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呼吸,林軒臉上已再沒有了陰鬱。
敵人跑了也就跑了。
窮寇莫追的道理他何嘗不清楚。
何況從根本上說,對方跑了,自己其實也沒有太大損失的。
彼此之間,原本就沒有多大的仇怨,於自己來說,這兩名送上門的域外天魔,不過是試刀石罷了。
現在對方雖然跑了,卻也儘到了職責,試出了自己的虛實強弱。
讓自己可以反省,認識到本身的不足。
既然已達到了初衷,那又何必去自尋煩惱呢?
林軒緩緩閉上雙目,思索這一戰的所得。
數個時辰之後,才渾身精芒一起,風馳電掣的像原定的地點飛去。
……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不知道多少萬裡,喊殺聲驚天動地,闕月城雄偉無比,一座座挺拔的山峰與它相較,都仿佛渺小的螻蟻。
數量繁多的禁製,更是讓人頭皮發麻以極,更不要說,此城擁有數以百萬計的修士。
風痕界第一仙城,絕對是盛名無虛。
一眼望去,便會感歎於它的雄偉壯麗,仿佛這是一座永遠也不會被攻陷的城池。
然而這隻是第一感官而已。
此時此刻,這雄偉的仙城已陷入了血與火。
數之不儘的域外天魔將它團團圍住。
天魔數量之多,讓人瞠目結舌。
密密麻麻,有如螞蟻,彙聚在一起,變成了一片黑色的汪洋,根本看不到邊際,而雄偉的仙城,仿佛隻是一塊孤零零的礁石。
這番形容,或許有誇大之處,但闕月城此刻的形勢。確然是不妙以極。
域外天魔這次對該城是誌在必得,集結的數量之多,讓人瞠目結舌,尤其是那些被魔化後的妖獸,更是被他們當做傀儡炮灰使用。
但聞掠陣的天魔一聲大喝,便有成千上萬的妖禽妖獸衝上去了。
這些魔化後的妖族,本身的實力或許並沒有太值得稱道之處。但一來數量離譜,二來悍不畏死,根本不知道畏懼為何物,如此一來,便大大的消耗了闕月城的有生力量。
比如說一連兩層厲害禁製,都被他們用近乎瘋狂的方式攻破。
麵對守城的人類修仙者。這些妖獸更是瘋狂,麵對法寶根本不躲,就算被劈成兩半,臨死也要咬你一口。
或者乾脆衝近以後將妖丹自爆。
以血換血,以命搏命。
如此方式讓人膽寒。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不止適用於凡人比武。對於修仙者一樣適合。
比起魔化妖族的損失,闕月城其實並不離譜,可士氣卻十分低落。
而反觀域外天魔,主力根本就沒有動,那麼被魔化後的妖族,不過是他們使用的炮灰傀儡罷了。
形勢危機。
整座闕月城的氣氛,更是顯得凝重以極。
此時在那高若山峰的巨大城牆上空,懸浮著一華麗異常的宮殿。宮殿前方,則是寬闊的廣場。
廣場之上,影影綽綽,站著數百名修仙者。
為首的四個,都是渡劫級彆的,餘下的,也全是分神後期大成的人物。一座城池,彙集這麼多數量的高階修士,可見闕月城確然是盛名無虛的。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高階修士的臉色。無不凝重以極。
他們知道,域外天魔對該城誌在必得,但也萬萬料想不到,對方聚集的兵鋒,會盛到如此程度。
吼!
震天的咆哮傳入耳朵。
城外,數以十萬計的魔化妖獸,又對高大的城牆發起了衝鋒。
而這一次,除了傀儡妖族,真正的域外天魔,也開始出動。
那是一隊身披重甲的騎士。
大約僅有萬餘左右。
從形貌上看,與人類修士並無不同,但卻高大許多,每一名天魔,高都有二十丈左右。
身體更是強壯異常,身披重甲,手持菱形重錘,而他們的坐騎,居然是一頭頭的惡蛟狀魔獸。
通體做烏黑之色。
強壯更勝普通的蛟龍。
咆哮聲震耳欲聾,夾雜著滾滾的妖獸洪流中開始了進攻。
闕月城的修士當然不會做視不顧,立刻將禁製發動,一時間,五顏六色的光柱,紛落如雨,城牆上,還不停的有可怕的雷火墜落。
這些攻擊,著實不容輕辱,頃刻間,妖獸就成片成片的被收割,但那些天魔騎士,卻視若無睹。
這些家夥,修煉的魔功特殊,每一個,皆皮糙肉厚以極,即便被光柱雷火擊中,也視若無睹。
轉眼間,就又將兩層禁製衝破,自身居然一點損失也無。
如此戰力,讓城牆上的修士勃然變色。
那童顏鶴發的付姓老者,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他袖袍一甩,一麵紅色的令旗飛了起來。
隨後喊殺聲大做。
隻見城牆上空,五顏六色的光華大起,竟是數以萬計的修士衝出了禁製。
這些修士皆是洞玄級彆的高階修仙者,每一個人的戰力,皆有可圈可點之處,飛出禁製以後便紛紛祭起了自己的寶物。
兩三人對付一個,像那騎著惡蛟的天魔騎士狠狠打去了。
有了這股生力軍的加入,形勢頓時大為改觀,但域外天魔的種類很多,但見一陣魔氣大做,無數黑芒從陣中一飛而出。
……
張鬆是一名散修,常年在闕月城附近生活,域外天魔入侵,誰也無法逃脫,所以他也加入了防守。
做為洞玄期修士,這一次,他也恰好被怕出去對付天魔蛟騎。
張鬆雖是散修,但際遇特殊,實力頗為不俗。
以一對一,那天魔蛟騎居然打他不過,眼看就要將被斬殺掉了,然而就在這時,無數黑芒,從天魔陣中飛起,其中有一縷,正好朝他飛過來。
“想要解圍,真是做夢!”
張鬆不以為忤,他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
手一抬。
一麵烏黑發亮的盾牌飛掠出來。
上麵符文縈繞閃爍,一看就是不錯的古寶。
管你什麼攻擊,擋下應該沒問題,他麵前的天魔蛟騎已是強弩之末,張鬆決定先斬殺了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眼看盾牌祭出的時機恰到好處,能夠將黑芒擋住,可在千鈞一發之際,那縷黑芒詭異的拐了一個彎,繼續朝著他的眉心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