溫煦發動了車子,轉了一下頭:“你要是想說的話我就問問,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
“你問吧?”卓奕晴說道。
“這是誰家啊,怎麼把人家這裡弄的像個狗窩似的”溫煦問道。
卓奕晴道:“這是屈鶯兒的新家,鶯兒從家裡搬出來了,準備憑著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的好好闖一闖,昨天聽說她搬了新家我們就過來慶賀一下,喝的太儘性,喝完一看居然是大早上了!”
聽到自力更生四個字,溫煦好懸的沒有樂暈過去,嘿嘿的握著方向盤直樂。
“怎麼啦?”
“沒事,你講的笑話太好笑了!”溫煦輕輕的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然後想起來不由的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
溫煦說道:“拿著家裡的信用卡,說自力更生?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好笑麼?屈鶯兒要自力更生這沒什麼毛病,但是一出來就住這樣的房子能算麼?人家畢業生有幾個租住的起這樣的小區的?”
“那總不能讓她睡馬路吧!”卓奕晴振振有詞的替自己的好友分辯道。
溫煦看卓奕晴這邊柳眉倒豎的,心道:嘿!我跟她說這些乾什麼啊!不是自找麻煩麼,人家屈鶯兒想玩這種自力更生的把戲那就讓她玩唄,自己瞎樂嗬啥啊!
“行了,媳婦,我錯了!自萬更生好!”溫煦對著卓奕晴正色的說道。
“她第一次出來工作,總得給點兒鼓勵吧,從到到大她還沒有一個人獨立生活過呢”卓奕晴說道。
通過這事,溫煦明白了,人與人生而平等根本就不是胡說,人和人生下來就不是平等的!有些孩子生下來連頓飽飯都不一定吃的上,看看人家,離開家獨自拿著信用卡過日子,小酒喝著,小聚會辦著就算是獨立生活了,嘿!
叮……叮……叮!
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溫煦摸過了藍牙放到了耳朵上接通了電話,現在就算是來個推銷的,溫煦都準備和他扯上一會兒,省得聽卓奕晴這邊拿著信用卡自力更生的感人故事。
“喂,溫煦,我是許達信啊”
“哦,達信哥,你好!端午節快樂啊”
“這話聽著彆扭,好了,我打電話給你是問你到了明珠吧?”
“嗯!”
“什麼時候回去?”
“今天晚上就回!”
“今天先彆回了,過來看看你房子開下來的料子!等下午的時候你到我這邊來,我們一起去姑州的廠子裡去”許達信那頭說道。
“這麼快?”溫煦沒有想到那邊這麼快就把料子給開出來了,詫異的說了一句。
許達信說道:“不光是快,人家那邊的老爺子還想和你談一筆子生意!”
溫煦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原因:“木料?你沒有跟他們說我不是做木料生意的麼?”
除了木材之外,也沒有什麼彆的可能了!但是木材對是溫煦不想賣的,現在錢就足夠自己享受生活了,賺那麼多乾什麼啊!
“我說了啊,人家老爺子非要和你見麵談!反正你也要去看看工廠的進度的,順道去一下嘛!”許達信說道。
“那好吧!”溫煦這邊總覺得這事兒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又聊了幾句,溫煦掛了電話和卓奕晴一起回到了她的家。
把車子開進了院子裡,等兩人一進了屋,溫煦又發現了一件怪事兒!
“你怎麼在這裡?”卓奕晴也是一臉的奇怪呢,望著正在客廳幫著自己母親包著棕子的吳誠問道。
吳誠笑著說道:“好多年沒有見到叔叔和阿姨了,我今天順道過來看一看,還有給他們帶了點兒小禮物!”
“端午節不呆在家裡跑到我們家來,你有病吧”卓奕晴這邊瞅著吳誠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了一句。
“奕晴,怎麼說話呢!”卓媽這邊瞪了女兒一眼,就向吳誠說道:“小誠彆和她一般見識!”
“阿姨,我習慣了,她從小嘴就厲害!”吳誠這邊臉色都沒有變,反而笑著說道。
溫煦這邊聽著仨人的對話,不由的抬頭望了一望窗外的天,心道:今天一大早出門沒有看黃曆?先是遇到一小傻子,後來遇到一要和自己談生意的傻老頭,現在想在女友家好好的過個端午節,一入門遇到一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情敵!一大早的跑到這裡來包棕子,而且還是包的奇爛的那種。
“媽,我上樓睡覺去了!”說完卓奕晴這邊轉身對著溫煦在空中虛抓了幾下手,柔聲說道:“我上樓睡覺去了!”
“去吧,我也幫著包點兒棕子,你喜歡吃什麼餡的?”說著溫煦捋起了袖子。
“肉餡的,你包吧,我太困了,去睡了,拜拜!”說完卓奕晴給溫煦來了個飛吻,然後向著樓上奔了過去。
溫煦去廚房洗了洗手,回到了客廳裡。
卓媽說道:“你們倆個年青人去看看電視,聊聊天去,這邊有我和姆媽就足夠了!”
“沒事,電視有什麼好看的,我喜歡陪著阿姨乾點兒活,熱鬨,有生活!”吳誠說道。
溫煦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直接拿了個小板凳坐到了大盆子的旁邊,抄起拿起了葦子葉兩三個一疊,這麼一卷,伸手從泡糯米的盆子裡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糯米放到了葦子葉卷成的漏鬥裡,再拿起了碗裡的餡往米裡的塞,手指翻飛僅僅一瞬間,一個標準的四角棕子就出現在了溫煦的手中,一隻手捏著棕子另一隻手拿起了一根線繩,用捏棕子的手捏住一端,另一隻手飛快的繞了兩下打了個結一個棕子就好了。
整個要套動作下來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手指上下翻飛和花蝴蝶似的,不光是包出來的棕子好看,連動作都耍人一大截子。
連姆媽看著溫煦包棕子這速度都不由的驚呼道:“溫煦的棕子包的這真法又快又漂亮!”
現在坐在桶邊包棕子的四人,也就是姆媽包的好一點兒,卓媽也就是將就著會包,而吳誠這邊完全就是學徒手藝了,隻要能保證不漏米就是萬幸了。
姆媽這麼一說,讓吳誠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不過飛快的就回到了原來的模樣,不光是這樣還不住的點頭,附和:“嗯,溫煦包的是挺好的,比我好太多了,溫煦你教教我啊,我常住在國外,不會乾這些活兒!”
這特麼的是個勁敵啊!憑他這麼不要臉的程度,我認識的人中也就嚴冬可以和這位相提並論!溫煦心道。
從進來溫煦就一直私下來注意著吳誠的小表情,那一瞬雖說快,但是還是被溫煦收入了眼底!臉皮厚而無恥是為大敵!溫煦在吳誠的身上看到了這樣的‘品質’!
“那我放慢了包一次你看看!”
人家求教,溫煦這邊也不能不教啊,那太不大氣了!他既然想學那就演示一下唄,於是溫煦這邊拿了葉子就開始教,並且一連著交了三次,等著溫煦教完,吳誠也包的像個樣子啦,反正比一開始溫煦進門的時候好看多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離著溫煦的手藝還差著老遠,彆說是吳誠了就連一真乾保姆的姆媽都跟不上溫煦的快手,溫煦包三個的時間,她才能包兩個。有了溫煦的加入,很快的一盆子糯米就消耗殆儘,而旁邊一盆子裡的棕子堆的尖尖的。
溫煦一邊包著最後一個棕子一邊在心裡想道:你小子再顯擺啊!吃喝玩樂你可以顯擺,跟我顯擺乾活?我能弄的你哭出男中音出來,還包準帶著顫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