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哥家的院子出來,溫煦回到了家,不過接下來的時間可把溫煦給悶壞了,因為天公不作美,一連著下了幾天的雨,淅淅瀝瀝的沒完沒了,一直把溫煦給困在了屋裡哪兒也去不了。
就連溫煦想出山都沒能成行,因為雨的原因河水了漲了起來,溫煦雖說有錢,不過也沒有豪到拿百萬豪車冒險涉水玩的地步。
今天下午天終於放了晴,溫煦一看立刻準備出來蹦躂蹦躂。
“我靠!”
出了院子往去自家陽光溫室的道上走,還沒有走一會兒呢,兩隻腳上就己經綴滿了泥,感覺就像鞋上掛了好幾斤東西似的,而且一腳下去,時不時的就有泥水淹過了鞋麵,水又透過了鞋麵滲進鞋內,隻要轉一下腳丫子就能感覺水在腳趾之間來回滑動,這樣糟心的感覺太難受了。
於是溫煦又轉回到了院子,想了一下把空間的白牛和驢子‘牽’了出來,準備選一頭騎上出去轉上一圈。
正當溫煦頭疼選誰成為自己‘交通工具’的時候,遲老爺子穿著黑色的大雨靴站到了門口。
“乾什麼呢?”
“外麵的路太泥濘了,我準備騎個牲口出去,要不然不是白養這倆東西了?”溫煦笑著說了一句之後又問道:“您腳上的傷好了沒有?”。
小陷阱害到了老爺子之後,一幫小皮猴子一個沒有跑掉,每人挨了一頓竹板炒肉,然後被各家的老子或是老娘拎去給遲老爺子倒了歉。
“好了,好了!我就說你多事,就是扭傷了腳,你看害得幾家人都不舒服!”
一提起這事兒遲老爺子就有點兒感歎,自己這邊也就是這點兒小傷,不過幾天來各家可沒少往自己住的地方送東西,莊戶人家雖說沒有什麼好送的,不過你家十幾個雞蛋,那家一條魚,另外一家一隻雞,平時再送點兒家前屋後種的時令蔬菜,弄的老兩口每天都發愁菜吃不掉,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馬老師因為這個一連感歎著村裡人實誠,於是老兩口商量著下回來的時候要多帶一些東西,挨家挨戶的送一送,多少不說總歸是個意思,這一來二去的關係就更加的融洽了。
“您二老都是講究人,我們溫家村也不那種沒譜的”溫煦笑著說道。
這事兒結果還是讓人滿意的,遲老爺子兩口子都是講究人,村裡這些人呢也表現出了質樸的素質,這才是最重要的,兩邊都是講究人這事情的結果就會變得很有人情味了。
“質樸,真的,現在大學裡的家屬區都有點兒變了了味道!這樣暖心的有點兒像是我下鄉那會的鄉下,什麼都沒有但是透著現在少見的純樸勁兒!”遲老爺子感慨了一句說道。
說完話鋒這麼一轉又回到了牲口上。
“哎呀,我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早知道的話我昨天就來問你借了,你不知道,昨天我帶著學生從村裡到老墳頭那邊,來回走了三四趟,腳底板老快磨壞了……”遲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懊惱不己。
一邊懊惱著一邊走到了溫煦的身邊問道:“哪個好騎一點兒!”
說完也不街溫煦回答,直接伸手指了一下驢子:“我覺得驢好騎一點兒,再說了你這驢長的一點兒也不小,跟高頭大馬似的!”
手還沒有伸到驢臉前,驢子立刻張開了嘴咬了過來。
“哇,你這驢還咬人!”幸好遲老爺子閃的快,要不腳傷剛好手又傷了。
啪的,衝著驢腦袋,溫煦順手就是一巴掌:“小樣兒,你準備反天了啊!”
挨了溫煦一巴掌,驢子直愣愣的不敢回口,不過當遲老爺子想再次靠近的時候,驢子又開始晃起了腦袋,反正不想讓遲老爺子碰。
遲老爺了試了幾次之後就放棄了:“算了,這頭驢子我老遲駕不了,還是試著這頭牛吧!”
白牛是個憨厚的小夥子,遲老爺子一拉韁繩就走,溫順的不得了。
就這麼著,一個騎白牛的老頭和一個騎著驢子的小夥子,一高一矮(驢高牛矮)一胖一瘦(牛寬驢瘦)這麼行在了鄉間的小道上。
“喲,遲教授!您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怕摔下來?”
