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九十一章雲隱宗
雲淡,風輕。
林軒依舊靜靜的躺在原地。
此時,他除了頭部,渾身的骨骼已寸寸碎裂掉了。
經脈的情況也差不多,錯亂得一塌糊塗。
無法調動法力,甚至連移動一根手指頭都變成奢望了。
然而林軒的臉上卻並沒有焦急,至少雙嬰一丹是完好無損地。
隻要元嬰與妖丹沒事,那肉身的傷,就沒有什麼了不起,雖然麻煩了一些,但總有辦法康複地。
不過話是這麼說,他現在卻動彈不得,自然什麼也不能做。
隻能靜靜的在這裡躺著。
日出日落。
不知不覺林軒已在這裡躺了月餘。
對於附近的環境,倒也了解得清清楚楚。
他如今處身的是一峽穀。
周圍則有連綿的群山起伏不定,蜿蜒匍匐,一直延伸到極遠之處。
林軒也不知道山脈的儘頭會延伸到何處,畢竟他神識探測的距離也是有限的。
雖然骨骼儘碎,經脈俱損,讓他不能調動一絲法力,但對於神識的施展,卻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也讓他慶幸不已。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這裡不愧是靈界最為頂級的界麵之一,靈脈的資源十分豐富,而且品質都非同小可,自己所在的峽穀了無人跡,可穀內的靈氣則豐富以極。
如果放到人界,絕對會引起頂級勢力的爭奪,這樣說吧,瀛洲島天涯海閣的總舵,論靈氣的豐富還不及這荒蕪的峽穀。
林軒也是暗暗咋舌,靈界頂級界麵果然是盛名無虛的。
當然,待在此地,那是機遇與危險並存地,各種靈脈資源固然豐富,可高階存在也數不勝數,經此波折,林軒心中滋生的那一點傲氣也徹底被打消掉了。
在這鼐龍界,自己雖非初入仙道的螻蟻,但也絕不是可以縱橫無敵,凡事由著自己性子的前輩了。
真靈的事情雖屬意外,但光是炎狼尊者,就足以讓他警醒。
重新定位自己,仙道曲折,未來的路還長遠著。
至於媛媛的下落,林軒倒並不擔心,他分析過真靈的目的,老婆應該不會有危險,說不定還會有莫大的機緣。
林軒相信,夫妻倆總有重新團聚的一天。
如今動彈不得,他倒也沒有彆的辦法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好在這裡的靈氣充裕以極,慢慢滋養,再加上自己身體的底子,總會一點一點慢慢恢複元氣。
隻不過速度慢了一些。
說到底,也是那真靈太狠的緣故,將自己渾身骨骼打成粉碎性的了,經脈也寸寸斷裂,否則,哪會像現在這樣一籌莫展呢?
可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用在修仙者身上當然可以衍生出更長的時間,真靈又如何,總有一天,自己會將今天的仇十倍報回來的。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林軒可是很能忍耐的人物。
如今他在對方的眼裡隻是螻蟻,但他相信,自己會一天一天的成長下去。
這一次絕無可疑。
當初在飄雲穀,沒有靈根的修仙生活自己都熬過去了,眼前這點挫折算什麼。
林軒的性子可是百折不回。
“咦?”
正規劃著未來的修仙之路,林軒的眉頭突然動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
隨後將神識放出,很快就有了收獲,前方百餘裡,有幾道遁光正朝這邊飛行著。
是修仙者!
按理,林軒應該更早發現他們,畢竟他神識的探測距離,在五六千裡,但那隻是理論而已。
林軒若全力放出神識,是可以探測到那樣的遠處,但他又不傻,更沒有必要隨時隨地將神識放出啊!
他如今可是傷者,需要多多修養。
將神識放出探測,那可是很傷神的,這一個月都風平浪靜的度過,林軒實在沒有必要那麼做。
這對於他恢複經脈骨骼,沒有半分的好處。
原本,林軒以為不會有人打擾,沒想到,來了不速之客,他這才將神識放出,悄無聲息的在對方身上掃過。
很快,林軒表情就重新平靜下來了。
對方修為之低,讓他感到有些驚奇。
這一行人,居然都僅僅是靈動期修仙者,修為最高的也不曾築基。
林軒有些哭笑不得。
這次在鼐龍界,還真有些大起大落,剛剛連真靈都見過,如今碰見的,卻又是周末低階的修仙者。
老天爺真是在開玩笑麼?
但不管如何,林軒總是放心了。
雖然自己骨骼儘碎,經脈俱損,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幾名靈動期小修仙者還不至於能威脅到自己啊!
