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對陣(1 / 1)

明末工程師 米釀 1180 字 27天前

八月五日,李興的三萬大軍攻到了平安道寧邊大都護府。

朝鮮北麵平安道和鹹鏡道的十二萬大軍已經集結在這裡,準備迎戰李興。

相比李興一路攻城拔寨殺到這裡,朝鮮的十二萬大軍可謂是以逸待勞——雖然鹹鏡道的兵馬是從東北方向趕來,但朝鮮兵馬是在國內行軍,移動的難度和李興的仰攻敵國不可相提並論。

不過即便是這樣,戰爭的天平也毫無懸念地倒向李興這一邊。

朝鮮人多次加入清軍對陣明軍。韃子入塞劫掠的軍事行動中,朝鮮兵馬多次參與,錦州大戰朝鮮也派出兵馬助陣。所以朝鮮人自然是知道虎賁軍的厲害的。朝鮮人自覺無力抵禦虎賁軍的大炮火銃,便把兵馬全部列在丘陵的山背,想利用山體躲避虎賁軍的炮彈子彈。

寧邊大都護府西麵的丘陵地帶上,朝鮮人的兵馬布滿了山嶺背麵,卻沒有一個露出腦袋和虎賁軍對陣。

李興率軍立在丘陵的東麵,用望遠鏡看著那些丘陵,一個朝鮮士兵都看不到。要不是斥候不斷回來報告朝鮮大軍的位置,李興真要以為對麵沒有敵人。

李興望了李老四一眼,問道:“老四,朝鮮人這樣布陣,我們如何破解?”

李老四沉吟說道:“不能從正麵強攻,否則士兵被山體攔著射不到朝鮮兵。這樣正麵衝刺的話,衝上去就是肉搏了。不能發揮我們武器的優勢,傷亡會極大。”

李興點了點頭,說道:“《孫子》雲: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

“我們擺出小回形陣從側麵繞過去,攻擊朝鮮人後方的寧邊大都護府府治,朝鮮人的糧草都在城裡,我不信朝鮮人會眼睜睜看著寧邊府被我們攻下,還繼續在山體後麵和我們捉迷藏。”

李老四想了想,點了點頭,讚同李興的戰術。

三萬虎賁軍士兵分為十五個回形陣,將糧草輜重貨車保護在中間,開始往南麵繞行。

開始時候朝鮮人跟著虎賁軍往南麵挪動,始終守在山體背後。但再往南一些,那一道丘陵山體就消失了,朝鮮人遇到一個無險可守的寬闊山口。

為了部隊的安全,朝鮮人隻能在山口北麵停了下來。

李興和李老四往南麵走了十裡,從這個寬闊山口穿過了朝鮮人列陣的丘陵山脈,然後從丘陵後麵的山穀中往北麵包抄。朝鮮人藏身的山體上樹林灌木極多,不適合虎賁軍的火器發揮。虎賁軍不管那些丘陵上的朝鮮士兵,直接攻向寧邊府府城。

等到虎賁軍走到山體後麵山穀的中間,距離寧邊府府城隻餘十裡時候,丘陵上的朝鮮兵馬坐不住了。他們紛紛棄了借以藏身的丘陵山體,無可奈何地往虎賁軍攻來。

虎賁軍繞了一大圈,終於逼迫朝鮮軍在山穀平地上和自己決戰了。

李老四立即傳下命令,讓十五個小型回形陣變陣,在山穀裡擺出一個大型回形陣。四百門大炮被推下炮車,列在了回形陣的四個方麵。

李興舉起望遠鏡,看清楚了朝鮮主力的樣子。攻入朝鮮腹地一個月,李興還是第一次看到朝鮮的正規軍。

朝鮮的正規軍士兵裝備很一般,大多數士兵都穿著綿甲。那些綿甲不像清軍的重型綿甲,而是名副其實的薄薄一層棉花。李興在望遠鏡裡仔細看了看,覺得那綿甲與其說是甲,倒不如說是一層厚棉襖。