走了一會兒,兩人就遇到了乾活回來的幾個婦人,這些人就沒什麼講究了直接赤著腳扛著鋤頭,身上也就是披了一塊塑料布擋著雨,看到溫煦和遲老爺子這麼瀟灑的還有帶步工具頓時扼趣起了遲老爺子。
遲老爺子立刻誇起了跨下的白牛:“溫煦這白牛養的值了,走的叫一個穩當,我騎著牛都不帶晃的”
溫煦插口說道:“我說遲老爺子,您能走了麼,不走的話把道給讓開,讓我過去行不!”
原本路就不大,迎麵來了一幫了婦人,兩人這邊自然得讓路了,現在不論是驢還是牛都站在了原來田裡,這田原本就有些軟,再經過這雨一下,驢子站進去泥都沒過了球節骨那一塊了,驢子也難走啊。
這時候的溫煦屁股微微的抬起,還有點兒向外撅著,一副怪異的模樣。原本溫煦以為騎這東西很簡單的,不過騎著騎著就覺得混身難受了,也不怪,騎在驢的光背上連個鞍子都沒有,要是舒坦才是怪事呢,幸虧是驢子現在對溫煦起了畏懼之心,要不能摔溫煦跟打年糕玩似的。
“小煦叔,你這驢騎的就比不上遲大爺騎牛神氣了,你這騎的就像是屁股上紮了錐子似的,有這麼難受?”
“咯腿!”溫煦說道。
溫煦不知道因為自己騎的方式不正確,加上還是裸騎,就坎了這麼點兒路,不光兩邊大腿的皮膚被磨疼的不舒服,兩條夾著驢肚子的腿也難受啊。隻不過一路上地太濕溫煦沒法下來罷了,如果要是能下來早跳下來了。
“你們這是從哪裡回來的?”遲老爺子問道。
“我們去廣生他們合股的溫室乾活來著,前些天種的菜有點兒太密實了,造成所有的菜都不好長,所以讓我們去除掉一部分,現在好多了,再有個二十來天廣生合股的溫室就有第一批菜賣了”
這個事情溫煦知道,當時買菜種的時候溫煦就看過,那家夥種的跟鋪水泥似的。原本按著他們的經驗這個菜出來,就可以移一部分給另外的溫室,不過這菜長的有點兒出乎廣生三人的預料,現在不除掉一部分菜是長不起來了。
人都貪心嘛!
“那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去,彆擋著路了”遲老爺子說道。
溫煦這時閒的抬頭望了一下,看到離著自己的溫室大約二十米的地方,己經有人開始備磚了,於時問道:“三哥的溫室動作這麼快,都備磚了,這麼濘的地都能備磚?”
“可不是嘛,三叔乾勁兒可大了,彆說是今天這天氣,前兩天下雨的時候,三叔都趕著牲口拖著板車一車一車的往家拖磚呢!”
“他一個人得拖到什麼時候?”清煦這邊幫著聯係了嚴冬的‘投資’現在溫世達可是要建五個陽光溫室,這磚到靠他一板車一板車的往這兒運,那還真不知道得運到什麼時候呢。
“也就下雨天,今兒天晴了,等著明天磚場的人估計就幫他運了,三叔這個性子閒不下來……”
這幫子婦人說到了這兒,人影已經離兩人好幾米了,就這樣還有一個回頭看了溫煦一下:“叔,您當時建溫室的時候可是太大方了,你看看現在建溫室的幾家喊大家去幫工都給的什麼吃的,白菜豬肉燒紅薯粉絲,肉都是那種大肥膘的,真是太差勁了。叔,您的溫室那邊什麼時候再要人啊!”
