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理城破,數萬軍民慘遭屠殺,西夏王朝仿佛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幡然醒悟的西夏國主李乾順,心中悔恨不已,隻恨當初沒有聽老將李定邊之策,大舉反攻,與宋軍配合兩麵夾擊完顏宗望,還期望著坐山觀虎鬥,結果兩虎隻是遙遙一望,又跑來打狗了。
黨項民族此時驚慌不已,國家存亡,危在旦夕,而且金軍已經開始屠城策略了,這真是太可怕了。
甚至已經有不少大臣勸說李乾順歸降大金,這金軍不走賀蘭山了,咱們無險可守,岌岌可危,前麵又得罪了大宋,這兩邊不討好,咱們必輸無疑,乾脆投降得了。
老將李定邊立刻站了出來,嚴詞以對,大罵那些文臣昏庸無能,這金軍都舉起了屠刀,顯然是要滅亡我們黨項人,你此時若出城投降,金軍一定不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大開殺戒的,又勸解李乾順,趕緊出兵增援西平府,因為西平府就在興慶府邊上,這關係就跟大名府和汴京是一樣的,都是陪都嗎,那邊再向大宋請求援助,讓大宋從府州出兵援救夏州,絕對不能讓完顏宗望打通鄂爾多斯草原的道路,否則,北邊陰山一破,金軍大軍會合在一起,我們就真完了。
李乾順也不是一個懦弱之人,進攻不足,守成有餘,下達命令,將那一乾請求投降的文臣全部抓了起來,押至賀蘭山下斬首示眾,並且又在賀蘭山下,發表了一番激昂的宣言,這金軍屠城,殺我數萬百姓,不可饒恕,我要與金軍決一死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隨即封李定邊為護國大元帥,率領五萬精兵增援西平府,對外宣稱十萬,其實與西平府的守兵和算起來倒也有六七萬的樣子,倒是沒有李奇吹的那麼誇張,動不動就乘以十,明明就是五六萬人馬,硬是被他吹出了五十萬。
同時間,立刻派人去府州求援,希望府州能幫忙鎮守夏州,他們實在是無力再去增援夏州了,唯有求援就在邊上的府州。
然而,就在完顏宗望趁以屠城之勢,準備一舉覆滅西夏時,在遙遠的西邊地域也發生了巨變。
吳玠先是在疏勒製造消息,說大宋岌岌可危,鎮西軍全軍回救。
此消息一出,東喀喇汗國和高昌回鶻同時鬆了口氣,十萬鎮西軍在此處,給他們製造非常大的壓力,這群侵略狡猾的宋人終於要走了,當然,高昌回鶻的國王畢勒哥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因為大宋岌岌可危,就預示著金國連戰連捷,就證明他當初選擇投靠金國是非常正確的,而這消息才剛剛傳到,東喀喇汗就已經蓄勢待發,等吳玠大軍一走,就奪取疏勒、於闐、約昌城一代。
就在畢勒哥正摟著大美人,做著美夢之時,一個大臣幾乎就是滾進他的寢宮,惶恐的說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宋軍兵臨城下了。”
這畢勒哥腦子還沒有從美人的身材中清醒過來,迷迷糊糊道:“誰兵臨城下呢?”
“宋軍。”
“宋軍?”
畢勒哥愣了將近一刻鐘,納悶的朝著那大臣道:“宋軍遠在疏勒,而且最近正在撤軍,怎麼可能到我高昌來,你這是老糊塗了吧。”
這話未落音,他的警衛長就跑了進來,告訴畢勒哥,宋軍還有五裡路就可達到城下了。
畢勒哥這一回不信也得信了,那微醺紅潤的臉龐,立刻變得死人一樣的蒼白,嚇得瑟瑟發抖,不可思議道:“這宋軍是從何而來?”
要是在補上一句,“又要去往何處?”,那他可能就是吳承恩了。
你不可思議也沒有辦法,這宋軍不到也到了。
畢勒哥還是不敢相信,披著自己的虎皮,踏著拖鞋就急忙忙的趕去了城牆。
什麼叫做默契!