不過心中如此想著,林軒還是將神識放出,幾名靈動期菜鳥是沒什麼了不起,但天知道他們後麵,會不會有長輩跟著。
吃一塹,長一智。
林軒去除了傲氣,又恢複了昔日的風格,小心無大錯,尤其是此時此刻,他的情況確然有些不妙的。
神識全力放出,可達五千五百裡。
這還是指飛花落葉皆可掌握,如果不在乎探測到的情形有些模糊,就算將神識覆蓋到萬裡左右,也勉強可以做到的。
當然,有些吃力,不過這時候,他哪裡會在乎。
……
幾息之後,林軒的表情,徹底輕鬆下來了,萬裡之內,沒有修仙者,對方不可能有長輩跟著,否則於情於理,都不會相距如此遠的距離,對於這一點,林軒毫不懷疑。
既然這幾人威脅不到自己,林軒也就不再為這件事情費心了,或許對方根本就隻是路過,小心無大錯,但也沒有必要將自己搞得神經兮兮的。
靜觀其變是最聰明的選擇。
林軒靜靜的躺在原地,一百裡,對於他這種境界的修仙者,或許是瞬息,但放在靈動期菜鳥身上,想要跨越,卻不是那麼容易。
足足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他們才來到了近處,隨後光華一閃,直朝著這個峽穀飛過來了。
“是非還真是躲不過。”
林軒暗暗歎息,當然不會有分毫的畏懼,隻是有一些無奈而已。
轟的一聲傳入耳朵,氣流激射,卻是左邊一道遁光控製不住,直接撞在一旁的岩壁上了。
林軒有些哭笑不得,嘴角邊卻露出幾分溫馨之色,記得自己當初在飄雲穀,剛練習禦風飛行之術的時候也是同樣吃了不小的苦頭。
頭破血流!
仙道之艱難深澀,可不僅僅是要麵對腥風血雨的。
就是隨便練習一個法術,特彆是初學者,誰又知道在成功背後,要吃上多少的苦頭。
林軒雖然不能轉過頭顱,但以他的神識強度,自然可以輕鬆覆蓋整個山穀。
而且是絲毫痕跡也無,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容貌平凡的修仙者,身著道服,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給人的感覺普通以極。
“靜虛師弟,這禦風術,你已經練了三月了,怎麼還是這般跌跌撞撞的。”
一輕笑的聲音傳入耳朵,如黃鸝劃過山穀,不過那笑聲卻並不帶有分毫惡意,僅僅隻是笑而已。
隨後,一道紅色的遁光落下,卻是一妙齡少女,同樣十七八歲年紀,眉清目秀,雖不是什麼絕色美女,但那對烏溜溜的大眼睛,顧盼之間,卻是靈動以極。
那青年道士撓了撓頭,一臉窘迫的樣子。
“好了,蘇師妹,靜虛師弟不過是練習的時間短了些,加以時日,必然不會這樣子,妳就不要再拿他這小小的錯誤揶揄。”
又一聲音傳入耳朵,這次卻是一綠色的遁光從旁邊降落,光芒收斂,露出一虎頭虎腦的年輕人來,身材高大魁梧,做俗家打扮,年齡,也明顯比兩者要大一點,有二十七八歲年紀,修為也到了靈動期大圓滿的境地,距離築基,隻剩下一線而已。
三人的服飾雖各不相同,但在袖口,都繡有幾朵祥雲的標識,顯然是來自同一個門派地。
聽師哥這麼說,少女點了點頭,他們這次外出,是尋找天材地寶,作為煉製築基丹的原料。
林軒其實早發現了山穀中生長有一些靈草,不過以他的實力,這些靈草自然是不值一提,故而也就沒有在意,不過在幾名低階修士的眼裡,那些靈草自然是珍貴以極。
三人修為太低,落下遁光的時候也沒有怎麼在意,這時候才發現山穀中並非隻有他們三人而已。
大驚失色,不過很快就發現林軒動彈不得。
“你怎麼了?”
那少女臉上露出幾分吃驚之色,但關心之情還是溢於言表的,林軒有些意外了,以他經驗之豐富,自然曉得修仙者都是無利不早起的,趁火打劫者很多,雪中送炭之人不能說一個也無,但稀有得與真靈差不多,自己居然給遇上了。
“還能怎麼,看他渾身骨骼儘碎的樣子,肯定是在參加我雲隱宗入門試煉的時候,由那寒崖罡風造成的,不過能活下來,也算福大命大,這位道友,常某說得可有錯啊!”
那為首之人目光在林軒身上掃過,如此這般的開口了。
“唔。”
林軒想了一肚子的謊話,卻被堵了回去,隻好含糊其辭,點頭應是。
“既然你活著,那也算通過試煉成為我雲隱宗的弟子了,我們既然見到你在此處,也不能不管不顧,一會兒就帶你回本門總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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