“要人?估計用了不了多久,你們家就得雇人了,還用到我這邊乾活?”溫煦大聲回道。
“咱們家那慫孫哪有叔您的本事呀,要是有您一半的本事我半夜睡覺都能笑醒囉!”這個小媳婦兒順手送給了溫煦一個馬屁。
溫煦笑了笑就把驢的韁繩帶了一下,大棕驢子順從了爬上了路,向著陽光溫室這邊繼續走。
剛到了溫室的邊上就聽到一陣嗷嗚嗷嗚的狗叫聲,站定身形等了十來秒鐘,就看到敗類蹭的一下子從溫室掀開的透氣窗裡躥了出來。
“好身手啊!”溫煦很詫異,從來沒有見過敗類這貨能跳過一米五的高度,現在被什麼東西一追,好家夥!跳的跟撐杆笑運動員似的,一下子刷的就躍出來了。
剛讚了一句,溫煦看到了追敗類的東西己經撲扇著翅膀站到了通風窗上,脖子上的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就算是這樣還不肯放過敗類,躍下了透氣窗追著敗類就啄了起來。
溫煦覺得自己給敗類起名叫敗類也是有先見之明的,一隻大狗居然能被一隻公雞追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體型快十倍於公雞大,但是現在被公雞追的耳朵都貼到了腦殼子了,一邊跑一邊還轉頭望著追來的公雞,嘴裡發出嗷嗚嗷嗚的求饒聲。
遲老爺子愣了一會兒,等著回過神來對著溫煦說道:“你這狗……”
還沒有等老爺子說完,溫煦已經抬起了手:“彆說了,我知道,除了吃飯之外,乾正事這貨沒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對它我是沒什麼要求了,隻要它不給我犯拆家的毛病就好啦,其它的?想了也是白想!”
說完,溫煦催著跨下的大棕驢就往溫室的門口走,到了門口下了驢子和老爺子一起在所有的溫室裡都看了一圈兒,各種瓜果蔬菜什麼的長的都挺好的。
遲老爺子邊走邊看,搞植物學的看的比溫煦在仔細一些,走了幾步伸手掀開了一個葉子,用手翻過來一看,然後似乎是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果然!”
溫煦聽了出聲問道:“什麼果然!”
“我說這溫室為什麼會沒有蟲子呢,原來是因為建的時間不夠長,你看這兒!”遲老爺了說著把翻過來的一片葉子摘了下來給溫煦看。
乍一看,溫煦還沒有發現什麼,不過仔細一瞅看出問題來了,葉子上麵有個小蟲子,看到自己的溫室裡有了蟲子,溫煦頓時大驚失色:“這家夥怎麼混進來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這麼種菜沒蟲子才奇怪!”遲都爺子接過了葉子看了一下:“這是普通的菜蟲,還沒有長大……”。
老爺的知道還沒有顯擺完,就看到一個暗綠色的小身影飛了過來,一邊飛一邊發出類似‘滑……兒,滑……兒’的叫聲,小翅膀一扇一扇的定住了身體把遲老爺持的葉子上的小蟲子叼了起來,然後小翅膀這麼一扇就飛走了。
“這是什麼鳥?”
“滑兒雀,如果你要是問學名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這裡都叫它滑兒雀,名字就來源於它的叫聲!”
就在說話的這功夫,又一隻暗綠色的小身影輕快的飛了進來,開始在蔬架瓜藤之間跳躍著搜尋著,找了一會兒叼著一個小蟲子又飛走了,臨飛走的時候還在地上留下了一攤綠白相間的便便。
遲老爺了很有興致的從架子上折了一根杆子,走到了一片鳥糞最多的地方,然後用杆子這麼一挑,就看到一條烏黑的大蚯蚓露了出來。
溫煦現在腦子裡就一個念頭,怎麼著自己的溫室裡都長了蟲子,也沒人告訴過自己啊,魚塘裡混進了黑魚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溫室裡又出現了蟲子,難道是麻煩今年看上自己啦?
“有意思!”遲老爺子仔細看了一下笑著說道。
溫煦覺得遲老爺子瘋了,菜地裡有了蟲子這能叫有意思?於是說道:“老爺子,您盼我點兒好成不成?我這溫室裡都生了蟲了,這叫有意思?”
“我沒說你這溫室生了蟲有意思,我是說你這溫室裡有點兒小生態圈的意思了,蟲吃菜,鳥吃蟲,鳥排了糞,一般來說這種糞要經邊分解才好使,但是偏偏的你這裡的大蚯蚓又把鳥糞變成了肥料,養了地氣!”
遲老爺子說到了這兒又開心的一拍手:“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事情,說不準又是一個新課題!”
聽到這兒溫煦心道:原來您老又找到了‘騙’經費的方向,但是我這溫室裡有了蟲那這菜還怎麼賣?您光顧自己騙錢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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