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覺說這段話時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在他人聽來,這似乎隻是幾句評論,但傳入濕婆耳中,卻更像是一種“宣告”。
雖然濕婆並不知道封不覺是如何消除毀滅之眼所造成的損傷的,但濕婆明白,當覺哥從容地說出“冒進”二字之時,勝負的天秤便已開始變化了。
叱——
叱——
下一秒,兩聲破風利嘯同時響起。
——對——!
這是兩個a級技能間的較量,這是兩名頂尖玩家間的對決。
可惜,濕婆的動作,終究是慢了一線。因為……剛才有那麼幾秒鐘,他以為自己已經贏了……
他的想法並沒有錯,這並不能算判斷失誤。
按理說,被毀滅之眼的光束給擊穿的傷口……是絕對不可能愈合的。或者說,傷口在中招的瞬間就已經以一種殘缺的形式完成了“愈合”的過程。
毀滅之眼的攻擊無法防禦、極難躲避,不會造成持續的流血效果,但也無法用道具或技能進行修複。被這種攻擊貫穿四肢也就罷了,最多就是一秒內造就一條殘肢,但擊中臟腑的話……無疑會導致玩家迅速死亡。
簡而言之,這毀滅之眼的能力,正如封不覺所說——“看似動靜不大,平淡無奇,實則是極凶極惡,銳不可擋”。
因此,當濕婆看到封不覺的胸腔被洞穿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勝局已定。於是,他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鬆懈……也就是這短短幾秒鐘的鬆懈,讓他此刻的反應和動作受到了影響。
一刹。僅僅是一刹的速度差距,便決定了這輪交鋒的結果。
比更快地點到了對手的身上,而其命中的位置……是肩胛。
也許這一擊並不能對濕婆造成太大的生存值損傷。但這一擊卻成功地將破得乾乾淨淨。
肩部受擊後,濕婆的胳膊自然會受到影響。其手指前衝的方向便不由自主地偏移了寸許,而那股凝於指尖的力量也已脫去了大半,並在兩秒內徹底脫儘。
就連濕婆也不得不承認,封不覺的這一擊精妙絕倫,這家夥肯定是在動手之前就已經算到了對手的反應速度和回招方式,隨後才實施攻擊的。
“哼……佩服!”下一秒,濕婆便冷笑一聲,接道。“可惜……這一指的威力還不夠!”
說罷,他已在半空重整體勢,即刻用另一條胳膊回敬了一招。
“本以為能廢掉這條胳膊呢……”封不覺踏空後撤,疾退半步,輕鬆閃過了對方那準備動作略慢的招式,“結果隻是這種程度的損傷而已嗎……”他的眼中流光連閃,很快便分析出了原因,“哦……我明白了,是靠堪堪撐住了吧……”
“你好像對我的技能了如指掌啊……”濕婆趁著的持續時間還沒完,再度縱身追上。“想必是挑戰我之前做了不少功課吧。”
“嗬……誰知道呢……”封不覺笑著回了句似是而非的話,因為他不想、也懶得去跟對方解釋自己能看破數據的事情。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剩下那兩個石盤的特效了……”濕婆再次提出了一個試探性的問題。同時又發一記,保持著壓製對手的勢頭。
而封不覺這邊,雖隻剩一條腿能動,但他還是嫻熟地使用的瞬開技巧配合著月步躲過了攻擊。
“對,我知道。”覺哥邊閃邊道,“日之石盤的特效……可以替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名隊友附上一個與效果相仿的防護罩。很顯然,這招在單挑中沒有任何意義。”他頓了一下,暗自發動了一個技能,並接道。“不過……最後那個石盤的特效——,對我來說確是個棘手的問題。”他的語氣微變。“當然了……我想,在將你逼到絕死之境前。你是不會使用那招的。”
話音未落,一道龐然的紫金色的靈氣已從覺哥背後噴薄而起。
馬孫,現身!
“哦?終於把這家夥召喚出來了嗎……”濕婆抬眼瞧著那靈將的巨影,神情一動,“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打算以此來擴大自己的攻擊間合,並順勢逆轉這場戰鬥的攻防對吧?”說著,他便從行囊中取出了一把長卷(全長在180-的日本刀可稱為“長卷”,是江戶時代中期出現的古兵器),“但你也應該清楚……要拚長兵器的話,我這把絕不會比你那召喚物手中的靈子武器遜色。”
以上,就是濕婆那把武器的屬性了。
而封不覺……對這把兵刃的特性也是一清二楚的。
此刻的覺哥看似處變不驚、泰然應敵,而實際上……他已經是一個右腿殘廢、胸口毫無知覺、且生存值僅剩9%的人了。
像他這種風中殘燭般的狀態,要是被蹭到一下……後果可想而知。
“誰會跟你拚什麼長兵器……”待濕婆殺到麵前時,封不覺將全身靈力提到頂點,馬孫那金身也隨之一耀,“來嘗嘗馬孫的大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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