這畢勒哥剛剛登上城牆,宋軍幾乎是同時達到的。
畢勒哥舉目望去,隻見宋軍一字排開,崗上崗下,連綿數裡,旌旗如林,仿佛那齊整的馬蹄聲都能將這高昌城震垮,這至少也得有三四萬人吧。
使勁的揉著眼睛,掐著自己的大腿,希望這都是在做夢,但可惜,任憑他如何掐自己的大腿,宋軍兀自在那裡。
其實這也就一萬人馬左右,可能還不到人馬,是吳玠故意讓士兵一人背後插幾根旗子,分散列陣,給人一種大軍壓境的壓迫感。
原來吳玠故意散發消息,迷惑高昌回鶻,說自己要走了,你們也彆想念我,然後率領約昌城的八千精銳,三萬匹戰馬,對高昌回鶻發動了一場閃電戰,這裡的宋軍可不比中原的宋軍,因為這裡有好幾個大牧場,吳玠在這裡塔裡木河經營多年,掌控好幾個大牧場,又利用各種手段,或買或騙,你們商人過關沒錢交稅,那就拿馬匹、駱駝來頂吧,囤聚了五萬匹戰馬,這鎮西軍的戰馬就不比中原戰馬少了。
因為高昌回鶻的主力是囤聚在東西兩邊,一大半主力跑去控製河西走廊了,也就是沙、瓜二州,而另一部分囤聚在龜茲,就是防止吳玠的鎮西軍。
這就導致中間變得十分空虛。
如果從龜茲打的話,吳玠雖說有必勝把握,但是距離太遠,耗時太長,所以吳玠選擇往約昌城北邊的大屯城進軍,一人乘三四馬,日夜兼程,因為這高昌回鶻地勢是南高北低,因為南麵是青藏高原嗎,所以吳玠是居高臨下,不到十日,行軍近千裡,一路上雖然遇到高昌回鶻不少部隊,但是因為高昌回鶻各部隊是分散的,沒有作戰的準備,各自兵力都不多,多則一千,少則數百,見宋軍萬馬奔騰,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哪裡還敢上前,躲都躲不贏,因為他們也不清楚是一個什麼情況,宋軍也沒有宣戰,國王也沒有讓我們迎敵。
吳玠也沒有去管他們,這些回鶻部隊還在納悶間,吳玠就已經衝走了,這一路上就打了五次小規模戰役,吳玠也隻是派出小規模部隊與他們周旋,自己則是繼續進軍。
這也是為什麼畢勒哥是等到吳玠大軍到了高昌城下,才知道宋軍來了,這實在是太快了。
但是,吳玠這麼個閃電戰,後無補給,人數也不是很多,也無攻城器械,一旦他沒有立刻攻下高昌城,那他就徹底完了,高昌回鶻的軍隊一旦反應過來,四麵夾擊,他臉跑都沒有地方跑。
這已經都不能說是兵家大忌,可以說是自尋死路吧,因為吳玠並沒有攻下高昌回鶻任何一座城池,也沒有消滅高昌回鶻任何一支有生力量,也就是跑得比較快而已,當然,他們是以騎兵為主,還是有可能退回去的,不過至少也的脫層皮。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畢勒哥都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得隻有恐懼,十分得恐懼,嚇得雙腿發軟,見宋軍作勢要攻,屁滾尿流的就往城下跑,這裡太危險了,弄不好就沒命了。
可是,他剛剛來到城下,一個小將快步走了過來,遞去一封信函,“陛下,這是宋軍大將吳玠派人送來的。”
畢勒哥一愣,心中甚是好奇了,急忙接過來,拆開來一看,一共有兩張信紙,每張紙都洋洋灑灑寫滿,這高昌回鶻的文明來自中原,故此這畢勒哥也看得懂。
這兩張信紙也可以分成上下兩部分。
第一部分,曉之以理。
吳玠在信中抬頭就說明一點,我大軍到此,不是想與你們動武,隻是想規勸你們棄暗投明。當初你們高昌臣服我大宋,是我大宋藩國,如今你怎能投靠金國,助紂為虐,因為在遼宋期間,高昌同時臣服遼宋,是兩個國家的藩國,其實這隻是名義上的,高昌回鶻還是的一個國家,但是名義也是名義上啊,這就是背叛呀,隻是前麵大宋一直沒有拿這事責問高昌回鶻。
這隻是其一,其二,自漢朝以來,我們中原與你們就一直保持非常密切的來往,後來唐朝占領了這裡,將中原文化帶到了你們這裡,你們的文明是師承我們中原的文明,我們用著共同的信仰,我們有著共同的文明,你們現在已經從事農業發展,不再是遊牧民族了,而女真族山溝裡出來的,他們是遊牧民族,與你們沒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文明,我們才是一家人,你們怎麼能出賣自己的家人,去投靠了一個侵略者呢?
