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噩夢難度,這設定聽著就覺得難啊……”廢柴叔說道。
封不覺接道:“也就是說……我們除了要完成任務,還得抽時間尋找食物和水源來維持身體的狀態。”
“嗯……”鴻鵠若有所思地念道,“看來這劇本的進程很長啊,至少也在二十個小時以上。”
“時間太短就凸顯不出這個坑爹設定所帶來的影響了是嗎……”跡部少爺一臉鬱悶地吐槽著。
“喝!”忽然,封不覺朝身旁的空氣做了個雙拳夾擊的動作。
“你乾什麼?”鴻鵠問道。
“活動活動筋骨。”封不覺隨口回道。
“好吧……”鴻鵠翻了個白眼,那神情仿佛在說,“反正你是個神經病,何必深究。”
“各位,任務已經出現了,我們趕緊行動吧!”天馬行空這時又朗聲說道。
鴻鵠轉頭看向了他,深深歎了口氣:“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什麼都不考慮就敢於去行動的人……真是幸福啊……”
“誒~我突然有了個主意!”天馬行空忽然又道。
“什麼!”鴻鵠驚道,“你居然會考慮策略?”
“我先跳到空中,觀察一下這個島的地形。”天馬行空接著道,“沒準能直接看到那個‘信仰神殿’的位置呢。”
“等等……”封不覺斜視著小馬哥,瞪著死魚眼道,“你有浮空技能嗎?”
“沒有。”天馬行空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我跳得很高。”
“那你有減輕墜落傷害的手段嗎……”覺哥接道。
“呃……也沒有。”天馬行空道,“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肯定死不了。”
“你當職業玩家真是屈才了……”封不覺槽姓大發,順勢接道,“你應該去電視台主持家政類節目,節目名就叫《純爺們兒不看說明書》好了。在你這檔節目麵前,《流言終結者》隻能算中學生的自然科學實驗;《一千種死法》最多能叫驗屍報告集錦。”
“行了,彆擠兌人了。”鴻鵠道,“知道你製空能力強,你要上就快上,沒人攔你。”
“我去去就來。”封不覺一邊回話,一邊已退後了幾步,但見他腳下一踏,便似利箭般直竄而起。
待覺哥躍上空中,天馬行空才剛反應過來剛才那段話的意思,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嗯?瘋兄是在暗示我做事魯莽嗎?”
“呋——嗬嗬……”廢柴叔吐了口煙,笑道,“他隻是想提醒你,不要在毫無必要的情況下浪費生存值。”
他們剛說了兩句話,突然……“啊——”一聲怪叫從空中傳來。
下一秒,覺哥竟從半空落了下來……
這一瞬,四名隊友都以為封不覺是在空中遭遇了攻擊,他們皆是警覺地看著上空,想在那紫色的迷霧中找到怪物的身影。
“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瘋不覺給打下來……究竟是什麼怪物?”廢柴叔心中暗驚,但他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而且他的反應也是極快,第一個衝上前去,想要接住覺哥。
不過,廢柴叔很快意識到,封不覺並沒有失去對身體的控製,也不需要彆人去接。
果然,兩秒後,覺哥雙腳落地,安然站定。
“啊……哈……”此刻,封不覺臉色發黑、神情猙獰,他大張著嘴,喉嚨裡發出細微、沙啞的怪叫,就好似有魚刺卡在喉管裡了一樣。
“哢——哈……”封不覺雙手在空中快速舞動,連連比劃,不斷用手指向自己的嘴裡,並用很著急的眼神看著隊友們。
“他中毒了!”跡部這回倒是立功了,他第一個看懂了覺哥的意思,並喊了出來。
聽得此言,離覺哥最近的廢柴叔當即從自己行囊裡取出了一顆解毒膠囊,抬手就扔進了覺哥的嘴裡。
吞下那藥之後,封不覺立即停止了動作,站在在原地僵了幾秒,估計他是在看遊戲菜單裡的狀態……
很快,他臉上的黑氣便褪去了,他也恢複了呼吸和說話的能力。
