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危險的時候,是冥姨救了自己。
冥姨,乃阿修羅王留下來的暗棋。
早在數百萬前,她便是月兒最為信任的手下之一。
實力也非同小可,比之陰司五王,差距也不過一線罷了。
簡單的說,與鼐龍真人相差仿佛。
然而上古的那場大戰,冥姨曾經遭遇了降臨的真仙。
雖然使儘渾身解數,依舊無法從仙人的手裡逃脫。
好在月兒及時趕來了,一場大戰,最終將冥姨從死神的手裡救了回來。
然而真仙豈同等閒。
冥姨雖然一息尚存,傷勢卻令月兒也為之色變。
月兒費儘渾身解數,花費了奇珍異寶無數,也僅僅是將她的性命保住,然而境界卻由渡劫後期的修仙者,掉落到初期了。
這一點,月兒也無可奈何。
反倒是冥姨要通達許多。
說自己雖然境界掉落,但依舊超脫了壽元的束縛,實力差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事易時移,幾百萬年過去,阿修羅王投胎轉世,重新來到陰司地府,卻不再是陰司之主,反而麵對危險無數,在最危險的時候,正是冥姨投桃報李,將她救下。
這些年來,冥姨對她視同己出,給與了無微不至的照拂。
所以月兒對冥姨也是很尊重的。
然而這一次,冥姨的做法,月兒卻無法認同。
金玥屍王的爪牙,已找到了此處,敵人勢大,終於自己的陰魂鬼物,無不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戰鬥著。
這種情況下。自己怎麼能夠置身事外呢?
月兒也想出手,與大家一起並肩戰鬥。
然而冥姨卻是不許,甚至親自陪在這裡。
月兒的臉上滿是焦急,團團轉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終於,她咬了咬貝齒:“冥姨,我一定要去,我不能看著大家去死,自己卻無動於衷的等在這裡。”
“王如果一定要去。屬下也不敢違抗你的諭旨,但請賜奴婢一死。”
歎息的聲音傳入耳朵,說話的是一黑衣黑裙的女子,身材豐腴,散發著成熟的美麗。容貌卻看不清楚,因為她的臉上,帶著一層黑色的麵紗。
而那麵紗,明顯是一非同小可的寶物,便是渡劫期存在的神識,也無法看清麵紗下,此女的容貌。究竟是怎麼樣的。
“冥姨……”
月兒臉上滿是無可奈何:“你為什麼一定要攔著我。”
“不是屬下大膽,而是我不敢用王的安全冒險,有朝一日,你會再次成為陰司之主。隻要王依舊活著,我們便是全部魂飛魄散,那又如何,我。還有所有的衛士,早就將安全置之度外了。”
“唉!”
月兒的臉上滿是無助。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殺伐決斷的阿修羅,自己真的做得到麼?
少爺,你在哪裡?
月兒真的好累,這份重擔,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你什麼時候,可以為來月兒分擔。
少女蓮步輕移,來到了窗邊。
輕輕一推,卻並沒有皎潔的月兒投射進來,放眼望去,陰氣衝天,即便隔著層層法陣,依舊有嘶吼與喊殺聲傳了過來。
顯然,城外的鬥法,激烈到了極點。
月兒的秀眉皺在一起,臉上猶見擔心之意,美人如玉,一夕雪白的長裙,赤足懸浮在空氣,仿佛滴落凡塵的仙子,可她的四周,卻飄著妖異的鬼火,一身靈壓若有若無。
在這緊張的氣氛裡,卻顯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她在關注著遠方的戰局。
等等,為什麼那爆裂聲越來越近了。
即便攻城戰再如火如荼,聲勢浩大,可隔著這麼多禁製陣法,傳到這兒,也不可能如此清晰。
除非城池已破,或者敵人已經潛入了這裡。
一念至此,月兒再也坐不住,而就在這時,一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傳入耳朵,遠方天際,燃起了碧幽幽的鬼火,很快,慘叫聲此起彼伏,那碧綠色的火焰,也化為了血紅之色。
“蝕血魔火!”
這麼大的動靜,那黑紗蒙麵的女子自然也聽見了,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院落的外麵。
“蝕血魔火,冥姨,你認得這種秘術?”月兒轉過頭顱,好奇的聲音傳入耳朵。
“是黃泉鬼母。”
那黑衣女子的容貌雖然看不清楚,但聲音卻低沉到極處,甚至有一絲沙啞之意傳出。
“黃泉鬼母,那是……”
“王,沒有時間多做解釋了,黃泉鬼母可是渡劫後期的老怪物,你先走……”
“我先走,那冥姨你……”月兒卻是滿臉焦急,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想再看到親近的人,為自己犧牲了。
“兩個人一起,是走不掉的,屬下留在這裡,稍稍拖延牽製,若有機會,我自然會想辦法遁走。”黑衣女子的聲音鎮定以極。
然而月兒明白,那不過是安慰自己。
那黃泉鬼母既是渡劫後期的老怪物,一身神通想必是非同小可,冥姨若是境界並未掉落,自然不用害怕什麼。
然而今非昔比,如今她僅僅是初期,一個人殿後,那十有會是凶多吉少的結局。
“冥姨,不,我留在這裡。”
“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我們全部死光都沒有關係,隻要你活著,有朝一日,就能為我們報仇。”
黑衣女子的語氣不容置疑,隨後轉過頭顱:“修羅鐵衛,王的安危,就交給你們,無論如何,也要帶她平安離開這裡。”
“是。”
冰冷的聲音傳入耳朵。
五名身穿奇特鎧甲的修士出現了,他們高矮胖瘦不一,但每一個人的身上,皆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鐵血之氣。
修羅鐵衛,昔日,曾是阿修羅王手下的一隻勁旅,可惜事易時移,如今還留在身邊的,僅僅剩下了五個而已。
他們的修為都在分神期。
但五人聯手,即便麵對渡劫期老怪物,也能抵擋一二的。
最重要的是,能成為鐵衛,那對阿修羅王的忠心就不容置疑,有他們護著,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一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傳入耳裡,外麵的幾層禁製,竟然一瞬間全部被破掉了。
鬼哭聲大做,一冰冷的聲音卻清晰的透進了耳朵:“走,彆白日做夢了,你們能走到哪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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