這第一部分就大概如此,反正就是指責畢勒哥不應該投靠外來人。
這第二部分就是關鍵了,動之以利。
吳玠毫不掩飾的點穿金國武力雖強,但是國家窮困,但凡金國的藩國,都比較窮,而大宋國力強盛,國富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但凡我大宋的藩國,個個都富足千裡,你這丟了金磚,撿狗屎呀,傻子才乾的出這事。你們的財富皆是來自於中原,而非金國,是我們將貨物運到貴國來的,全靠當年漢朝打通了絲綢之路,你們才能在此安居樂業。
這絲綢之路源於漢,興至我朝,此路是否冠以絲綢,不在於路,而在於我大宋。
吐蕃、河湟皆是絲綢。
這就是說絲綢之路雖然是漢朝打通的,但是是我大宋將絲綢之路推向頂峰的,西域客商但凡入關,皆是衝著我大宋來的,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大宋商人未必隻有這一條路達到西域,我走了哪裡不是走,我可以往河湟走,亦可往吐蕃走,隻要我大宋不走河西走廊,你這絲綢之路等於就廢了一半,也隻能放放牛羊,不可以創造財富。
這口氣有點大呀,就是我大宋指那條路,那條路就是絲綢之路,跟道路的本身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也不全是吹牛的,因為如今的天下除了牧業,其餘的貨物,都是大宋的最好,工農業發達,以前西夏還在某些方麵要勝於大宋,但是現在的話,西夏那點點技術已經全部被大宋挖來了,但是牛羊的話,西域又不缺,你們缺的是我大宋的貨物,茶葉,絲綢、瓷器、酒、文房四寶、耕田技術,都是西域缺的,他們就是衝著這些東西來的。
換句話說,你辛辛苦苦奪來的河西走廊,我大宋一句話就能將這後麵“走廊”二字給去掉。
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們投靠金國不是背其道而行嗎?
越活越回去了。
所以啊,你還是歸降我大宋,彆跟那群真韃子挨窮挨餓,並且,吳玠還表明一點,當初女真犯境,我大宋沒有幫你們撐腰,是我大宋做得不對,願意給你們一百萬貫作為補償。
這信剛剛看完,前方將士又傳來消息,宋軍突然退軍五裡,這不用想也知道,吳玠是想借此表明自己的誠意,我不是來攻打你們的,我真的是來規勸的。
畢勒哥聽完之後,一語不發,立刻召集重臣議事。
還是那個主題,我們國家該何去何從?
這個問題幾年前他也問過,當時完顏宗望西征到此,命他臣服,他臣服了,現在宋軍也來了,而且已經在我們都城之下了,也要我們稱臣,是打是和?
這一乾大臣輪流把那封信看了一遍,你看我,我看他,麵泛猶豫之色。
也就說這些人都動心了,不然直接反對就是了。
不為彆的,為財!