這樣的厚棉襖或許能減輕弓箭刀劍的殺傷力,但是完全攔不住子彈和炮彈。

當然,也有士兵的裝備好一些。李興看到一些騎兵穿著釘有銅釘的綿甲。有些綿甲上的銅釘密一些,有些疏一些。這些銅釘能降低刀劍的劈砍傷害。當然,銅釘對子彈炮彈來說毫無意義。

更有一些校官和極少數精銳穿著全身魚鱗鐵甲,魚鱗甲下麵似乎還有一層綿甲,看上去十分厚實。這些精銳統一戴著飄著紅色長纓的鐵質頭盔,十分精神。不過這樣裝備的精銳隻有千餘人,不足以改變戰爭的形態。

朝鮮的步兵都拿著三股叉。這種三股叉類似明軍的虎槍,不過有三個槍頭。李興不明白為什麼朝鮮人這麼喜歡這種兵器,之前他從未聽說哪個地方的人拿三股叉作為主戰武器。

朝鮮人的中軍列在十二萬大軍的中間,隨著大軍的步伐快速壓過來。李興正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卻聽到旁邊的一名密衛說道:“二將軍,那杆大旗是朝鮮昭顯世子李溰的旗幟。”

所謂世子,就是朝鮮的王位繼承人了。既然世子的大旗出現在中軍,顯然對麵的朝鮮大軍是由朝鮮的世子指揮的。

不過世子也沒用,就算朝鮮國王來了,也打不贏虎賁軍。

朝鮮人為了保護他們的寧邊府大本營,急急忙忙地衝進了虎賁軍的射程。

朝鮮人也有大炮,技術似乎是從大明學去的,裝備的大多是老式的將軍炮,還有一些弗朗機炮。不過和大明的弗朗機炮輕型化不同,缺乏重炮的朝鮮人把弗朗機鑄得很重,看上去足有幾千斤。

十二萬朝鮮大軍中大概有一百多門各式火炮。這些大炮一進入虎賁軍的五裡外,就遭到十八磅炮的迎頭痛擊。

將軍炮和弗朗機炮射程都很短,完全不是虎賁軍長炮的對手。山穀間的地麵不算完全平坦,實心彈無法跳彈彈射。虎賁軍選用了開花彈打擊對麵的炮兵。火繩滋滋作響的開花彈筆直地射進了朝鮮人的炮兵隊列裡,一發接一發地炸開了。

一時間,山穀裡隻聽到開炮和炮彈炸開的轟隆聲。一次一百發開花彈爆炸,不知道炸死了多少炮兵和周圍的步兵。

朝鮮的炮兵陣營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除了爆炸就是爆炸,斷肢碎肉和鮮血到處猛飛。

炮兵旁邊的幾個方陣也倒了黴,時不時被射偏的炮彈轟炸。開花彈一落地,朝鮮的士兵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四散逃竄。本來整齊的隊列不成方圓,士兵們像是一群蠕蟲在山穀間奔逃躲避。

血腥味從屍體和碎肉中冒了出來,一點點彌漫在戰場上、傷兵的慘叫聲變成了轟鳴聲之外唯一聲音,統治著戰場。

距離太遠,朝鮮的炮兵無法還手,而這邊的炮火實在太猛烈。隻打了三輪,朝鮮的炮兵就崩潰了。哪裡還有炮兵敢往前走,還活著的炮兵像是瘋了一樣哇哇叫著,慌不擇路地往兩邊和後方逃去。

李興笑了笑,正要命令炮兵轉換目標,卻看到炮兵旁邊的一個步兵方陣也崩潰了。

大概是被射偏的炮彈炸了十幾下,那幾千朝鮮步兵的士氣也被打崩了。炮兵的崩潰帶動了這些步兵的恐慌情緒,他們也不再服從命令,變成了潰兵,一個個往其他方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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