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軒離去後不久,一道遁光從天而降,三個火靈門的修士走了出來。
“師兄,那家夥的感應到這兒就消失了。”說話的是一二十餘歲的年輕修士,星眉朗目,稚氣未脫,然而修為卻到了第六層的後期。
“要小心,金,陳兩位師弟法力不弱,卻同時遭了對方的毒手,那人不是普通的散修。”
“那又如何,從兩人的死狀上看,顯然是被偷襲。”
“不管如何,謹慎一些總沒有壞處。”
……
從對話可以聽出,三人是發現了被林軒所滅的倒黴修士的屍體,也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追蹤到了這裡。
“那人肯定已經渡河,我們追過去吧!”
另外一人一直沒有說話,卻十分性急,說出這個提議以後,也不等兩位同門回答,就驅動飛行符,像河的對岸飛掠而去。
“焦師弟,等等!”
那被稱為萬師兄的修士一怔,他雖然沒有林軒那麼見多識廣,不認識血魔獸,但那漂浮在河水上空的血色霧氣,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正想觀察一陣再定行止,沒想到師弟已經莽撞行動。
想要提醒他小心,可為時已晚,血色的霧氣,猛然翻騰了起來,察覺有獵物進入自己的身體,血魔獸豈會客氣,再次凝結出一條條血色的絲線,向著他刺了過去。
那性急的修士吃了一驚,當然不肯坐以待斃,他在左腕上一拍,一張小小的符籙已被他祭了起,那符燃燒以後,化為一淡藍色的光罩,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其間。
居然是罕見的高階防禦符籙!
一條條血色的絲線射到光罩上麵,打得白光一陣亂顫,卻無法將光罩破除,年輕修士剛剛鬆了口氣,可接下來,卻又臉白如紙。
隻見那些絲線突然糾纏在一起,變化出了一條巨蟒的形狀,然後將光罩緊緊的纏了起來。
見到這驚人的一幕,不僅深陷血霧中的修士心中忐忑,他的兩個同伴也是駭然失色。
情況緊急,兩人也來不及多想:“師弟彆慌,我來幫你。”
同時遁光飛了過去,這兩個火靈門弟子,居然都擁有靈器,一個是兩米來長的鐵鞭,另外一個,則祭出了灰蒙蒙的飛劍。
雖然從成色上看,也就是下品,但做為靈動期修士,有這樣的寶物,已經很令人羨慕。
靈器的威力非同小可,妖獸也不敢怠慢,血霧幻化出一條條巨蟒,與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而那被困在光柱中的修士,同樣沒有坐以待斃,從手鐲中又掏出了數張符籙,像血霧的中心甩過去了。
霎時間,靈器縱橫,血色翻飛,爆炸之聲不絕於耳,妖獸與三個修士打得不亦樂乎。
河岸的另一邊。
林軒緩緩的收回了視線,嘴角流露出一絲譏嘲的笑容,三個跟蹤自己的家夥,將注定在這裡隕落。
血魔獸的實力非同小可,能夠穩勝它的隻有築基期的修真者,靈動期修士,除非是像自己一樣擁有眾多寶物,否則都會成為它口中的食物。
也好,讓妖獸除掉這些討厭的尾巴,就更加不會引人懷疑。
不過也需要快點趕路,儘快將兩味靈草收入囊中,否則真來了什麼築基期的高手,這血魔獸可就抵擋不住。
想到這裡,林軒轉身加快了腳步。
當然,警惕是一點都沒有放鬆,除了靈力護盾,他將渾金索也祭了起來,繞著自己的身體旋轉,此物雖然不是防禦屬性的靈器,但對於使用者,還是具有一定的保護作用。
如今,林軒攻擊的手段很多,但用於防禦的寶物,卻疏乏可陳,除了最基本的靈力護盾,就隻有在道符山收購的幾張封印有中階法術的防禦符籙。
但符是一次性的,在沒有發現確切的敵人以前,林軒可不願就這麼輕易浪費掉了。
他能做的,就是儘量拓展神識,並提高警惕。
一個時辰後,林軒來到了一座小山的麵前,那山不高,卻孤俊挺拔,站在山腳下,林軒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那味道,正與書上所描繪的銀月花和流螢草相同,林軒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終於找到了,而且從香味兒的濃鬱程度看,這兩株草藥,正處於成熟的階段。
夜長夢多,林軒立刻循著香氣,來到了半山腰一塊巨石的麵前。
兩株奇異的植物生長在旁邊。
其中一株,僅有數寸來長,花朵卻十分奇特,彎彎的,有點像月亮,另外一株,要稍大一點,咋一看,有點像普通的野草,但葉子的表麵,卻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靈藥就在麵前,林軒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然而他卻沒有冒然行動,反而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換一個修士,肯定是立刻去摘,但林軒卻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區區一顆千年人參,旁邊都有劇毒蟾蜍,這樣的天地靈草,怎麼可能沒有妖獸守護?
他可不想一時大意,而將自己陷於危險之地。
林軒將神識放了出去,片刻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之色。
確實沒有妖獸,否則靈力的波動不可能瞞住自己,然而卻有一絲絲奇怪的陰氣。
有點陰間鬼物的感覺。
林軒猶豫了一下,伸出手來,兩道白光向著銀月花和流螢草席卷,而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咆哮傳入耳朵……