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臉上可是看不到半點悲傷……”封不覺道。
“我在你臉上則隻能看到沒擦乾淨的咖啡漬。”若雨說著,還伸出手去,用紙巾擦了擦覺哥的左臉頰。
“啊,謝謝。”封不覺保持頭部不動,應了一聲。
“你可不要誤會。”若雨麵無表情地接道,“我隻是發現,剛才用咖啡潑完你以後,有好多人在往這裡看,所以我現在做做樣子,讓你好下台。”
“哦……那個啊,你多慮了。”封不覺微笑道,“其實從我們一進這家店開始,就有好多人在往這裡看了,都是你的長相造成的,和你潑我咖啡沒什麼關係。”
“我長成這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若雨說著,便收回了手。
“也不光是長相的問題,身材也……”封不覺戲謔地笑著,並將視線下移。
“你每天像這樣隔著衣服盯著我猛瞧,有意思嗎?”若雨瞪著覺哥道。
“有意思啊。”封不覺玩笑道,“不過……聽您這口氣,您是有什麼‘更有意思’的主意嗎?”
“有啊。”若雨回道,“戳瞎你的雙眼啊、化學閹割啊什麼的……都是挺好的主意吧。”
封不覺聽到這裡,笑意更濃:“嗬……你有沒有發現,你此刻的口氣很像我。”
“嗬……笑話,我怎麼會……”若雨說到這裡,神情一滯,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半句話的語氣就很像覺哥。
“看吧。”封不覺聳肩道,“前些天在劇本裡我就注意到了……以前你跟我抬杠,雖然措辭也很犀利,但語勢略有不足;可如今……你著實是伶牙俐齒、咄咄逼人。”他將身子朝後靠了靠,“而且,你隻在和我交流時。或是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會這樣。”
話音未落,若雨便陷入了沉默。
足足一分鐘後……
“服務員!”若雨忽然轉頭,喊了距離這裡最近的服務員一聲。
那服務員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哥,他也早就注意到這桌的兩個神經病了……一個麵帶微笑,一個神情冷淡,聊聊天、潑潑咖啡,潑完之後兩人竟是表情如故,談笑自若……
“請問您需要什……”小哥快步走過來,公式化地說道。
而若雨卻頗為粗暴地打斷了了他:“請再上兩杯一樣的,謝謝。”她的語速很快。聽上去有些微嗔。
“好的。”服務員應了一聲後,以最快的速度收掉了這兩位的杯子並撤離了。
“嗬嗬……”覺哥掃了眼那位被嚇跑的小哥,隨即轉頭看向若雨,笑道,“看起來……有人惱羞成怒了。”
“無法反駁。”若雨低聲道,“有點鬱悶。”
“相比鬱悶……”封不覺道,“主要還是羞恥吧……”
“一會兒咖啡端上來可是熱的。”若雨一臉不快地瞪著覺哥,“所以你最好把自己眼中那興奮的光芒收斂一下。”
“行~”覺哥說變臉就變臉,當即換上了他那副無精打采的常規神態。“這事兒我以後不提了,你自己注意吧……當然,你要是改不過來了,我也並不介意。”
“哼……”若雨沒接這話。隻是一臉不高興地籲了口氣。
由於惱怒,一抹緋紅之色攀上了她那白膩的臉頰。
在現實世界中,覺哥還是頭回見到這般光景。平心而論,黎若雨的容貌。無論是在情人眼裡、在仇人眼裡,哪怕是在個閹人眼裡……也是無可置疑的美。
“呼……”又是一陣沉默後,若雨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深呼吸了一次,然後沉聲道,“今天吃完晚飯後,你先彆走,跟我回家一趟……”
且不說封不覺反應如何,若雨說這句話的同時,剛才的服務員小哥恰好端著咖啡走到他們桌旁。
“這是您的咖啡。”小哥的神情和動作都明顯有些僵硬,他快速地放下兩杯新的咖啡,接著就一溜煙地閃了,好似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似的。
“跟你……回家?”封不覺故作鎮定地回著話,說話間,他還裝出很輕鬆隨意的樣子,伸手將一杯咖啡拿到了自己身前,但他那微微抖動的雙手讓杯底和盤子之間發出了高頻率的叮叮聲,瞬間暴露了他內心的混亂。
“有樣東西……我想交給你。”若雨這會兒倒是完全恢複了淡定。
“呃……”覺哥端著咖啡,半天沒動,“你爸媽沒意見吧?”
“關他們什麼事?”若雨回道,“再說,我的房間和他們根本不在同一層,你悄悄跟我上去,他們可能都不知道你來過。”
“要到你的房間裡才能看的東西麼……”覺哥的冷汗刷刷就下來了。
“是啊。”若雨卻很淡定地回應著。
封不覺聞言,又僵了十秒鐘,然後用其顫抖的手給自己喂了口咖啡:“我能問問……那是什麼東西嗎……”
若雨的眼中閃過了什麼:“在這裡說……”她那冰冷的語氣中掠過一絲羞澀,“……不太方便吧……”
“喂!”封不覺在心中吼道,“這發展是要鬨哪樣啊!也不像是演技啊……從被我戲弄之後到說出‘跟我回家’之前,你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活動啊!”
另一邊,若雨的話還在繼續:“嗯……嚴格來說,那本就是你的東西,我也已經為你保管了好多年了,我覺得是時候給你了……”
“噗——”封不覺直接就把一口咖啡噴了出去,好在他沒有噴到黎若雨臉上,而是對著身旁的地板噴的。
“喂……你這是乾嘛啊……”若雨虛著眼道。
“呃咳……啊咳啊咳……咳咳……”封不覺是真的嗆到了,他猛地咳嗽了一陣,緩上氣來才道,“沒……沒什麼……”他頓了一下,“話說……你為什麼會忽然想起要給我……那個……”
“也不能說是忽然想起吧。”若雨道,“很多年前我就想給你來著,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剛在驚悚樂園裡遇見你時,我也有過直接給你的衝動,但後來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拖到了現在。”
從頭到尾,她都在用很平常的語氣說著……可封不覺已經徹底驚了。
“嗬……嗬嗬……”覺哥嘴角抽動著,乾笑了幾聲,“好吧……既然你有這種覺悟,那我奉陪到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