宋朝有錢呀,世人皆知,現在更是不得了,我們所有的國家,包括西域,加在一起都沒有宋朝有錢,你就是跟老板,也得挑個有錢的老板不是嗎。
大伯克圖圖罕就道:“陛下,自我國隨金以來,雖然得到不少的城池、土地,但是我們的糧倉已經長滿了雜草,我們的農田裡麵已經沒有了壯年拉著牛兒耕田,我們的牧場已經沒有少年騎著馬兒牧羊,而我們的黃土坡上卻長出了很多的土包。”
他這話說的非常巧妙,他也沒說歸降大宋,也沒有說繼續追隨大金,但是他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我們雖然得到了城池,但是我們失去了百姓,特彆是那些生產力,因為完顏宗望迂回西夏,全靠高昌回鶻在後麵補給,光運送糧草的勞役就有數萬,戰線有這麼長,這得死多少人啊。
從表麵上來,他們掌握了河西走廊這一塊戰略要地,但也得有人去守,你這人都死完了,你還要城有個屁用,仔細算下來,他們贏了現在,但是輸了未來,我們並沒有占得金國的便宜,反而被金國占了便宜。
反過來也襯托了大宋強盛,人家大宋出手就是百萬貫,金國能一下子給咱們這麼多錢嗎。
在最初金軍到來時,這圖圖罕就反對投靠金國,因為他打心裡看不起女真人,他們在這地區也算是高度文明的國家,而現在的女真人就是窮鄉僻壤來的,憑什麼我這文明高的人向文明低的人稱臣,所以他當時非常反對,但是大宋不同,大宋是世界文明之首,我向大宋稱臣,那我心甘情願。
這圖圖罕的好兄弟,斷事官帖波爾自然跟哥們站在一邊的,他也說道:“女真人乃是山中虎狼,不識大義,不明大理,遇事武為先,其人不可信也,而宋人識大義,明大理,遇事禮為先,值得相信。”
這話畢勒哥聽得有些怪怪滴,要是宋人遇事都以禮為先,那城外站著的都是一群死人啊。
但是想歸想,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又向宰相巴爾塔詢問道:“宰相,你以為如何?”
當初就是巴爾塔力勸畢勒哥殺了耶律大石和西夏的使臣,然後投靠金國,而且還促成兩地聯姻,可以說在高昌回鶻國內,就這巴爾塔與金國關係最好了。
所以當畢勒哥詢問巴爾塔時,一旁的大臣都覺得投靠大宋這土豪是不靠譜的事了,巴爾塔肯定會反對,這富裕的生活已經我們遠去了,饑寒交迫的日子即將來臨,在他們心中,大宋就如那鑲著金邊的宮殿,裡麵有數之不儘的財富,而金國就是蚊蟲亂飛的牛棚,裡麵除了雜草就是牛屎,要知道幾年前,金國連宮殿都沒有,皇帝都是住帳篷的。
哪知巴爾塔撫須一笑,道:“信中都已寫明,陛下何許問我。”
畢勒哥頓時一愣,不太確定道:“莫不是宰相也認為應該歸降大宋?”
巴爾塔一歎,道:“當初金軍犯境,我們選擇不多,契丹人日薄西山,不可依仗,而黨項人狼子野心,不可信也,故此女真人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如果當時大宋也派使臣來,那我們自當選擇大宋,而非金國。”
畢勒哥皺眉道:“可是我們已經歸降了大金,如今又投靠大宋,這不太好吧。”
“我們與大金隻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巴爾塔道:“自大金征夏以來,不斷向我國索取,如今我國百姓已經不堪重負,窮困潦倒,民不聊生,可見金國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心上,而據我所知,那大宋皇帝乃少有的明君,陛下且看疏勒、吐蕃便可知其一二,吐蕃原本貧瘠,而疏勒在東喀喇汗的治理下,也是暗無天日,但是自從大宋掌管這裡以來,這裡的百姓都安居樂業,歌舞升平,光憑這一點,大宋皇帝就值得我們追隨,一旦歸順大宋,大宋一定會派出他們的商隊來我們這裡,可緩解我國貧困之危,如果我們與大宋為敵,那麼河西走廊不通中原,大宋一定會繞道吐蕃走,到時我們隻能看著吐蕃人變得更加富裕。”
畢勒哥聽聽也覺得在理,群臣也紛紛點頭,這很明顯的事,土豪你不跟,你跑去跟個土鱉混,傻子都乾不出這事來啊!