“哈啊……哈啊……”覺哥脫險後,乾脆就往沙灘上一座,大口喘息起來,“呼……好險……”
“喂……你究竟遇到什麼了啊?”鴻鵠問道。
“哈啊……什……什麼……也沒有。”封不覺喘著回道,“我跳到高點……吸了口氣,然後就他喵的猛毒入體了。”他又乾嘔了兩下,接道,“身在半空時,眼前全是紫霧,完全看不到東西,而且越靠近島心,霧氣越是濃厚。”
“這霧有毒嗎……”廢柴叔念道,並不自覺地抬起頭來,“那我們站在這兒……”
“彆擔心。”封不覺擺手打斷道,“我估計……這些霧隻有在一定的高度之上才會產生毒姓,隻要我們停留在地麵上就沒事。”他頓了一下,掃了一眼自己的狀態欄,“呼……不過這毒的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啊,就剛才那十秒鐘,我的生存值已經損失了41%……”
“明白了。”鴻鵠聽到這兒時,已有了一些推斷,“係統很清楚,我們五人中有人具備在空中長時間活動的能力,所以就用這種方式,讓我們失去了製空權。”
“嗯,應該就是這樣……”封不覺接道,“另外,霧毒侵入人體的形式,目前也有待驗證……沒準這毒不單能從呼吸係統感染,也能從毛孔直接滲入體內。那樣的話……隻要玩家上天,不管呼吸與否都會中招。”
“其實,也沒有驗證的必要了吧……”鴻鵠接道,“哪怕是身穿全套病毒防護服飛上天去,一樣看不見東西。”
“啊……”兩人異口同聲地長歎一聲,“還真是嚴防死守呢……”
站在另一邊的天馬行空撓著頭道:“你們倆想太多了吧,這樣猜來猜去累不累?難道吃飯的時候你們也算嚼了幾口?嚼幾口不都得往下咽嘛。照我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天上去不了,咱們就直接步行進島唄。”
“嗬……你說得對。”封不覺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沙子,“我也覺得,是時候改變一下策略了。”
“喂喂,你也準備放棄思考了嗎?”鴻鵠道,“你彆太過分啊!”
“不,我並不是放棄思考,隻是……不再百分之百地依賴於思考。”封不覺回道,“小馬哥的話確實有些道理……根據我在團隊噩夢本中多次失利的經驗來看……在這個模式裡,企圖推測並驗證所有劇情和flag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模式確實太難了。
在單人噩夢本中,死亡就意味著終結,因為總共就隻有一個人在玩。而在團隊噩夢本中,死亡並不是結束……死一兩個人、甚至是死剩下一兩個人……都不算失敗,因為從理論上來說,隻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劇本就仍然存在通關的可能。因此,在這個模式裡……會有一定幾率出現那種毫無征兆和提示的死亡陷阱;玩家越是去推測、驗證……越是容易提升死亡的幾率。
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在毫無提示的情況下做出選擇。說得再簡單一些……要打通噩夢難度的團隊生存劇本,需要七成的理智,以及三成的……直覺。”
“你乾脆就直說撞大運好了……”鴻鵠接道。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封不覺聳肩道,“這就像是賭博,計算很重要,但不能保證你必勝。”他攤開雙手,“當然了,我得聲明,我的運氣很差……非常差。”他隨即便看向了天馬行空,“但我看得出來,這兒有個人品爆棚的家夥。”
“是啊……他能活這麼大,真是生命的奇跡啊……”鴻鵠接道。
“你們又在扯什麼啊?”天馬行空一臉莫名地插嘴問道。
覺哥剛才那一大通話,在小馬哥聽來就是【沙沙沙沙——】這樣的感覺。
“嗯……沒事,你帶路吧。”封不覺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