可是畢勒哥還是有些猶豫,又道:“如今宋金正在交戰,如果我們此時背叛金國,萬一金國取勝了,他們一定會來報複我們的。”
“那萬一大宋取勝呢?”巴爾塔反問一句,隨後又道:“我們掌控著金軍的後方,我們可以牽製金軍,但是我們無法牽製宋軍,如果我們投靠大宋,我們就可以很好的幫助大宋去打金軍,但是我們無法幫助金軍去打宋軍,我們雖然無法左右局勢,但是我們可以增加宋軍的勝算,卻增加不了金軍的勝算,如果我們繼續追隨金軍,那麼宋金旗鼓相當,孰勝孰敗,誰也不知,但是我們如果投靠大宋,那麼我們能讓勝利靠向大宋,如此一來,我們將會變得更加主動。
就當下而言,金軍遠在千裡之外,而宋軍就在我們跟前,金軍若勝,他們想要攻打我們,得跋山涉水,赴千裡之外,方能來此,其難度太高了,但是宋軍若勝,他們的鎮西軍立刻就能攻打我們,就跟現在一樣。”
這巴爾塔作為畢勒哥身邊的第一謀士,又是當朝第一人,雖然年紀頗大,但肯定還是有些能耐的,當初金軍到此,他幫畢勒哥分析的頭頭是道,現在宋軍到此,他同樣也分析的麵麵俱到,不管降金,還是叛金,他都能說出一番讓人無從反駁的理由來,這就是宰相之才,根據當下局勢,做出對國家最有利的選擇,這就足夠了,你這宰相都當得稱職了。
畢勒哥一聽宰相都這麼說了,而且群臣紛紛讚成,那就再降宋吧。
不過這一回倒是不用巴爾塔提醒了,畢勒哥立刻叫人將完顏宗望留在這裡的後勤官全部殺了,將頭顱給吳玠送去,以表歸降的誠意。
什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在畢勒哥這裡,全tm是狗屁,他丫的專斬來使。
他卻不知此時吳玠心裡也上下打鼓呀,萬一高昌回鶻不降,那麼他隻有跑路了,攻是很難攻下來的,他畢竟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戰馬的頭顱可是撞不開那堅固的城門。
一見畢勒哥不禁表示願意歸降,而且還將金國的後勤官全部殺了,笑的差點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
當日正午時分,畢勒哥大開城門,親自出城迎接吳玠大軍,比當初對待完顏宗望還要隆重,這可是財神爺呀,完顏宗望那是閻王爺,不一樣的,可這城門一打開,卻見到宋軍才不到一萬的兵馬,頓時又傻了,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未來。
又在宮殿設下盛宴,款待吳玠。
這吳玠可是李奇帶出來的兵,當初跟隨李奇南征時,是親眼見證了李奇的經濟攻勢,將大理、交趾騙的是團團轉,最後連國家都丟了,他也學起了李奇,用利益去打動畢勒哥,這一上來就是說起大宋的經濟建設,又如何如何幫你們高昌百姓帶來財富,我河湟地區富商遍地,隨便招一批來貴國做買賣,你們的經濟立刻就起來了,你看多好。
吳玠一介武夫,再是李奇帶出來的,對於經濟建設,他哪裡懂,略知片毛都談不上。
但是隻要你努力忽悠,瞎貓終會遇到死耗子的,他忽悠的對象畢勒哥,就更加是一個經濟白癡,他連經濟一詞都還不能夠理解,所以吳玠隨便抄襲李奇的幾句話,就把畢勒哥忽悠的雲裡霧裡,笑聲不斷,憧憬未來,一個個大餅畫的真是太誘人了,仿佛自己已經坐擁金山銀山了。
得虧這還是吳玠啊,要是李奇來了的話,估計畢勒哥都會把國王的位子讓給李奇了,有你在,我躺著都是吃喝玩樂,還乾的p的國王,人生在於享受啊。
但是巴爾塔等人見畢勒哥已經快要不行了,再說下去,可不得了,於是將話題轉移到沙洲、瓜州一代。
如今高昌回鶻占領了這裡,那是基於他們歸降金國的情況下,但是情況不同了,沙、瓜二州原本是西夏的,而西夏與大宋又是聯盟,他們得明白大宋對此有什麼看法。
因為現在大宋就是他們的老大哥。
吳玠對此就隻說了一句話,“現在戰事還未結束,我現在說再多,你們也不一定會相信,但是你們隻需要明白一點,你們是歸降我大宋,你們的子民就是我大宋的子民,你們的土地就是我大宋的土地,而我們與西夏隻是盟友關係,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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